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秋欲以刘鸣性命挟制傅天鹏和赵雪晴弃械投降,却不想赵雪晴持剑步步向前。
因为有御柳山庄的前车这鉴,所以肖剑秋对赵雪晴此举备加小心。 还未等赵雪晴近前,肖剑秋便在地上射入数十枚的透骨针,如此一来,赵雪晴便难以再前行半步。 肖剑秋阻挠计谋成功,脸上现出狡狯的笑容。 他喝令傅天鹏和赵雪晴不要再耍花样,马上按照自己的话去做,不然当场杀了刘鸣。 谁知未等傅天鹏开口答话,赵雪晴便挽住他的胳膊,然后神情冷冽地对肖剑秋说道:“肖剑秋,我们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犯不着为他涉险,而且事前我们已经提醒过他,对振远镖局查镖一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不听良言,一意孤行,今天失手被擒,这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赵雪晴一语言罢,拉着傅天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肖剑秋望着二人远去的背景,气得直瞪眼。 他把这股无名业火全部发泄在刘鸣的身上,肖剑秋给了刘鸣两个耳光后,继而吩咐熊庄主和童大海将刘鸣绑缚起来,他要再次到凤翔山庄走一遭。 到了凤翔山庄后,傅天鹏和赵雪晴先前一步,赶了回来。 此时,庄主上官清早已把孙承义的伤治好。两个鬓发如雪的江湖前辈,正和傅天鹏、赵雪晴谈论着近来发生的情况。 偏偏在这一刻,肖剑秋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令这里祥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上官清端起龙井茶,轻呷了一口后,紧闭双目,语气平缓但不失威严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肖剑秋嘿嘿嘿冷笑数声,他询问在场众人,这里走失了人口,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碧霞俏目睁大,神情冰冷地对肖剑秋说道:“肖剑秋,又是你这个恶贼在背后捣鬼,快说,刘鸣师兄在哪?”
肖剑秋耸肩冷哼,他把头歪向一侧,然后手指傅天鹏,说这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出,众师姐妹的脸上无不骇然,她们不敢相信这与傅天鹏有关。 赵雪晴缓步上前,语带讥刺地直说肖剑秋厚颜无耻,颠倒是非。 肖剑秋则哈哈大笑,他先嘲讽赵雪晴还未出嫁,就毫不掩饰地为傅天鹏说好话,脸皮简直是太厚了。 赵雪晴气得柳眉倒起,她欲拔剑,却想到这是凤翔山庄,还轮不到自己出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鬼似魅地从肖剑秋的眼前一闪而过。 他正在惊怔之际,只听“啪啪”两记耳光,他的脸颊马上红肿起来。 原来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庄主上官清。 他脸色阴沉地对肖剑秋说道:“肖剑秋,赵女侠是老夫请来的客人,在我的山庄上对我的客人出言不逊,我作为主人,自当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过老夫不会轻易以武欺负一个江湖后辈,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马上给我滚。”
肖剑秋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颊,随后对上官清说道:“上官庄主,您是江湖成名多年的老前辈,晚辈自知不是您的对手。我这次来,乃是受了马捕头的委托。傅天鹏和赵雪晴擅自快马帮码头,还涉嫌杀死了振远镖局的刘副镖头。这两件事情,他必须要有个交代。”
上官清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他告诉肖剑秋,胆敢在自己的山庄附近对傅、赵二人有所举动,他就拧断肖剑秋的脖子。 听到这里,肖剑秋神情没有半点波澜,他提醒在场众人,若对自己动手,不大了鱼死网破,而且刘鸣也必会受到牵连。 肖剑秋此言一出,众人俱已知晓,刘鸣是落到了肖剑秋的手里。 碧汶啐了肖剑秋一口,说他攀诬好人。 肖剑秋迈步走出凤翔山庄的那一刻,他告诉碧汶,傅天鹏和赵雪晴当时在场,却并未对刘鸣施以援手,并且再三言明,他的死活与二人无关。 碧汶听到这话,满脸含怒地来到傅天鹏的面前。 她也不似先前那样对傅天鹏彬彬有礼,而是责问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傅天鹏抬眼望了望碧汶,正想分辩几句,却被碧波给喝止住。 她连哭带闹地大骂傅天鹏和赵雪晴,见死不救,算什么侠义中人。 孙承义见碧汶失态,便起身训斥了她几句。哪知碧汶负气而走,丝毫不顾及孙承义的面子。 “真真是岂有此理”。孙承义望着碧汶离开的背影,脸上现出一股怒气。 他转而向傅天鹏和赵雪晴抱拳以示歉意,二人让孙承义耿耿于怀。 碧汶出了凤池山庄,一个人在附近的镇甸漫不目的到处游走,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行进中,一个尖瘦如猴的男子,猛然撞了她一下。 碧汶从痴怔中醒来,顺手一摸腰间,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 她气恼万分,飞奔着追赶这个光天化日下抢夺自己东西的贼人。 瘦猴男子脚子生风,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很快出了城。 待他来到一处废弃的茅屋时,尖瘦男子停住了脚步。 碧汶跟进上来,她亮出宝剑,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对尖瘦男子说道:“哪里来的贼人,敢抢本姑娘的东西。识相的赶快把它交给我。”
尖瘦男子冷笑数声,用一对绿豆小眼,上下打量了碧汶一番。 他连连点头,口中说道:“不错,不错。”
碧汶见他举止猥琐,言语轻浮,一个箭步蹿出,就要动手教训此人。 尖瘦男子一摆手,冲着碧汶说道:“你有对付我的力气,不如去陈州府大牢把刘鸣给救出来。”
碧汶一听,俏脸一扫怒气,她眼光放亮地对尖瘦男子说道:“你是说刘师兄被抓到陈州府去了?”
