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这裙子是我从祥记买的，别说的像是什么没有牌照的小作坊做出来的。”
肖蓉蓉虽然也在怀疑，但现在是在外面，面子不能丢。
她夹着胳膊，想要把听八卦的小喽啰带走，可那家伙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还想为她辩解。
“宋颂，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在诬陷我们蓉蓉，我们蓉蓉怎么可能穿那些不入流的衣服，哪怕是一针一线绣的，那也是祥记老师傅出品，乃精品之……精品。”
一时想不到别的词，只好重复使用。
说完还肯定地点头，“对吧，蓉蓉？”
“闭嘴吧。”
肖蓉蓉真是恨不得拿土堵住她的嘴，这人怎么那么能叭叭。
“叫你闭嘴呢！”
小喽啰不明所以，以为蓉蓉在说宋颂。
肖蓉蓉：这人故意的吧？
宋颂摊手，一副“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要是不想听，那我就……”
接着说，“那做工挺像我大嫂的手艺。”
又补了一句，“她是个乡下妇人，没读过书，只缝过尿布。”
场面寂静。
如果天上有鸟路过，那一定是六只乌鸦带着六个点。
……
小喽啰眨着她单纯的眼睛，问着最不想听到的话。
“所以，阿姨是乡下人？蓉蓉，你小时候居然穿尿布，我一直以为你是穿纸尿布长大的。”
肖蓉蓉：……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哈哈哈哈哈……”
何莉莉从进学校就和肖蓉蓉不对付，一部分是系花之争，一部分是沈俊，但大部分可能还是二人属性不和。
“我说姓肖的，这活宝你哪里找的，怪不得你最近皱纹多了，是笑的吧，哈哈哈哈哈……”
肖蓉蓉：“你这么喜欢，就送你吧。”
“不不不，你还是快点带回去，顺便回去换个真点的衣服。”
特地加重“真”这个字。
生怕肖蓉蓉还狡辩。
肖蓉蓉：保持微笑，这样就不会丢掉仅剩的里子。
可惜……
“蓉蓉，你笑得好慎人，就像……《鬼打鬼》里的许真人。正好今天你额头长了痘，就更像了。”
肖蓉蓉：听我说“谢谢”你。
……
“宋颂，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何莉莉刚想许个口头承诺，就见远处沈俊跑来，趁他还没有看到宋颂，忙把人带走。
“我正好饿了，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见宋颂面有难色，“不要和我客气，快走快走。”
连推带拽，硬是把人带离现场。
等沈俊赶来，只剩下三个黑点在远处。
“宋颂……”
徐闫安略带抱怨喊她。
“没办法啊，吃人嘴软，咱不是还有事需要问问她。”
宋颂扒拉着不怎么昂贵的青菜汤面，算了算了，城里人节俭，你看，她自己都没舍得吃。
何莉莉看眼别人碗里的饭菜，大口喝水，还不忘咀嚼两下凉白开。
宋颂故意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得巨响。
“有点儿女孩样，行不行。”
何莉莉馋。
哪怕是青菜汤面。
她只是有表姐穿剩下的衣服，但不是表姐，可以没有任何经济压力。
这两碗汤面，也花了她不少钱，幸亏最近减肥，可以省下一碗。
咕噜——
肚子：你好像没有问过我答不答应。
何莉莉按着肚子，“你们吃好没，吃好就走，别赖着不走，没有加菜一说。”
宋颂放下碗，“我们有事想问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何莉莉拒绝。
宋颂可不管，她就要说出来。
“别啊，都是同学，我们就想问你，知不知道孙美洁这个人。”
“孙什么洁？”
“孙美洁。”
“什么美洁？”
“孙美洁。”
“孙美什么？”
宋颂：……
我明白了，你在耍人。
何莉莉见宋颂不说话了，心满意足，“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徐闫安，你吃饱了吗？”
宋颂突然问。
徐闫安虽然没有明白，但长期的默契告诉他，他应该回答：“没有。”
“好，老板，何小姐这还要两碗……”
被捂住嘴的宋颂，看着何莉莉气急败坏的样子，乐呵。
这家店便宜，但有个奇怪的规矩：进店前得先交代是哪一位付钱，还要留下地址，省得赖账找不到人。
来的都是熟客，和老板关系不错，也不怕什么找上门，老板图放心，顾客图称心，也就不管地址泄露，安不安全一说。
“宋颂！”
何莉莉咬牙切齿，“你成心的。”
自己还没走出门，店伙计就一直盯着，这些家伙要是趁她不注意，又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结账的还是自己。
还是找到学校的那种。
别问他们敢不敢，当初有老师喝醉酒，忘付钱，他们就找上学校讨要。
那段时间，这个老师被上级、同事、学生集体笑话，后来待不下去，回老家种地了。
“所以，你认不认识……”
“孙美洁是吧。”
这次终于记得名字了。
宋颂点头。
何莉莉真是无语，他们找肖家保姆做什么，“你先告诉我她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她是我大嫂。”
宋颂坦诚交代。
何莉莉见她毫不犹豫，只觉得没意思。
“那个缝尿布的大嫂，她现在在肖家当保姆。”
何莉莉又想到刚刚那件事，“所以，那条裙子真是她做的。”
肯定的语气，连怀疑都省略了。
“谁知道呢？”
宋颂敷衍。
何莉莉：“你……”
“老板……”
“喂！”
何莉莉吓坏了。
“结账。”
宋颂拿出两份面钱，放在桌面。
“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当成情报费，我们去约会了，再见。”
宋颂一手勾住早就等在门口的徐闫安的胳膊，一手捂肚子，朝何莉莉示意“你饿了”。
咕噜——
何莉莉的肚子，适时叫唤。
被揭穿的羞恼，让何莉莉做了个冲动的决定。
“老板，两碗……青菜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