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这叽叽歪歪的,非要质疑自己?
顾尔尔小脸上都是无语,默默翻了个白眼之后才终于走出去。
抬起头正好看见黎菁和她父亲一起站在旁边。
“尔尔也在家啊。”黎菁上下打量着她,看见她脸上那春光明媚的样子,又忍不住生出嫉妒。
顾尔尔觉得好笑。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在哪?难道在你家住?”
“呵呵。妹妹还真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你的医术,是不是也像传闻中夸的那么好。”
“你生个病给我治治不就知道了?”
她憋了一肚子火本就不爽,如今还要被黎菁恶心,便是半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怼了回去。
黎菁脸上立刻多了些委屈,“我也只是关心小寒而已,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是是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可惜都敌不过天降。”
看着小妻子战斗力爆表的样子,傅司寒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过去拉着她软软的手,温言软语哄着,“太太别生气,我的腿只给你治。”
“谁想治啊。”
顾尔尔将他的手甩开,站到一旁,小姑娘上了火气,谁还乐意搭理他啊。
“好呀,原来你都不想帮小寒治,那正好让我来。”黎菁眼睛一亮,果然那个女人没骗她,顾尔尔的确和傅司寒闹矛盾了!
便主动凑上前去,“你放心,谢医生名声在外,医术是极好的。就让他帮你看看吧。”
傅司寒皱着眉,脸色都沉了下去。
“不需要。”
“我最后说一遍,我的腿,只给太太治。”
他这话一出,简直就是当场打黎菁父女的脸。
黎城脸色端不住了,“菁菁也是好心,小寒你何必咄咄逼人?”
“黎伯,我这双腿残了十年,如果她有办法能治,十年前就已痊愈,怎么会等到现在。”
“十年前我那是因为学业着急出国——”
“哦,原来十年前你抛下寒爷跑了呀。”顾尔尔嘴上饶人。
这可气坏了黎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顾尔尔,你年纪不大嘴巴倒是毒辣,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在这大放厥词。”
“这样吧!你让谢医生去看看腿,如果他还不如你,以后这件事我都不会再提。”
黎菁是绝对不相信顾尔尔这般年纪,竟可以真的有水平治傅司寒的腿,无非就是养了十年,傅司寒的腿恢复了一些,不管谁来治结果都会慢慢好起来。
何况今天的情报是顾青青给的,傅司寒和顾尔尔正好有了矛盾,这是自己趁虚而入的良机!
“那他要是束手无策呢?”
“你都能治,谢医生怎么可能治不了!”
顾尔尔听了都觉得好笑。
那么多医生治了十年,到底黎菁凭什么这么自信?
“行吧。不过还是老规矩,你要是治不了,在这诋毁我这么久,我要求你公开道歉不为过吧。”
“谢医生能治,你承认你不行,以后小寒的腿都由我来治!”
“可以。”顾尔尔嫣红的唇笑开,眉眼透着一些狡黠,“那就是谢医生吧,傅司寒,给他瞧瞧。”
傅司寒,“……”
他本是不愿意再给小妻子之外的人瞧自己的腿。
“寒爷,麻烦您伸出手,我把把脉。”谢医生还很年轻,四十岁上下,看傅司寒气色也好,便格外自信。
“脉象尚可,只不过双腿经脉的确是不通畅的,这种情况需要长期疗养……”
谢医生话说到一半,终于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傅司寒的腿经脉血液都不太流通,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肌肉萎缩了。
可他一直有人照顾着每天都进行按摩,这才一直能保证双腿看起来正常。
但也只是看起来,想要治根本没机会!
“怎么样?”顾尔尔看着对方的脸色就知道结果,眉眼弯弯亮亮的。
“急什么,我还没有进行针灸……”
“你打算用哪个针灸的法子?刺什么穴位?”
“我当然是督脉……”
“督脉穴?上次的那个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刺激督脉穴,激发血液流淌速度和活力。唔,跟你想法差不多。”顾尔尔两只酒窝可可爱爱的,就这样歪着头看他,“可是那个人治了他整整十年哎!”
谢医生瞬间脸都绿了!
只能梗着脖子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年纪轻轻懂什么,中医都是要积累,要循序渐进。”
“我懂治病哇。”
顾尔尔直接把他手里的针拿了过来把玩了一下,“东西倒是好东西,就是浪费了。”
“小丫头片子怎么敢这样张扬?你师傅是谁,他难道没教你规矩吗!”
谢医生恼羞成怒,直接把银针抢过去装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作势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种没礼貌的家属,我也不想治!黎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治不了就治不了,非要说什么不想治呢。”
顾尔尔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让谢医生浑身僵硬。
“我只是不想治,像你这种家属,海城任何一名医生都不会来治!我会告诉中医协会,直接把你们都列入黑名单里!”
“你要把谁列入黑名单???”
谢医生那那高昂的声音传到了院外,也让刚进来的扁大师听了个真切。
后者rua了一下他的小胡子,皱眉盯着眼前的人。
“谢思弃,你跑这来干嘛?”
“我是受黎小姐的邀请来治病的。”谢思弃看着扁大师眼睛发亮,直接迎上前,“师伯,你来的正好!你是海城中医协会的副会长,这家病人家属极其不尊重医生,回头我要上报到协会里,将他们拉入黑名单……”
“砰”的一声。
谢思弃话没说完,就被扁大师一巴掌甩在头上。
“拉黑尼玛呢!把你自己拉黑,不,自己上报协会除名得了。你师父教出你这种蠢货,我看他也是不想混了。”
“师伯??”谢思弃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吓到懵逼。
“赶紧滚滚滚!”
“等下。”扁大师催促着他赶紧离开,但刚开口就被顾尔尔叫住了。
她笑了笑,素白的手指扣在桌面,轻轻敲击了几下,慢条斯理道,“还没给我道歉呢。”
“你还做了什么?”扁大师人都傻了,恨不得能把谢思弃这个蠢货直接按地洞里去,“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得罪了人,我非扒你的皮不可。”
扁大师实在骂的过分。
这让谢思弃心里怎么都不舒服了。
他抬起手指着顾尔尔。
“师伯,我好冤枉啊!这寒爷的腿已经残疾了十年,换了谁来都治不了。现在这小丫头竟然说她能治,还说我不如他要我和黎小姐都当众道歉。这不是故意给我们下套么!”
“就是啊。”黎菁双手环胸,满脸都是嘲讽,“谢医生治不了至少也大胆承认治不了了,可有人竟然撒谎骗人。”
就连一直在旁边看戏一般的黎父,都附和了一句。
“的确,小寒这腿我也看了十年,这十年来过那么多名医丝毫都没有进展,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竟说能治?”
“我本来就能治。”顾尔尔当场反驳。
“谁信呢?”
“我信!”
“我信!”傅司寒和扁大师异口同声。
他执起顾尔尔的手,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对方,那一刻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融了进去。
“太太能治好我的腿,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