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的话音落下,就见唐姝曼的脸色大变。
“是什么?”
傅临渊轻笑,“他给你女儿订了门亲事,一个月后,嫁入赵家。”
唐姝曼的女儿傅媛媛这会儿终于开了口,“赵家?是城东那个赵家?”
她记得赵家只有两个女儿,赵氏总裁赵谦中年丧妻,眼下距离对方丧妻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意识到什么的傅媛媛小脸登时变得惨白。
“我爸要我嫁给赵谦?”
唐姝曼跟着尖叫,“不可能!你在撒谎!”
眼看着赵谦都快六十大寿了,傅媛媛才过25岁,即便傅雄生前再重男轻女,也不会把亲女儿许配给一个老头子。
双拳捏的咔咔作响,唐姝曼抬脚就要往傅临渊面前奔去。
“你给我说清楚,否则叫我查到你动手脚的任何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你。”
不过是短短一周的时间。
唐姝曼整个人就变得苍老了许多。
原来保养得当的脸上出现了不少细纹,就连头顶的发丝都跟着白了些许。
此时的她怒火攻心,胸膛不断用力起伏,可见是真的被气狠了。
傅临渊看也没看她一眼,细长的手指开始把玩怀中人的小手。
“说再多遍也是这个结果,赵家已经是傅雄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唐夫人养尊处优多年,一朝背叛了傅雄,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唐姝曼眼前一黑。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最后律师宣读的那封遗嘱回事傅雄留下的。
可她始终找不到证据。
傅雄生前的律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是她小瞧了傅临渊,没想到当年那个被傅雄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私生子,城府深到连她这个长辈都看不透。
双目猩红,唐姝曼咬着后槽牙沉声道,“要是囡囡不嫁呢?”
傅临渊这才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嘴角上扬,傅临渊笑道,“你说傅媛媛今后除了嫁人还能做什么?”
“你花了大价钱让她出国念mba,结果人连学校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整日酗酒,和男人花天酒地,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没干过,哪次不是你出面花钱解决的?”
“傅家的家底就是再丰厚,也禁不住你们母女二人这样折腾。”
“就当是为了让傅雄放心,你最好还是让傅媛媛趁早搬到赵家去。”
他的嘴角始终带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看的唐姝曼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些年傅临渊从未把傅媛媛当做竞争者。
唐姝曼花了大价钱给傅媛媛打造了一身华丽的外表,实际上傅媛媛早已经被唐姝曼惯坏。
早些年傅雄经常在外流连花丛,对傅宅里的妻女不管不顾。
唐姝曼有气没地方撒,只能把所有的偏爱都注入给女儿。
这也导致了傅媛媛脾气性格越来越差,就连傅临渊都几次被她伤的差点进入医院。
傅媛媛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个学富五车的天之娇女。
实则早已败絮其中,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这些年唐姝曼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这些钱就像被打了水漂,有去无回。
傅临渊在说完这番话后,就连柳星浅都跟着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傅媛媛。
比起傅临渊深邃的五官和俊美无俦的样貌。
傅媛媛长相却显得太过普通。
她并没有继承父母容貌上的优点,甚至因为早年在国外玩的太狠,导致她身体亏空。
时下不过25岁的傅媛媛,这会儿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十岁。
傅媛媛被拉扯回国的时候才知道傅雄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海中闪过的并不是悲伤,而是傅雄的继承权会落在谁的头上。
她有想过或许傅雄会让自己和傅临渊平分家产。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傅雄竟然一分钱不给自己留。
甚至就算他死了,也不让她这个亲女儿好过。
一想到赵家那个六十岁的赵谦,傅媛媛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丑陋。
“凭什么你一个私生子就能拿到继承权,我才是我爸和我妈的孩子,你一个私生子给我滚出傅家!”
偏瘦的身子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傅媛媛底盘不稳地晃了晃身子,好一会儿才稳住脚跟。
“还有你,傅雄带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冲喜?真是可笑。”
“就你一个狐狸精也能冲喜?”
“真是不要脸,勾引了我爸不说,还要勾引他儿子,你这么不要脸,你爸妈知道吗?”
傅媛媛大声吼完这些话后,身体便承受不住往后倒去。
她的身子骨太虚弱,以至于这会儿根本扛不住过激的情绪。
双手捧着心口,傅媛媛大口大口喘息,临了满脸痛苦地看向母亲。
“妈,我受不了了,给我药,我要药......”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母亲爬过去,傅媛媛跌跌撞撞地来到唐姝曼跟前。
她伸出骨瘦如柴的双臂,双手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角轻晃。
“妈,就一次,最后一次,我以后肯定戒了,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不同于刚才骂人时的模样。
眼下的傅媛媛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卑微地向母亲祈求着自己口中所谓的‘药’。
柳星浅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并未浮现任何同情。
平生她最是嫌恶有人拿她的父母说事。
她不认这个世界的柳家父母,可她有真正的父母。
所以在傅媛媛爬向唐姝曼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同情。
她甚至都不用动手,过不了多久,唐姝曼母女二人就会因为所谓的‘药’扭打成一团。
老人都说有因必有果。
唐姝曼前二十多年溺爱女儿,就该做好被女儿反噬的心理准备。
冷眼看着唐姝曼红着眼眶摇头。
柳星浅只看到傅媛媛忽然暴起朝唐姝曼扑去,她眼前的景象就被一只大掌覆盖。
紧接着,偌大的客厅内同时响起唐姝曼痛苦的惊叫声。
“浅浅别看。”
傅临渊单手捂住怀中人的双眸,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但在他的眼前,却在出演一幕母女相残的大戏。
有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
客厅里的尖叫声始终没有停下。
无人上前制止,无人敢上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