由于刚睡醒的缘故,柳星浅脑袋本就昏沉,加上刚睡醒就因为缺氧导致眼前发黑。
这会儿听到傅晏珩的说话声,柳星浅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外太空,连带着对方的声音都跟着模糊不清。
傅晏珩见眼前人没有反应,他非但没有恼怒,还觉着她因为困顿而睁不开双眸的模样太过乖巧可爱,没忍住低头又一次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啪’的一道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卧室里响起。
感觉到后颈上的疼,傅晏珩方才抬起手抓住了那只刚刚在自己后颈上作祟的小手。
“是我吵醒了浅浅吗?抱歉,有没有打疼手?”
把掌心刚抓住的小手凑到眼前,傅晏珩只是看着她纤细白净的手指,就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吞咽起口水来。
自从他遇到眼前人起,到今天为止。
时间已经过去足有近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除了这几天他总能趁着她睡着后偷袭,别的时间,她甚至连手都不让他牵。
如今小猫长了爪子,都能挠他了。
唇角上扬,傅晏珩低头在她柔软的掌心落下一吻。
被吵醒,实际上还没从睡梦中醒来的柳星浅被烦的不行。
见男人还低头亲她手掌心,她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粘人,睁开双眸后厉声质问道,“傅晏珩,你都没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吗?”
那么大宅子,他还有自己的公司。
之前她在郁氏的时候,经常看到公司高层忙的脚不沾地。
怎么到了傅晏珩这儿,就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躺着收钱就行。
还不知道京城跨国际公司,傅氏集团,就是眼前人手下的公司的柳星浅猜对了。
由于这些年傅氏发展飞快且平稳,除了十分重要的事,傅晏珩几乎都不会去公司上班。
往日里他浑浑噩噩,始终提不起的精神,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发力点。
就是他眼前的这只小猫。
低头又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傅晏珩沉声笑道,“有啊,我的事就是叫醒浅浅,让浅浅起床。”
没眼看。
柳星浅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唇角轻抿道,“我还没睡醒呢,求你行行好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这段时间她甚至都不需要生物钟唤醒她。
每天傅晏珩就是最好的闹钟,甚至有时候深更半夜,她都会被他吻醒,然后再听着他的道歉声入睡。
这都叫什么事啊。
伸手扯过一边的薄毯,柳星浅用薄毯直接盖住自己的脑袋,不再去看眼前人。
傅晏珩叫她的这番举动逗笑。
抬手想要撤掉她脸上盖着的薄毯,却在他的手指刚触碰到薄毯的时候,薄毯底下的人忽然开口。
“你要是再敢吵我睡觉,我待会儿睡醒了就搬出去住。”
傅晏珩笑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得寸进尺,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利用她的同情心,将她留在身边的。
唇角轻抿,傅晏珩在床边坐了许久。
久到柳星浅以为他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
她身侧的床沿忽然下陷了好大一块儿,继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
“浅浅要走,带上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了,如果浅浅不带上我一起走,没有浅浅的日子,我会死的。”
男人近乎呢喃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柳星浅倏地掀开盖在脸上的薄毯,咬牙道,“那你就不要吵我睡觉!”
不想她刚一转过头,就对上了男人写满委屈的面容。
他本就长得好看,身姿挺拔,宽肩窄腰。
就是荧幕前的影视巨星都没他长得好看。
就是这样好看的人,居然在她眼前露出这样委屈巴巴的表情,好像离了自己,他真的会死一样。
深吸一口气,柳星浅双手紧握成拳,“你要再吵我,我就真的走了!”
脑海中响起管家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柳星浅心下一遍遍安抚自己。
傅晏珩只是缺乏安全感,日后她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治好了他的心理疾病,那样她就能成功推升了。
想到这里,柳星浅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把人踹下床,而是默不作声,默许了他抱着自己休息。
只是她还是低估男人的能力。
傅晏珩几乎一下就辨别出了她要离开自己的表情。
原本揽着她腰身的手臂逐渐收紧,直到听到怀中人痛呼一声,他才稍稍松了手。
“浅浅,别想着要离开我,离开我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柳星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敷衍着应付了两句。
傅晏珩见她缓缓阖上双眸,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唇角忽的扬起一抹弧度。
他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不顾她的轻呼声,他的大掌一下下在她脊背上轻拍。
“睡吧,晚上柳家的宴会我会同你一起去,别怕浅浅,我会保护好你。”
柳星浅将睡不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立马闪过了之前自己收到过的邀请函。
准确的说,应该是傅晏珩收到的邀请函。
柳家举办了认亲宴,对外宣称从小因病寄养在江南的二小姐养好了身体,终于回来了。
真实的内幕,只有柳星浅这几个当事人知晓。
唇角微微上扬,柳星浅趴在男人怀里阖上双眸。
那段时间她一直内疚,内疚自己不能把亲生父母当做养父母那样看待,那样与他们亲昵。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本想着下次再见到亲生父母的时候,再与他们亲近些。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有落差感。
如今见亲生父母的做法,看样子是她自作多情了。
沉沉地闭上双眸,还没有睡醒的柳星浅再度陷入了沉睡。
傅晏珩原本是坐在床边看文件。
这会儿心上人就在自己怀中沉睡,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文件上,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长发,生怕把她吵醒,傅晏珩特意放轻了动作。
直到门口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老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先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似乎是怕吵醒卧室里的两人,老管家也跟着放低了声调。
傅晏珩闻言垂眸看了眼怀里还在睡得人儿,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