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因带着人飞速地跑上了七楼。
到七楼刚冲进走廊就看见了守在723门口的王洪跟陆杨,这说明谭华没有说谎。他心下一定,见那两人在发现了他后也向他走来,省得麻烦,直接掏出手枪,上膛。
“让开。”
王洪跟陆杨一下子就举起了手,傻了。
他们见过真家伙,认得褚因手上的枪,那是qsz,军用枪械,眼前的来人凭他们是惹不起的。那意味着,他们绑的人……
容不得他们细想,褚因身后的保镖们迅速上前将两人制服,从王洪身上搜出房卡交给他。
褚因冷声交代道:“看住了。”随即径直走向723门口,开门冲进去。
进门的瞬间,他的瞳孔即是一缩:杜璟安的四肢分别被绑在床角上,同时她被蒙着眼堵着嘴,脸上流满了泪水,而身体是不正常的潮红,更是在微微发抖……
这些狗杂种!
褚因满心震怒,却也稍松了口气——尽管杜璟安的礼服十分凌乱,但好在是依旧完整。
他查看完杜璟安的状况,立即重新举起手枪,把枪口对准那个坐在床边,只裹了条浴巾在下半身,正在伸手去解杜璟安眼睛上黑丝带的男人的头。
“孟先生,我劝你离她远一点。”褚因冷声道。
孟子交没想到会在这时被打扰,对方似乎来头还不小,然而他仔细看了看褚因的脸,回想了下,发觉并没有见过这号人。于是便没那么慌了,倒是生气多一些。
以孟家的权势,他在孟家的地位,还从没有人敢拿枪口对着他。
孟子交收回手,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作,横眉冷然喝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你只需要知道,别碰不该碰的人。”褚因咬牙切齿道,持枪朝他走近。
“这里是京城,我姓孟。”孟子交望了眼几乎近在咫尺的枪口,嗤笑道,“你敢开枪不成……”
没想到,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枚子弹就擦着他的脸飞过,继而耳后传来墙体被击穿的爆破的声响。
他被震慑到了。
而那个刚对他开过枪的人,已将枪口微转重新瞄准了他的眉心,充满杀意地注视着他的双眸。
这样的肃杀之气,是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有的。
孟子交几乎立刻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按他说的做,他真的会开枪。这也意味着,这个人根本不怕孟家的权势。
他识时务地举起双手,站起身往旁边移开,故作轻松地一笑,道:“别冲动……这不关我的事,我还没碰她。”
心中已将谭华千刀万剐,也疑惑万分:叙阳市杜家怎么会有这么神秘又强硬的背景?未免太令人心惊。
同时还有点后悔:如果他刚才没有费事冲什么澡,现在起码也已经尝到这个小甜心了吧?真是亏。
“你最好没有。”褚因语气冰冷,以枪口抵着他将他推出门口交给其他人,再把枪一收,对被押着的两个小角色厉声问,“钥匙在哪?”
“哦,在,在这儿……”王洪哆哆嗦嗦从上衣口袋翻出手铐钥匙恭敬呈给他。
褚因拿着钥匙返回房间去,忙先拿起外套盖住杜璟安的上半身,接着就去将绑住杜璟安脚腕的丝巾解开。
就在丝巾解开的瞬间,杜璟安立即将腿缩了起来。
褚因发觉她此刻过于警惕,温声说:“少夫人,我是褚因。抱歉,属下失职,让您受惊了。您还好吗?”
然而杜璟安只是紧紧缩着自己,同时还在不停抖着,也不知听进了他的话没有。
褚因直觉不妙,只得转而先去解开手铐,再拿掉杜璟安嘴里的毛巾,最后去解她眼上的丝带。
杜璟安没有抗拒他的解救举动。
褚因便以为杜璟安应该分辨出了他的声音,没想到等他解开了那条蒙眼的丝带后,杜璟安迷蒙睁眼朝他睐了下,立即猛地一抖,吼道:“滚!别过来!”
她吼出来的同时就慌忙往床角缩去,慌不择路中猛地摔下了床,却像是没有感知到疼痛般,毫不停顿地迅速躲去了墙脚,将全身蜷成一团,一种拒绝任何人接近的姿态。
精神状态糟糕得异常。
褚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走出房间,拿出手机正要向沈彦开汇报,屏幕先一步亮了起来,是沈彦开打来的。
不知道是察觉了杜璟安的手机定位有问题,还是发现他离开太久而起疑了。总之应该是知道出事了。
褚因迅速接起来,沉声道:“爷,属下办事不力。少夫人出事了,在723。”
回应他的是断线音。
气急得连话都懒得说了吗?
褚因的情绪越发沉重。
原本还想,如果只是迷药,他都能先处理,等杜璟安恢复了状态,他再想沈彦开汇报,免得沈彦开过于担心、发怒而耽误正事,甚至掀翻叶家的宴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这些狗东西,在这种日子还不安分,竟敢把那种下流主意打到少夫人头上,还用他们在外玩的肮脏把戏?他刚刚看见,房间还有很多用来玩sm的道具……
想到此,褚因抬腿就照王洪跟陆杨的胸口各踹了一脚,啐道:“不要命的狗东西。”
他没有克制力量,当场就踢得人摔出去老远还吐了血。
就连几个保镖都吓了一跳,见他踢完后不再有其他动作,又急忙去把人重新架起来押好。
有那么一秒,褚因想直接下杀手。
但这件事涉及杜璟安,在沈彦开来之前,人得活着,由沈彦开处置。至于孟子交,怎么说也是孟家二少、继承人,他不能擅动。
房间内,蜷缩在墙角的杜璟安深陷进了那股深刻的痛苦跟恐惧。
脑海始终是那个她看不清脸的女人,就像她今天这样,被绑起来,然后……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那个女人……对她很重要!她忘记了什么?她经历了什么!
她想不下去,头疼欲裂,像是身体抗拒去记起。她只觉得无助跟绝望,同时躯体乃至五脏六腑都像是正在被千万把刀子切割,所以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雪上加霜的是,此刻药物发作的她,内心又叫嚣着浓烈的欲望,她想见沈彦开,想跟沈彦开交欢,尽管她无比排斥这个想法所延展出来的场景,甚至于从心底深处升起恶心跟恐惧。
不过,如果是沈彦开……
沈彦开……
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