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下周可以安排手术,星浅,你......”
怕女儿会受不住,柳父在得知手术被安排在下周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要来找女儿。
得知女儿在傅晏珩的病房时,他心下并没有十分的诧异。
因为当初就是傅晏珩把他的骨髓资源,让给了自己的妻子。
之后傅晏珩就重新找了骨髓资源,不久前刚动了手术,如今应该还是恢复期。
可柳父怎么也想不明白。
傅晏珩当初找到他的时候,一定要他说是柳母抢走了他的骨髓资源。
如今亲自来到傅晏珩的病房,看到对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儿不放,柳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晏珩身为傅家长子,也是傅家唯一继承人,从小浸淫在各种勾心斗角中。
他看上了自己女儿,又怕吓着女儿,所以用了怀柔政策,把女儿一点点圈进他设计好的圈套中。
唇角紧抿,柳父在看到傅晏珩抬眸与自己四目相对时,他默默收回了视线,低头垂眸与女儿对视。
柳星浅将母亲眼角的泪水擦干后方才抬起头,“我没有问题的,只要能治好柳......,我都可以。”
柳星浅看着母亲眼中渴望的神色,她默默咽下了口中那句‘柳姨’,发现自己还是喊不出‘妈’后,干脆默声不在开口。
柳母也知晓她的为难,抬手在她的头顶轻抚后,低声道,“没关系的星浅,妈妈还可以找其他适合的骨髓,你还要工作,听说你是在郁氏工作对不对?”
面对二十多年没见的女儿,柳母恨不得把满腔的温柔都给予她。
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敛,柳母柔声道,“郁氏到底不大好,星浅要不要回柳家来。”
柳婉儿和郁深的感情颇好,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柳婉儿到底陪在了柳母身边二十多年。
柳家家底颇丰,多一个女儿养着也毫不费力。
既然柳婉儿和郁深感情好,柳母也不打算拆散他们。
她可以给星浅找其他联姻对象,至少之后的几十年,她都不会再让女儿回去那个小山村受苦。
想到这里,柳母的声音再度哽咽起来,“星浅也可以回家看看,妈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新的房间,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
柳星浅见母亲又要痛哭,她赶紧招呼父亲把母亲推进病房。
给父亲拉了椅子坐下,柳星浅先是冲傅晏珩笑了一下,旋即又转过头,冲母亲开口。
“不用了,我现在自己租了房子,而且我需要上班工作,每天下班时间都不早,回去的话会打扰你们休息。”
“这样好不好,等您病情稳定,可以出院了,我再给您答复好不好?您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傅先生的病房都要叫您的眼泪给淹了。”
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心会弄疼母亲的脸。
柳星浅抽了两张纸巾轻轻擦拭母亲脸上的泪。
柳母一听女儿会给自己答复,心下雀跃,眼角的泪水当即止住。
双手抓着女儿的手不放,柳母用指腹一点点摩挲她的掌心,嘴角的笑意依旧苦涩。
傅晏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扎眼。
今天早晨他才好不容易抓着心上人的小手,手掌心都还没焐热呢,心上人的小手又叫旁人抓了。
哪怕对方是柳星浅的母亲,他仍旧觉得吃味。
柳父在一旁,将傅晏珩眼底的情绪收入眼底。
嘴角轻抿,柳父朝着傅晏珩轻声道,“傅总,您的身体好些了么?”
傅晏珩性子阴翳可怕,平日里谁都不敢得罪他。
哪怕是在谈判桌上,他都不需要开口说话,就能轻松把合同拿下。
只因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傅晏珩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这样阴翳偏执的性子,让大部分人都不敢得罪他。
就连柳父见了他,都不敢轻易小瞧他。
傅晏珩的双眸始终盯着柳星浅不放。
这会儿听到柳父找自己没话谈话,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虞,但他还是抬起了双眸,冲对方点了点头,“好多了,多谢关心。”
柳父点点头,又开口道,“这次多亏了傅总,否则我们都找不到星浅,日后等傅总身子恢复,我们一家四口一定登门道谢。”
傅晏珩闻言眉头一挑,忽然笑道,“一家四口?要是柳婉儿也来的话,那还是算了。”
柳婉儿在双亲面前十分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
柳父柳母只知道这些年他们宠女儿过度,导致女儿性子娇惯了些。
如今听到傅晏珩这样说,夫妻二人的眉头双双皱起。
柳父,“傅总这么说,是婉儿得罪了傅总?”
就听傅晏珩冷哼一声,道,“可不敢说得罪,柳总您也知道,浅浅除了白日里要上班,晚上还要过来做护工,陪我排忧解难。”
“可昨晚我和浅浅聊得好好的,眼看着楼下闭门时间就要到了,柳总猜怎么着?”
抬眸看了眼柳父,在对方眼中看到疑惑后,傅晏珩轻笑道,“柳婉儿无缘无故闯进我的病房,骂我是个病秧子也就算了。”
“她一个养女,当初要不是她亲妈把她和浅浅的身份掉包了,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
“她倒好,一来就指着浅浅骂她是个土包子,还说只要她柳婉儿在的一天,浅浅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柳家家门一步。”
傅晏珩把昨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越是往后说,柳父柳母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他们知晓女儿性子骄纵,但没想到骄纵成这般模样。
一想到昨晚柳星浅受了委屈,被柳婉儿指着鼻子骂的场景,柳母眼眶一热,双手也跟着紧握成拳。
“婉儿呢,让她过来医院一趟。”
柳婉儿正在郁氏陪着未婚夫呢。
因为早晨发生的事,郁深气的接连砸了办公室里不少东西,其中还不乏名人字画。
柳星浅看着名人字画和前朝古董都变成碎片的模样,心里疼的不行。
这些古董要是换做钱,她能买不少包呢。
这样想着,她却不能表现出心疼。
她跨坐在郁深大腿上,双手抱着他,手指在他背后一点点轻拍,“郁深,别生气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生气。”
“不就是几个员工,郁氏的名声那么大,只要把招聘启事发出去,还会少人上门求职么?”
“快别生气了,我......我们在办公室来一次好不好?就当是发泄情绪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