“不错” 碧汶用冷眼望着尖瘦男子,似要从他的目光中寻找着什么? 尖瘦男子冷哼一声,随手甩出一个牌子,并对碧汶说道:“仔细看清楚这样东西,是不是刘鸣的。”
碧汶接过铜牌,上面写着“福义戏班刘鸣”。 验过铜牌后,碧汶对尖瘦男子说道:“不错,这确实是刘师兄的东西。”
尖瘦男子说道:“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碧汶把秀手一扬,对尖瘦男子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尖瘦男子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他将纸包扔给碧汶。告诉她,只要把这个放在傅天鹏和赵雪晴的茶水中,他就会设法让碧汶营救刘鸣。 碧汶闻言,怒不可遏。 她指着尖瘦男子说道:“你让我去下毒害人?这种下作的行径,我是不会去做的。”
尖瘦男子随即耸肩冷笑,他告诉碧汶,刘鸣现在在马捕头的手里,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他可以带碧汶,去欣赏一下这难忘的时刻。 碧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拔剑宰了尖瘦男子。 不过尖瘦男子并不惧怯,他反而笑嘻嘻地挑衅碧汶,她随时都可以杀了自己。 碧汶将剑收回,鹅蛋脸上,两行泪水“扑簌”而落,她乞求尖瘦男子不要伤害刘鸣。 尖瘦男子伸手在碧汶的下巴捏了一把,他吞咽着唾沫,嘿嘿嘿笑道:“刘鸣这小子上辈子不知哪里修来的福,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师妹,死心踏地喜欢他。”
尖瘦男子让碧汶冷静,并向她说明,刘鸣莽撞蛮干,失去被擒,他本身固然有错。但是傅天鹏和赵雪晴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刘鸣被抓走,难道你不恨他们?再者说,你和他 们二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再亲,也不及同门之谊吧。 碧汶听到这话,将剑穗揪扯得满地都是。 尖瘦男子脸现诡笑,他接着告诉碧汶。 他和马捕头等人,其实与刘鸣并无过节,一切都是个误会。 只是傅天鹏和赵雪晴实在欺人太甚,在码头货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居然要下水去看看。姑娘是个明白人,如果有火药的话,怎么可能长时间在水下浸泡。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尖瘦男子趁着碧汶因情失去理智的时候,极尽挑拨煽动之能事,碧汶眼中的怒火现来越旺。 她最终答应了尖瘦男子的要求。 尖瘦男子脸上挂喜,他将纸包交给碧汶。 碧汶在接过纸包后,站尖瘦男子把计划交给她看看。 尖瘦男子不但将救人计划给了碧汶,还将陈州府大牢的地图及巡守情况一并告诉了她。 临走之际,尖瘦男子告诉碧汶,事成之后,依然到这里来取打开牢门的钥匙。 交易达成后,碧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了凤翔山庄。 她亲自给傅天鹏和赵雪晴沏好了茶,然后端到了二人的屋里。 傅天鹏和赵雪晴见碧汶端茶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碧汶对二人说道:“傅大哥,赵姐姐,都是小妹不好,一时情急,对你们耍起了脾气。思来想去,这与你们二人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们都事先提醒过刘师兄,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才有今天的不利局面。”
听到碧汶这么一说,傅天鹏和赵雪晴脸上均是歉意无限。 碧汶让二人入了座,随后将茶水一一端到他们的面前。 碧汶言语诚恳,表示二人如果不喝了这碗茶,就是不原谅她。 傅天鹏和赵雪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碧汶斜眼瞟了二人,嘴角现出一抹冷笑。 这时,傅天鹏突然眉头紧锁,他摸一鼻子,一股鲜血不断流出。 再看赵雪晴,她和傅天鹏都是一样的痛苦。 二人指着碧汶说道:“碧汶姑娘,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们下毒?”
碧汶冷哼一声道:“就是你们二人见死不救,刘师兄才被歹人抓进大牢,弄得不成人样。我恨死你们了。”
傅天鹏和赵雪晴一指碧汶,带着无限的惆怅倒在了地上。 碧汶上前一摸傅天鹏的脉搏,已经没有了跳动的迹象。 她拿起傅天鹏的碧波宝刀和赵雪晴的婵娟剑后,趁夜逃离了凤翔山庄。 碧汶走后,傅天鹏和赵雪晴擦净流出来的假血,施展轻功紧紧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