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傅临渊大掌捧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再退后。
看到怀中人一脸紧张模样,傅临渊勾起唇角,眼底浮现出笑意。
“很累?明明我才是出力的那个。”
“那浅浅抱着我就好,我不会再叫浅浅累着。”
说着,不等她开口反驳,傅临渊眸色加深,二话不说便覆上了那双自己尝过不知多少遍的红唇。
卫生间和浴室是一体的。
干湿分离的空间正好给了傅临渊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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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姝曼终归还是死了。
唐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落寞。
这也是傅雄年复一年不愿意回家,不愿意面对妻子的缘故。
唐姝曼年老色衰,生意场上又给不了他曾经的好处,夫妻之间的关系貌合神离多年。
如今傅雄已死。
唐姝曼没了依靠,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也早已经给女儿傅媛媛霍霍了个干净。
即便唐姝曼躺在icu里无人问津,傅媛媛依旧不愿意放过她,要榨干她最后一点血。
——傅媛媛以家属的名义,把唐姝曼卡里的钱都转到了自己账户上。
唐姝曼因为交不起住院费和诊疗费,最后被送进了医院太平间。
尸体是柳星浅和傅临渊一块儿前去认领的。
当医生拉开裹尸袋,露出唐姝曼那张毁了大半张的脸时,柳星浅没忍住偏过头去。
傅临渊将她抱在怀中,冷眼看着眼前即便死了也不瞑目的女人。
“她不会给我饭吃,把我和后院的两只藏獒关在一起。”
“浅浅知道‘虎口夺食’这个词么?那时候傅雄常年不在家,我就是靠这种方式活下来的。”
“我并不记恨她,因为造就一切错误的是傅雄。”
“可我也不会敬爱她,如果当初不是她,我或许还能靠捡垃圾过活,而不是每天都在死里逃生。”
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每顿吃的都是生肉。
十岁的傅临渊被关进藏獒窝里的时候,每天过的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藏獒吞吃入腹。
好在佣人每天都会给藏獒足够多的食物。
久而久之,藏獒仍是不认他这个主人,可也不会在对他龇牙露出血盆大口。
“十八岁的那个生日,我以亲手葬送两只藏獒的生命庆贺自己重获新生。”
“浅浅,我是不是很残忍?”
太平间内气温极低,饶是外头艳阳高照,柳星浅还是难免打了个寒颤。
听完男人的自述,她摇了摇头。
她对傅临渊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厌恶傅临渊的专制独裁,将她困在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他。
可她又同情他的身世,如果不是傅雄,他应该会出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
如今两人尚未结婚,傅临渊却首次在媒体面前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一句‘我爱她’。
这样禁忌的感情自然会引起社会上不少舆论。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摆平的,柳星浅再去看新闻的时候,发现大家早已经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两人最后一同把唐姝曼的骨灰盒摆在了傅雄的旁边。
看着眼前的墓碑,柳星浅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响起了团子的提示音。
团子,【恭喜宿主,剧情推进100%,宿主之前说完成任务后要立马离开,需要团子这会儿替您开启传送么?】
团子的话刚说完。
柳星浅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傅临渊长相无疑是好看的。
比起荧幕前的各色明星,他要比他们多了几分锐气在身。
身为全国最年轻的首富,傅临渊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坟前,模样冷傲又矜贵。
柳星浅,【我现在离开,他会疯的吧?】
团子,【请宿主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去掉‘吧’,男配一定会疯的。】
不仅男配会疯,它也会疯。
团子,【男配从小没爹疼没娘爱,好不容易苟活到十岁,又被后娘虐待。】
团子,【于男配来说,宿主您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如果宿主离开,那么男配也会失去这束光。】
团子说这话的时候,专属于系统的机械音中竟然多了几分怜惜。
柳星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番话后,当即做出了个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柳星浅,【那我就继续留下吧,一辈子挺快的。】
生怕她下一秒怀疑,团子当即应下,【宿主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那么团子自此便进入休眠状态啦,直到宿主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寿终,团子会出现带领宿主前往下个世界。】
【祝宿主在这个世界过的愉快。】
团子说下线就下线。
半点儿不带犹豫的。
柳星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抓着手腕回到了停在陵墓园外的车上。
“浅浅刚才一直在走神,是在想什么?”
这次的葬礼极其简单。
唐姝曼死的不光彩,唐家人不愿意来,甚至不愿意替她收尸。
若不是傅临渊去了太平间认领尸体,恐怕唐姝曼的尸体就会被医院送去火化或是做‘大体老师’。
这会儿并不是什么节日,来陵墓的人几乎没有。
尤其这会儿还是午后。
车上开了空调,才显得没有那么闷热。
副驾的椅背被放倒。
柳星浅手中还捏着安全带。
这会儿被突然放倒的椅背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起身。
不想她还没有动作,原来坐在主驾上的男人忽然倾身上前,用手压在了她的肩头。
“是想着傅雄么?”
眼底酝酿着风暴,傅临渊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柳星浅倏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傅临渊,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想傅雄做什么?
想他在地下过的好不好么?
心里一阵恶寒,她偏过头去躲过他的吻,“我只是在想一些事,你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亲吻被躲避,本就醋意漫天飞的傅临渊醋的更厉害了。
手指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抚,傅临渊眯细双眸,沉声道,“有的没的?”
“也是,是我不够努力,才会让浅浅总是胡思乱想。”
翻身跪在副驾的座椅上,傅临渊弯下腰身逼近眼前人,“看样子我还需要更努力才行,你说呢,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