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手指贴在后颈上。
柳星浅皱着眉头转了转脖子,确认指间没有摸到伤口后,她方才放下手臂。
“看够了吗?”
发现傅临渊一直拉着自己的后衣领不放。
柳星浅拽了下前领,企图把领子拉上。
傅临渊也听出了她语调中的不耐。
最后深深看了眼自己的杰作,他松开手指,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浅浅睡得好吗?有没有梦见我?”
不用等柳星浅开口作答,傅临渊自己就能把话接上。
“自从我遇见浅浅后,每天我都会梦见浅浅,第二天早上,总要早起换身睡衣。”
他的嗓音本就好听。
尤其是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喑哑的嗓音直惑人心。
柳星浅压下心下颤动,扭着身子就要从他怀中的被子里挣脱。
傅临渊见好就收。
将她重新放在床上,他起身把后厨准备好的点心端到床边。
桃胶燕窝炖的软烂,小盅刚被掀开盖子,食物的香甜便扑面而来。
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中午时候傅临渊二话不说闯进包厢,打扰了她的用餐时间不说,还打了她的客户。
一天四位数的工资也没有结算到手。
越想心下越不是滋味。
剜了眼傅临渊手中的燕窝,柳星浅再度抓起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这样一番幼稚的举动落在傅临渊眼中,后者眼底泛起笑意。
把小盅放在一旁,他伸手拍了拍床上一小团的隆起,笑道,“怎么了浅浅?”
无人回应。
傅临渊企图掀开被子的一角查看她的情况。
奈何柳星浅摆明了不想再和他有交流,双手死死捏着被角,让他怎么也掀不开。
眉眼间闪过无奈。
傅临渊换了个角度站着,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听‘滋啦’一声,完好的蚕丝被生生在两人手中被撕成两半。
只是一张被子,没甚让人心疼的。
傅临渊二话不说伸手直接把人捞进怀中。
单手撑在床上,傅临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生气?是因为什么?”
“我关着你不让你走?还是我让你偿还那些古董的钱?”
“亦或是......中午那个男人?”
危险的眯起双眸,傅临渊舔了舔薄唇,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最好不是他,浅浅,你知道我会生气的。”
不提艾森还好,柳星浅一想到自己辛苦所得的酬劳说没就没,登时对傅临渊的霸道专制越发讨厌起来。
柳眉一皱,柳星浅控诉道,“这是我的第一笔工资,艾森先生是我的客户,我需要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她的嗓音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
所以这会儿哪怕是在厉声控诉,落在傅临渊眼底,也不过是小奶猫生气露出了自己并不锋利的小爪子。
郁结了许久的情绪这会儿豁然开朗。
原来他的浅浅并不是在乎那个男人。
她只是在乎她的工资。
伸手在她的眼角轻抚,傅临渊笑道,“跟在我身边,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资产都给你。”
柳星浅闻言,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
她皱了皱鼻尖,不屑道,“我是二十多岁,不是二岁,更何况你真的把资产都给了我,就不怕我卷走你所有钱跑路?”
情话偶尔说说还能愉悦身心。
这样夸大的话语,三岁小孩儿听了恐怕都要犹豫三分。
傅临渊见她不相信,眉头一扬,不等她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捏了一只钱包,还有一张空白的a4纸。
“这是我名下所有流动资金的卡。”
“浅浅如果不放心,还可以随意在纸上写点什么。”
一张空白的a4纸。
钢笔就在柳星浅掌心。
只要她想,只要她在a4纸上写上一些东西,傅临渊签字盖章,对方就能被净身出户。
盯着a4纸不放的双眸眼神复杂。
柳星浅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后者见她扭头,本就上扬的唇角弧度越发深了。
由于体质的原因,中午时候她在他脖颈上留下的掐痕,这会儿越发明显。
青紫的痕迹明晃晃贴在他的冷白皮肤上,看上去异常骇人。
寻常人要是被弄成这样,或许早已经找些遮挡物遮住。
毕竟一个男人能让女人掐成这样,说出去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偏偏傅临渊没有,他甚至还解开了系在脖颈上的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
他不仅把脖颈上的痕迹露了出来,还把绝好的身材隐隐展现在她眼前。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什么看的时候,柳星浅飞速扭过头不去看他。
捏紧手中的钢笔,直到一滴墨水滴在纸张上,晕染开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用缓兵之计,更何况我要一堆废卡做什么,玩儿打水漂么?”
到了今天柳星浅才知晓傅临渊名下的资产庞大到了吓死人的地步。
这些年他表面上装的一副市井小人模样,得了便宜就卖乖,让人瞧不起。
无人知道这样一个废物背后掌控着一整个商业帝国。
若不是傅雄死的早,恐怕傅临渊不用多时就能将傅雄踩在脚底下。
如今傅雄一死,傅临渊只觉得没意思透了。
这些年他如此拼命,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把傅雄踩在脚下的那一瞬间的快感。
哪怕他威胁傅雄的律师,强迫对方篡改了傅雄的遗嘱,得到了傅雄名下资产。
他仍旧觉得没意思。
这种没意思的感觉直到刚才柳星浅说的那番话才忽然消失。
他可以把自己的资产都给她。
将她捧到世界最高点,这样一来,他所有的努力又重新拥有了意义。
大掌握住柳星浅捏着钢笔的小手。
傅临渊不顾她的挣扎,带领着她的手在a4纸上一笔一划写下一句话。
‘从即日起,傅临渊名下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全部归在柳星浅名下。’
落下日期与自己的姓名,忘了带印泥的傅临渊狠狠咬了一口拇指指腹。
最后一枚血指印印在了a4纸上,与纸张右下角的拿滴黑色墨水交相辉映。
“傅临渊,你疯了!”
这已经不是柳星浅第一次说这话。
看着纸张上简短的句子,柳星浅伸手就要用钢笔把那些字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