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也没必要说这句话的，也没有必要说的这么阴阳怪气。
但是对面是师荧惑，她就是要这家伙心里不舒坦。
结果师荧惑倒是没有被这句阴阳怪气给影响到。
只是笑了一下，啪的一声把一份刚签好字的合同给丢在了桌子上。
丝毫不避讳顾北阳能看到合同第一页的合同标题。
师荧惑：“这种事情，还不用你担心。”
“说吧，你想问什么？反正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索性让你问个清楚。”
难道下一次见面不是她回学校的时候吗？
怎么就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顾北阳：“你，要走？”
师荧惑：“怎么？这么关心我，这是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看着师荧惑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俨然又是一副操纵大局的模样。
反正在顾北阳眼里，这副样子有点装逼的意思。
她不喜欢看，索性低下了头，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顾北阳：“当然不是。”
“你在不在这个班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在我乐得清净。”
她自然不会浪费一次机会去问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问题。
等到她再回来学校的时候，不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师荧惑人去哪了吗？
师荧惑：“那好，你开始吧。”
教室外的肖航则是正在一边给司机打电话，一边淡定的帮教室里的两个人看着外面的走廊。
确保他们说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
甚至早在他们签合同的时候，肖航就已经跟班主任余楚明说过了，先把教室的监控停一下。
顾北阳：“你是师家的人吗？”
“师氏集团的师家。”
见顾北阳最先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师荧惑倒是没有想到。
他以为顾北阳早就已经确定了呢。
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顾北阳。
不过也是，这种事情再确认一下也没有什么错处。
见师荧惑点头，顾北阳立马抛出来了下一个问题。
顾北阳：“你们家的地下乌托邦有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师荧惑：“他是我父亲。”
师荧惑回答的坦荡，他倒是觉得这个问题问的聪明，顺便把人际关系也给问出来了。
师荧惑：“不过我也好奇哎，这些，你明明可以通过付子琛知道。”
“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些机会来问我？”
顾北阳：“这是我家的事情，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好像没有问我问题的机会。”
听到这话，师荧惑乖乖闭上了嘴。
顾北阳其实心里清楚，这些事情，付子琛并不想让她全都知道。
不然上次带她去乌托邦，就会告诉她，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了。
因为两个人很显然是认识的。
付子琛只想让她知道他想让她知道的。
一个被付子琛美化过后的世界。
不过美化过后的世界都会出现那样危险的事情。
顾北阳都不敢想，要是没有美化过的呢？
那又会是一副怎样可怕的模样。
顾北阳：“那，他在你们师氏集团是什么职位？”
师荧惑：“他是师家的家主，你说是什么职位。”
好吧，这是顾北阳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回答。
那岂不是就代表着，她是实实在在的惹上了师家的核心人物了？
这就有点头大了。
一个家主，一个大少爷。
不过也没啥好怕的，只要这件事情不要牵扯到她爸爸就好了。
她自己一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怕的，大不了一跑了之。
顾北阳：“那冯坤的事情，那帮小弟也是你搞的鬼吧。”
师荧惑也点了点头，坦诚到顾北阳都觉得这人在说假话。
顾北阳：“为什么要送这么多小弟给我？”
一点都没有意思，她也也不喜欢这种被簇拥的感觉，反而觉得累赘。
师荧惑：“其实，最开始只是想送你一份见面礼，把冯坤给教训一下而已。”
“后面呢，又觉得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送给你当小弟算了。”
“先别生气，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继续加害冯坤的，当初可是说了，你要是不原谅冯坤，我让他家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搞得好像这是他多大的恩典一样。
顾北阳只觉得莫名的晦气，她不喜欢别人莫名其妙的替她做决定。
她这人就算是报复，也都是本着对人不对事，只找本人的麻烦，何必连累全家人。
师荧惑：“好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你还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也看出来了顾北阳有些不耐烦了，师荧惑见好就收，赶紧的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想着结束这次谈话。
没想到顾北阳却摆了摆手，拎着两个人的外套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教室了。
顾北阳：“还没想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见着你了，再问吧。”
“记得别爽约。”
这可把师荧惑给逗笑了，就这么走了？
他还以为顾北阳会把所有的机会给用完呢。
没想到回了他一句还没想好。
他还以为顾北阳这辈子都嫌他晦气，不想见他了呢。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这个身份，怎么可能以后见不到面。
除非师家和顾家哪一家突然破产了。
以后需要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肖航：“哎？这么快？”
顾北阳抬头瞥了肖航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话说的。
顾北阳：“又不是干什么别的事情，怎么就快了？”
“让你在外面望风，你怎么还在这自己脑补剧情来了？”
她刚刚拿这种玩笑阴阳完师荧惑，没想到刚出来的时候就反而被肖航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给阴阳回来了。
该死，她怎么忘了师荧惑这家伙身上应该是跟肖航有通话设备的。
这人肯定是报复她刚才说那种话的。
肖航：“自然是不敢乱走神的。”
肖航微微弯了弯腰，也算是送她了。
顾北阳：“行吧，有缘再会。”
不想这俩人的诡异习惯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她玩不过行了吧。
也没人跟她搭档。
一打二不公平。
搞不好到最后自己被坑了都不知道。
望着顾北阳离开的背影，肖航叹了口气。
有的人啊，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的，像师荧惑这样的，也像顾北阳这样的。
老一辈的恩怨，就这一一代又一代的纠葛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可能就是因为他不懂这有什么意思，才是他永远不可能做一个上位者的原因吧。
祁元：“我拿吧，椅子你的小弟殷勤的说帮咱们拿回去，让我们直接走就好了。”
结果来到操场就听到祁元说的这句话，搞得顾北阳忍不住掐了一下人中。
顾北阳：“还小弟小弟的叫呢，我没小弟了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