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惊魂后数个小时,一行人终于成功降落在了波士顿机场。
随行老师擦了把汗:“怎么回事,明明才出发我就觉得已经加班了两个通宵了一样。”
王如看看他的头发,宽慰道:“老师,不用担心,你还有成长的空间。”
随行老师:“……?周老师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迫害他吗?”
王如:“……?等等,在场有人没看过我们的综艺吗?”
乌云抱起手臂,洋洋自得:“感觉我也是名人了,好耶。”
“我们先到一天,”随行老师说道,“其他同学是坐从另一个机场飞过来的航班,要等你们起床才能见到了。那边还有七个人,这次我们国家一共有十三名参与成员,明天再互相认识吧。”
说到人数,大家一起扭头看向了毫无违和感混入队伍中的王如。
“我?”王如指指自己,“不用担心,有人来接我。”
他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乌云眼睛一亮,故技重施,哥俩好地揽住王如的脖子:“兄弟,蹭个车?我虽然骑过马,还真没坐过加长林肯呢。”
“没问题!”王如拍着胸口,“应该坐得下。”
随行老师赶紧流着冷汗阻止:“mit派了车来接我们的。”
“mit的车就留给老师坐吧。”乌云大方又善解人意地说,“我们坐加长林肯就好了。”
随行老师:“……?”我也想坐加长林肯的好吗!工作所限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随行老师和所有的行李箱被安排在了mit派来的中巴车上,而学生们都说说笑笑地上了林肯。
就连季洲也插着口袋跟了上去。
随行老师坐在摇摇晃晃的巴士上,沧桑地掏出手机给另一位随行老师分享了一首老歌:孙楠的《你快回来》。
……
因为夏令营还没有正式开始、成员们没有到齐,便也没有正式需要参加的活动。
夏令营的选手都被安排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大厅有几个没有放假回家的mit学生,好奇地和姜婉等人打了招呼。
姜婉从买多的纪念品里挑了几套国风书签给他们,得到了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机械乌龟和一副uno牌作为回礼。
去食堂吃过晚饭、稍微在附近逛了逛后,作息良好的高中生们就直接在寝室里睡下了。
半夜三点的时候,姜婉的房门突然被人哐哐敲响。
她翻个了身起来,和对床同样被惊醒的傅舜华对视一眼。
傅舜华:“首先,考虑到我们所在的国家,现在我们需要一个防暴盾牌。”
倒也合理,毕竟是美国。
姜婉的目光在房内扫视寻找趁手的工具,最后随手掂了一下傍晚时在外面西点店里买的法棍。
傅舜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总所周知,刚做好的月饼、放到冷却的法棍,这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两种东西。”姜婉说。傅舜华:“……不是钻石和男高中生的【——】吗。”
姜婉诧异地回头看她:“我以为你不会开这种玩笑。”
“我紧张的时候嘴上不把门,”傅舜华挠挠自己的头发,随手抄起椅子走向门口,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说不定只是个醉汉,或者别的寝室女生突然生理期忘记带卫生巾什么的。”
姜婉站在门的背后,开口问:“谁?”
“我。”门外的人咬牙切齿地说。
“没事了,”姜婉放下坚硬的法棍,一本正经地对傅舜华道,“只是电信诈骗而已。”
傅舜华:“……”不,那声音有点耳熟吧。
“姜婉,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季洲愤怒地拍门,“我要和你理论!”
姜婉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三分。“你不用睡觉的吗?”她打了个哈欠。
“谁跟你一样随时随地能调整好时差啊,而且现在才两点多还早!”季洲气到跺脚的声音隔着门板也听得清清楚楚,“我是有点心事就睡不着的类型你懂吗?”
姜婉拉开了门:“给你三分钟。”
傅舜华还高高举着椅子:“就这么让他进来了?万一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再吵下去别的寝室也要被吵醒了,丢人。”姜婉示意季洲赶紧进门,“至于图谋不轨……你高估了季洲的战斗力,我一只手就能按倒他。”
季洲,一个比陈景宁、姜与岸还要战五渣的存在。
毕竟陈景宁还要上体育课、跑长跑;姜与岸还有编辑定期监督他体检、去健身房;可季洲,一个任性至极、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少年天才,兴头上来了连熬两个通宵都是常有的事。
“身体虚得很,空手上三楼都能心跳一百四的那种存在。”姜婉举例。
傅舜华露出同情的眼神:“对不起,季洲,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你那什么眼神?”季洲瞪圆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辩解,“我只是不擅长体力劳动,不代表这是一种疾病好吗!”
