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师振廷心甘情愿的签字怕是不行了，但是留下一个红色的指纹印，这不是什么难事。
重病到没有任何力气了，才想起来自己的遗产还没有进行分配的大财主，只能用拇指印代替签名。
也很合情合理。
三步并作两步，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意。
只是这身体的疲软程度远超顾北阳的想象。
除了最开始非常有气势的两步，后面就开始踉踉跄跄了。
以至于，她看到师振廷的脸上挂上了嘲讽意味更深的笑意。
师振廷：“怎么？还没有刺入我的皮肤，就已经害怕了？”
“你这样可不行，有机会，我好好教教你该如何杀人。”
属实是歪打正着了。
就连顾北阳本人都没有想到，腿软这样一个致命弱点，此时此刻竟然发挥出来了最大的效果。
让师振廷对她的防备心理降到了最低点。
以至于她都已经快要将刀尖蹭到师振廷的心脏了。
师振廷还漫不经心的想用手去捏住她的手腕。
只不过，顾北阳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
但凡之前师振廷的房间里有任何一个足够硬的东西，师振廷都不会活过那个两人共室的夜晚。
不过，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噗呲，血腥味弥漫在了顾北阳的鼻尖。
这个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顾北阳忍不住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狠狠的又把刀子插的更深了点。
要不是力气还不够，她能插的更深。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师振廷走的更痛苦一点。
顾北阳：“动刀子这种事情，我比你经验丰富。”
“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掌握全局？可是你自己细数一下，有多少事情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顾北阳坚决的拔出来了匕首，再次插下。
又是一阵翻涌的热血溢出。
顾北阳：“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顾智馨的自残让你不得不放她回家，你所以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瞒着你生下了师荧惑。”
“而师荧惑也计划着除掉你很多年了。”
“你最信任的部下，现在已经在大门口开着车门等着带我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还有，我。”
“你觉得我是你一直调查中的那个顾北阳吗？”
跌倒在地上的师振廷呼吸开始变的微弱起来。
他其实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有失去那些佣兵，他本身的力气并不足以抵挡带着杀戮气息的顾北阳。
即便现在顾北阳的力气，也就跟普通的女孩子差不多。
把刀尖完全插入他的心脏都很费力。
顾北阳：“人和机器人是有区别的。”
“哪怕你觉得驯化的很好了，人也终究是可以自己思考，有自己思维的生物。”
“你太自负了。”
“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多被牵扯进来的无辜人，你该偿还了。”
可是还没等顾北阳恢复力气，再送一刀下去时，师振廷却皱起了眉头。
虽说是强弩之末，到那时还是在额角青筋暴起的情况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抓着顾北阳的手腕，将刀尖调转。
噗呲！
撕裂般的疼痛。
师振廷：“那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我管你是什么东西。”
“入了我的眼，就不可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