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也是第一次见到成精的家伙。
但从小和宋奶奶见多了，特别是空间里的东西，看似寻常，但都透着股灵气和稀奇。
所以比起一般人的害怕，她好奇居多。
“问你话呢？”
见小女娃不理自己，宋颂就轻轻点她的小脑袋。
小女娃虽然不恼，可也没打算理自己。
吭哧吭哧，大口嚼肉，偶尔还抽空瞪一眼宋颂。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啃什么吗？”
小女娃自豪：“瞎瞎！”
懂的还挺多。
宋颂原本以为她不知道，中华鼢鼠又名瞎瞎，其肉细腻而清香，还有明目提神，驱风散寒的功能。
这小娃娃还挺会吃。
“那你知道是谁抓的吗？你就偷吃。”
小女娃晃着嫩白的小脚丫，“我自己抓的。”
这家伙待着不动，不就在等自己抓嘛。
小女娃在心里偷偷乐。
宋颂和小娃讲不清理，只好换个策略，“是嘛，那我就放心了，要是被我的弓弩射中，可是吃不得。”
小女娃放慢咀嚼，“为什么？”
宋颂见她上钩。
“哦，我怕这老鼠抓不到，就在弓上面下了点药，吃了可是会死的。”
骗人的。
小女娃听了，小脸紧皱，捂着肚子。
不敢咽下，又舍不得吐掉。
不一会儿，眼泪噗噜噗噜掉下来。
“哇哇哇……你……我……哇哇哇……”
宋颂：“怎么了？”
“肚子……我……哇哇，要死了……都，都怪你……”
这小精怪哭起来和人也没有不同，就是个孩子。
“好啦好啦，骗你的。”
“真……真的，不骗人？”
小女娃不信。
宋颂半诱导，“不骗人，可你是人吗？”
“嗯……怎么不算呢？”
小女娃顾左右而言他。
“真的？”
“嗯嗯嗯！”怕宋颂不信，女娃大力点头，就像年初的打糕机。
宋颂不信，可看这小女娃无害，以防万一，顶多自己多看着点她，等找到源头再决定。
“好吧，那你是哪家小孩？”
不料。
“你家的。”
小女娃一个飞扑，跳进宋颂怀里。她的小油嘴也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来回擦。
宋颂跌坐在地上，“又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好啊，宋颂你这妮子，又不记得我了！”
小女娃仗着身材娇小，居然敢直接站在宋颂肚子上。
居高临下：“我最最最最最……后说一次，本大人叫古灵，是你最最最……好的朋友。”
此处省略n个“最”字。
“古灵？”
古灵精怪？精怪“古灵”？
这小娃是认真的吗？
尽管宋颂不记得了，但看古灵说的那么当回事，可能真有这件事吧。
“古灵啊，你先下来，好不好？”
宋颂实在有点吃不消，这小娃人虽小，但分量不轻啊。
古灵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脸哀怨，蹲在一边画圈圈，嘴里念念叨叨：
“你个负心女，不认识我就算了，还把我送的玉打碎了，这些年真是白给你这么多好处了。”
“玉？”
宋颂真是搞糊涂了。
“是啊，我让慧琴妹妹转交给你的！”
慧琴不是宋奶奶的名字吗？这小娃到底多大了，能叫妹妹。
仿佛心有灵犀。
古灵：“哼，仙女的年龄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嘛。”
小嘴一撇，谁也不爱。
又在一旁吃起“无毒”鼠肉。
“好好好，小仙女，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
宋颂也不想和她继续扯东扯西，直奔主题。
古灵：……
又不说话了。
虽然认识不久，但宋颂就是知道，古灵一不说话就是心虚的意思。
宋颂也有耐心，陪着古灵耗。
古灵挪了挪，背靠宋颂，遮阴挡阳，惬意晃着小脚丫，一口肉一口哈气。
不知不觉，举着肉，睡着了。
……
一觉醒来，古灵发现，又只剩她一个人。
肉一扔。
盯着宋颂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时间一久。
鼻子酸，眼睛涩。
臭家伙，又丢下她了。
古灵扯着临时栖息地——树苗，“你说宋颂是不是个坏家伙。”
树苗随风左右晃动。
“你居然敢说不！”
风吹。
树不敢动……
“哼，算你识相！”
古灵放开扯叶子的小手。
“在干嘛呢？”
后面传来宋颂的声音。
古灵刚要发火，又收住，这不是明摆告诉宋颂自己看不见她，很伤心。
“关你什么事。”
“好，我不管，先把鞋穿上。”
宋颂把刚刚和大嫂换来的大宝的小鞋子，给古灵穿上。
正正好。
不管古灵是多老的精怪，至少她现在是个孩子。
看着古灵宝贝一样的捧着自己的小脚，又不好意思地背过身。
就很可爱。
突然体会了一把奶奶照顾小时候的自己的感受。
古灵见宋颂笑成一个眯眯怪。
小手一挥。
所有倒下或是歪斜的树，顷刻之间，都活了。
按顺序，回到自己的坑。
还自力更生，用根茎推土，啪啪两下，埋结实点。
古灵回头，求夸奖。
宋颂依她，摸摸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