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眼神当中,杀意翻腾。
虚空之上的那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夜长歌,眼神当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淡漠之色。
此刻,便只看见他向前轻轻踏出一步。
“阿弥陀佛,你身上因果气数太盛,不知你如何敢来须弥山?”
叶长歌听到虚空当中的那人所言。
先是一愣。
自己明明已然借着斩破天门的时候,斩断了身上大多数的因果,可是为何如今眼前这人又说自己因果太盛?
随后,叶长歌猛的惊醒。
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由得摇了摇头。
难怪!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源源不断的那些江湖游侠儿过来刺杀自己。
而这些人虽说是被他如数斩杀,但是身上已然背上了因果。
叶长歌想到这之后,脸色越发难看。
神情当中更是多了几分淡淡的忧愁。
而此刻虚空当中的那人,嘴角边也是勾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其实自从你踏足西域开始,须弥山就已经知道你来了,但你可知道我们为何没有动手?”那人的语气颇为自得。
叶长歌垂手而立,一席长发随风飘落。
“你们是在等着那些人算计我。”
“不错!”那袈裟和尚说完之后,随手一挥,“本座法号金蝉,也是那上界之人,死在本座手上,算是你的荣幸。”
金蝉说完之后向前猛地踩出一步,随后只见得他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紫金钵盂,随后他将手上那紫金钵盂朝着叶长歌这边轻轻一甩。
随后只见无数的金蝉,泛着淡金色的光泽,朝着叶长歌这边飞来。
叶长歌身形向后,急速暴退数步。
可是那些金蝉就像是认准了他一般如影随形,他到哪里那金蝉变就随他到哪里。
叶长歌眼神之中,泛起几分冰冷之意。
最后他轻轻抬起自己手上的人,皇剑向前随手一挥。
人皇剑中分出阴阳二气,化作两条长龙,直接没入那金蝉当中。
不过是刹那之间,双方便同时消散。
虚空之上,金蝉瞧见这一幕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实力倒是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才不过只是区区天象,居然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自己两次进攻。
而且他所用出来的手段,那分明是上界才能使出来的手段。
想到这之后,金蝉不由得皱了,皱眉手上,捏动法决。
随后便看见虚空当中围绕着金蝉,突然出现了无数淡金色的文字。
那些经文一个个虽说是由真气凝成,但是却宛如实质,泛起一阵淡金色的光泽。
不远处,鱼幼薇和呼延观音二人同时见到这一幕之后,眸子当中满是深深的幽切之色。
鱼幼薇转头看了一眼呼延观音,沉声道:“我知你一身气运大黄庭,一会儿想办法在一旁帮他一把。”
呼延观音听鱼幼薇这么说完,猛的眼前一亮。
“怎么帮?”
“以自身气运助他一臂之力。”
鱼幼薇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气运对于这江湖中人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江湖之人又有谁人,肯将自身气运轻易予人。
可是谁知此刻呼延观音居然不加思索猛的点头。
“没问题,不过是气运而已,再送他四百年又能如何?”
鱼幼薇美眸当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四百年气运说给便给,这小妮子倒还真是爱叶长歌入了那骨子里。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想多了。
叶长歌身负绝技,更是随身带有灵虚洞天,哪怕是实在打不过,大不了自己躲入灵虚洞天,这人若是敢跟过去,那就简直是在找死。
不过对于叶长歌来说,自从破镜入天象之后,他的境界变相是沉沦一般,哪怕是上一次,在斩破天门之际,隐隐的有了一丝松动。
但也只是有那么一丝松动的迹象而已。
可是之前和眼前这人,对招之时,他的境界居然隐隐有了破镜的迹象。
这也是叶长歌为何迟迟不下杀招的原因,他要将眼前这人作为一块磨刀石,磨砺自己的修为。
倘若是叫金蝉知道此刻叶长歌,是此番想法的话,只怕不会吐血三升而亡。
自己好歹也是这陆地天人,而且还是上界大能转世,如今居然被人当做一块磨刀石,还是一个肉体凡胎之人,那是何等的屈辱。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立于虚空之上。
金蝉也是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还是尽早动手斩杀此人。
想到这儿,金蝉猛的向前踩出一步,随后袖口猛的一挥。
一道凌厉之气,破空而出。
然后紧接着不过是刹那之间的光景,便已然来到了叶长歌的面门之前。
虚空当中宛如一道金色的流星坠落。
鱼幼薇和呼延观音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个经文的动作。
而此时就只看见叶长歌,只不过是提剑向前轻轻一刺。
那一剑此处看上去轻描淡写。
可是在那剑尖对撞到那金色文字之时,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强大的力量向周围扩散。
周遭的沙尘犹如遇到风暴一般,翻涌而起。
西域外围的那些城中百姓,看见远处那漫天的沙尘滚滚而来,吓得纷纷躲入家中。
而此时,在这西域之外,一位老者来到于新郎面前。
那老者看着于新郎此番的伤势,不由得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鱼新郎见到这位老者,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跪倒在地上:“师父,都是徒儿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叶先生,还请师傅责罚!”
老者只是随手一挥袖旁。
“唉,此番断你一臂,对你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你一路走来太过于顺风顺水,虽说有几分灵性,但向来自是甚高,如今他能挫一挫你的锐气,只要你道心不损,日后前途必当不可限量。”
于新郎重重点头,随后看向王仙芝的方向。
“师父,你此番可是去找叶长歌寻仇?”
王仙芝摇摇头,“他饶你一命,我便欠他一条人命,此番他在西域当中遭受强敌,我又怎可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