姜婉看手表:“你还有两分三十六秒。”
“这时间完全是你自己浪费的好不好?!”季洲啪一下打开房间里的灯,又掏出手机解锁、怼到姜婉面前,“你们骗了我,这就是证据。”
姜婉稍稍后仰,看清季洲屏幕上是uno游戏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关于uno中关于+2、+4惩罚牌的规则说明[1]。
“+2不能叠加+2,+4也不能叠加+4,总之怎么叠加都不可以,上家打出加抽卡时,下家就必须抽卡,”季洲愤愤不平,“犯规的人明明就是你们。”
姜婉大致扫了一眼,虽然uno官方是这么说了,但底下的评论里并没有人认账,大家纷纷表示“你无法阻止我”、“我的游戏我做主”。
但季洲是很较真的,而且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明早八点半就要在食堂集合。
所以姜婉提议道:“行,那我们现在用新规矩再开一局,打完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吧?”
季洲充满愤懑的表情停滞了一秒,他怀疑地看着姜婉:“真的?你这么好说话?”
“真的。”姜婉说,“来吧,打牌。”
先前得来的uno实体牌终于派上了用场,三个人在凌晨三点围着桌子打起uno来。
前十几圈都非常正常,季洲甚至能判断出傅舜华和姜婉手里大致的卡牌了。
——果然,只要按照规则来的话,她们耍不了诈。能赢。季洲得意洋洋地想。直到傅舜华打出一张蓝色7时,姜婉淡然道:“+4。”
“?”季洲立刻道,“质疑。你手里明明应该还有一张蓝色的6或者0。”
+4牌作为大杀器,必须在手里没有其他牌可以出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因此,下家是有资格提出“质疑”并检验上家手牌的,如果上家手中明明有其他可以出的牌却选择出“+4”,这种情况视作质疑成功,作为惩罚,上家自己要抽4张卡牌。
不仅如此,上家还将自己的手牌全部暴露了出去,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游戏中遭遇针对。
所以,+4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
迎着季洲肯定的视线,姜婉不以为意地将自己的四张手牌全部给他看了。
是四张一模一样的+4。
就直接把一套卡牌里的王炸抽完了。
季洲:“……”糟糕,在之前的几圈里被姜婉误导了。
……但再怎么也不能让一个人把全部的4张+4给抽完啊!这和打斗地主时正副joker都在同一个人的手里有什么两样!
季洲目瞪口呆半晌,肯定地说:“你出千了。”
“小概率事件还是会发生的。”姜婉道,“质疑失败,抽卡吧季洲——下一张指定黄色。”
傅舜华同情地看着季洲,打出了自己手里黄色8的卡牌。
反正肯定是输了,得赶紧把分值大的牌打出去,好在结算手牌分数时输得不那么惨一点。
等到姜婉手里只有一张牌、按照规则喊出“uno”的时候,在场的另外两名玩家都很清楚那一张手牌是什么了。
最可恨的是,哪怕赢家所出的最后一张牌是+4,哪怕游戏已经结束,下家也仍然必须抽取那四张牌一起算分。
季洲手里的牌都拿不下了。
一张万能牌计50分,功能牌计20分,其他卡牌按照数字计分。
傅舜华情不自禁地凑过去看季洲的手牌:“我记得以输得最多的人达到500为界限,算是一盘游戏终结。你这有500分了吗?不会一局就凑够了吧?”
姜婉也扫了一眼他那二十来张手牌:“三百六十五分,还没呢。”
傅舜华:“……你确实是只看了一眼吧?没有提前算好他的牌吧?……算了,全部提前算好也很恐怖。”
季洲“啪”地摔掉自己手里的一大堆牌,死不认命:“再来!”
“不来,我要睡了。”姜婉道,“已经陪你试过官方规则,你一样是输。”
“我还没输!!”季洲咆哮。
姜婉想了想,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邀请别的国家学生和我们一起玩uno,这样你就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什么意思?”季洲反应很快,“你是想说我赢不了你,只可能赢赢别的国家学生是吗?!”
姜婉眨眨眼:“我可没这么说。”
季洲的火气消下去一点:“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时候应该一致对外,成为队友?”
“不,”姜婉诚恳地说,“我是说世界很大、人外有人,其他国家的学生也很强,你也不一定能赢他们。”
傅舜华:“……”
季洲:“……?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