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若先前本王不冷着浅浅,翠桃也不会误会。”
“本王认罚,浅浅想要怎么罚本王?”
将眼前人脸颊上稀碎的发丝敛到而后,傅司卿手指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珠上轻抚。
“就罚浅浅将来给本王生下两个孩儿,折磨本王可好?”
方才翠桃的话倒是提醒了傅司卿。
他年岁已大,旁的人像他这般年纪,膝下早已有了三四个孩儿。
并不是他不想要孩子。
于他来说,眼下的境况有个孩子并不合适。
但如果那个孩子是浅浅替他生的,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他们母子。
柳星浅听完他说的话后,登时瞪大双眸。
‘啪’地一下拍落男人贴在自己唇上的大掌,柳星浅没好气道,“这是罚你还是罚我?”
昨天那些事已经够她受不了一阵子的了。
要是生孩子,在这个时代,她要受多少苦,遭多少罪。
一想到曾经了解过古代生子的那些弊端,不少产妇都在生产时大出血而亡,柳星浅便不由得头皮发麻。
傅司卿看出她眼底的排斥。
心下一凛,连着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浅浅不想替我生孩子?”
柳星浅这会儿小脸还有些白呢,她的眼底青黑,一看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见傅司卿居然还不乐意了,她登时更气了,“合着你只要坐等十月后当爹就行了,我呢,怀孕之苦,生产之痛,皆要我一人承受。”
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柳星浅这会儿浑身无力,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在傅司卿看来都是隔靴搔痒般。
心下松了口气。
傅司卿原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眼前这个柳星浅变回了从前的那个柳星浅。
那个只爱慕小皇帝的柳星浅。
原来她只是怕受苦怕吃痛。
嘴角轻抿,傅司卿忽然转变了态度,柔声道,“好,浅浅不愿意生就不生,日后从世家挑个合眼缘的来,寄养在浅浅膝下便是。”
大掌在她腰上轻揉,傅司卿笑道,“快别生气了,要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柳星浅见他态度转变的突然,眉眼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轻哼一声,她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
就在柳星浅因为腰间力道恰好的按摩舒服的要睡过去之际。
这会儿改坐为躺,躺在床的外侧的傅司卿忽然开了口。
“三日后便是赏花宴,浅浅可想去瞧瞧?”
每年东临国皇宫都会在秋日举办一场赏花宴。
说是赏花,实则也是一场大型相亲宴。
不少王公贵族,未出阁的世家小姐都会前往。
若是能在赏花宴上遇见有缘之人,那陛下就会当场赐婚。
图的便是一个好兆头。
当年原主与凤谦相识便是在赏花宴上。
原主只是个七品官员的女儿,本该在宴会上默默无闻的她,却因为长了张惊为天人的容貌,频频被世家公子鲜花表示倾慕之心。
可原主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心高气傲惯了,压根不屑搭理这些公子。
直到她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凤谦,自此,原主的一颗心便掉在了凤谦身上。
回忆起原主曾经的过往,柳星浅有些尴尬地应了声,“我已经嫁给了你,还能前去赏花?”
这赏花宴就是给未婚男女举办的,柳星浅已经嫁为人妇,本该不适合前往。
只是躺在她身侧的,是东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手指在怀中人的细腰上轻抚,傅司卿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的眸光微暗,连着轻抚细腰的动作也加重了不少,“本王的人,即便不是赏花宴,也能进出皇宫。”
这也是当初原主在嫁给傅司卿后,还敢时不时进入皇宫的原因。
摄政王府的看门人被她买通,皇宫那边又有凤谦的人替她开路。
可以说皇宫就是原主的第二个家也不为过。
听着耳边响起男人带着醋意的话语,柳星浅抿了下唇角,笑道,“都说了以前是我识人不清,你怎么这样小气?”
也不知这句话触在了傅司卿哪个眉头上。
柳星浅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子一轻。
不等她惊呼声落下,她就换了个姿势,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双手紧紧抱着怀中人,傅司卿眼睑半阖,沉声道,“识人不清也好,中了迷魂术也罢。”
“如今浅浅已经是我的人了,旁人都笑我与夫人感情不合,我自然要不蒸馒头争口气,把他们的嘴都堵上。”
傅司卿成为摄政王的时候已经18岁。
那年还是太子的凤谦只比他小了两岁。
16岁的太子本已经能担大任,偏偏在先帝仙逝前立了一道新的圣旨。
圣旨上说傅司卿有勇有谋,能担大任,先帝不放心太子,故而让傅司卿先替太子整理朝政,待日后太子有了能力,摄政王即可退位。
这个‘日后’指的是多久,谁也不知道。
因此即便到了现在,傅司卿依旧是摄政王,他把杀伐果断那一套搬上了朝堂,引起了不少佞臣的不满。
终于,一直没有缺点的傅司卿成了婚,也终于有了缺点。
堂堂摄政王与夫人感情不合,这一话题成了文武百官的饭后谈资。
柳星浅听了团子的解释后,心下觉得好笑。
她抬起头,目光与面具下的傅司卿双眸四目相对。
“不过是闲言碎语,你搭理他们作甚。”
“不行,这次说什么,浅浅也要随我入宫。”
男人强势的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柳星浅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内有力且有节奏的心跳声,低声应了句。
她还是困乏的。
轻声打了个哈欠,柳星浅缓缓阖上了双眸。
“待会儿翠桃回来了,你同她说不要吵醒我,那药晚些吃也无妨。”
“瞧着太苦了,就不能有别的东西代替么?”
像是自说自话,柳星浅的小脑袋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蹭。
傅司卿抬手在她细软黑亮的发丝上轻抚,闻言轻笑着开口。
“那便不喝了,我再去寻些方子,瞧瞧有没有能做成药丸子的,一口一颗,也不会那样苦了。”
回应他的是怀中人细细软软的鼻音,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