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南方人,柳星浅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雪。
眼眸一亮,她连自己浑身酸疼的事都忘了,挣扎着就要从男人手臂中起来。
傅槿年见她视线一直停留在小院里。
心头莫名吃味的同时,见她急忙要起身,以为她是要去泡温泉。
眼底滑过一抹笑意,他的大掌始终停留在她腰际揉捏。
“不着急,时间还长,浅浅再休息一会儿,晚点我带浅浅一块儿去。”
男人话语说的含糊。
落在柳星浅耳中就变成了晚点带她去看雪。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柳星浅看向男人,双手抓着被角,“我是第一次看到。”
傅槿年被她小孩儿模样逗笑。
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道,“嗯,正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才要留下不同寻常的印象。”
傍晚十分醒来,用过晚餐的柳星浅这才明白男人口中那句‘不同寻常的印象’是什么意思。
她白日里说的是想看雪。
他倒好,一心念着她是要泡温泉。
因为傅槿年只定了一间房,柳星浅刚穿着泳衣下水,她就看到穿着浴袍的男人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双手环胸,柳星浅丝毫未觉察这样的自己越发能勾动男人的心。
“傅先生,男女授受不亲,傅先生还是去隔壁泡温泉吧。”
傅槿年仿若未闻。
他伸手解开身上的浴袍,在她目光震惊的注视下,缓缓入了温泉池。
长臂一伸,他轻易就将一直躲着自己的人儿揽进了自己怀中。
“可是我就定了一间房,浅浅应该不是小气的人,把我抛弃,自己一个人泡温泉吧?”
柳星浅险些点头。
经过昨晚的经历,她太知晓和男人单独相处有多危险。
双手贴在他的双肩上,柳星浅低声道,“那你先出去,我泡好了你再来。”
庭院不小,到处都有积雪,她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回荡到隔壁。
她方才出门吃晚餐的时候,看到隔壁也住了人。
由于被温泉泡的双颊绯红,柳星浅说这话的时候自带了些许媚意。
她或许从未发现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眼角的那点绯红。
傅槿年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口干舌燥。
“两个人一起泡不是更省时间?”
“更何况我已经下来了,浅浅再让我上去挨冻,我会生病的。”
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故意拿生病的由头赖在她的身边。
柳星浅从不会对自己人心硬,哪怕她嘴上骂他是老畜生,哪次不还是哭着求饶。
见她小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傅槿年趁热打铁,“我们声调轻一点,不会让人发现。”
看到柳星浅满脸震惊地抬起头,傅槿年嘴角的笑意加深。
“傅槿年,你......你是老畜生吗?!”
柳星浅的双唇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什么叫轻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
她是来泡温泉的,不是来调情的!
气的要从男人怀中挣脱,不想男人早有准备。
他的大掌早已贴在她的后脑勺,在她挣扎的瞬间,他的腕间用力,两人的唇顷刻间相贴。
“是,我是老畜生。”
“遇见浅浅之前,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没想到我三十岁还能遇见浅浅。”
“头一次吃到荤,原谅我情难自已,等日后浅浅想怎么教训我都可以,现在,嘘——”
柳星浅当初来京城的时候不过23岁。
两人年纪相差了6岁。
柳星浅始终认为傅槿年那样谦和的性子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才会让他成为那样的五好先生。
现在看来,是她看错了眼。
什么五好先生。
他根本就是个喂不饱的老畜生!
柳星浅气极,但她脸上的神情不会骗人。
眼角又一次泛起绯红。
在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要小声,不要让隔壁客人发现的时候,柳星浅轻声哭出了声。
以后她再也不要招惹老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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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机票早已订好。
柳星浅一路都在昏睡,等回到傅氏,外头的日头正好,下车时刺的她忍不住眯细双眸。
“待会儿浅浅在休息室再睡会儿,晚点我喊你起来吃东西。”
一周的出差,傅槿年眼底非但没有显露出疲态,反而多了几分淡笑。
柳星浅这会儿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歪了歪脑袋,将自己的小脸正对上他的胸膛,俨然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傅槿年被她的动作逗笑,不顾四周员工皆是一副惊愕模样看着自己,他抱着人快步朝着专用电梯走去。
傅氏总裁办公室休息室内。
柳星浅手指拨弄着手机,神情恹恹。
一周的时间,照理来说靳元良已经发现方案是假的了。
她等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说曹操曹操到。
她刚翻完信息,就看到手机界面上跳出来电显示。
看着自己给靳元良备注的‘怨种’字样,她的眉头一挑。
大鱼上钩了。
眉眼间浮现出笑意,她接起电话,还未开口说话就被电话那端的靳元良问候了一遍。
“柳星浅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把假的方案给我,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尽洋相!”
“你是不是在傅槿年床上尝到甜头了,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我看你就是贱!”
“你现在在哪儿,给我出来!”
靳元良显然是被气疯了,他说话的声调嘶哑,中间还夹了几声咳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柳星浅并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只在他说完那些脏耳朵的话后,蹙着眉头开口,“假的方案,怎么会?!”
靳元良气的跳脚,“怎么不会!那套方案一看就是假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
把方案递交给林森集团的时候,靳元良还沾沾自喜,这次一定能成。
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将他痛批了一顿。
还讥讽他不学无术,连傅氏的方案都敢盗取。
那一瞬间,一贯好面子的靳元良只觉得天都塌了。
旋即他又想到柳星浅是故意的。
故意害他出尽洋相,就是为了报复他把她送上傅槿年的床。
想到这里,靳元良险些捏碎手里的手机。
“柳星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