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叽叽才不承认自己怕齐明池。
想到这个人把自己还给易青橘前,屡次三番把自己丢水里,企图让自己再吐一次泡泡的模样,它缩了缩脑袋。
叽叽我啊,差点被淹死………
走出去,众人还在餐厅里吃饭,爆炸头见她过来,把一个保温桶递过来:“诺,这些是剩下的,你带回去吧。”
易青橘瞅着这保温桶有点眼熟。
一旁的佣人道:“是我回去拿的。”
她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做的不错。”
自从齐洧燃住院后,他的专属司机就给易青橘开车了。
老李也是齐家的老人了,齐洧燃还小时,就给他父亲开车。
因此,当他把车停到门口,走下来想为易青橘开门时,瞥见那边跟她并肩走过来的那人时,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诈尸了!?
还是从自家里面走出来!??
易青橘咳嗽一声:“这位是———”
司机当即摆摆手,直接往驾驶座上一钻。
不能知道的太多,明天要是因为用左手系安全带被开除了,他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齐明池并不怎么在乎司机的态度,率先坐了进去,等易青橘上来后才开口道:“他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
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个日期,易青橘表情也有几分郁色。
齐明池浓墨般的黑眸中划过一瞬讽刺:“齐洧燃白养谢之予这么多年了。”
易青橘想为谢之予说句话,但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开口。
口袋里的小叽叽动了动爪子,趁着车程久远,忍不住继续追问在木屋时一人一统还没说完的问题。
【所以,财神爷殿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是跟齐明池有关的事情吗?】
小叽叽声音带着浓重的好奇还有点急促。
它不允许有什么事儿,是自己这个最强金手指不知道的。
从车窗里瞥了一眼那边正抱胸看向窗外齐明池的影子,她把手揣进兜里,精准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之前齐洧燃不是说过,齐明池也中过这个毒吗?我后来又追问了一番,他才告诉我多年前那件事………】
易青橘猜测,齐洧燃对齐明池态度的转变,大概就是在知道这件事后,才有了微妙的变化。
此事得追溯到两人小时候——
那时,年幼的齐洧燃被自己当成哥哥的齐明池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摔断了腿。
小孩子对人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他很快便明白过来之前做过约定的哥哥开始厌恶自己。
即便聪明如他,也不免有几分消极。
反观改了名字的齐明池的那边———
“宝贝,你的病终于好了。”
齐明池的母亲像是要把人揉进怀里般,两条胳膊紧紧的搂着面前的小孩,全然没看见小孩苍白的脸色。
“妈妈………我好像把弟弟………”
“他不是你弟弟!”
齐明池母亲低吼一句,面色有几分狰狞,但在接触到面前孩子有几分颤抖的眼神时,又挤出一个柔和的笑:“池池,你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啊。”
她松开小孩站起身,满脸喜色的对着一边的男人道:“那谢家人真没骗我,儿子的病真的好了。”
从把这孩子找回来后,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没日没夜的发烧,可把她跟丈夫吓坏了。
那天无意间碰到谢家那位夫人,提到了一个道士,她便死马当作活马医把人请来。
果不其然,听从那道士的话给小孩改了名,扮成女孩子,再喝下那浅绿色药粉做的药,没过几日,就痊愈了。
想到谢家夫人走之前的话,齐明池母亲眼中闪过几分怨毒:“齐正宣那个畜生,害的我跟池池分别这么久,现在又给他下咒,对这么小一个孩子动手,他怎么忍心!?他没有儿子吗!?”
齐明池父亲连忙咳嗽一声。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齐明池还站在一旁,满眼茫然的看着自己。
“阿姨呢!?还不把少爷带进屋子里。”
满脑子循环着女人刚才那句话的齐明池心中被名为‘怨恨’的情绪占据。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可还只是一个孩子的他,根本反抗不了那股宛若催眠的激烈情绪。
“都怪齐正宣……都是他们的错……”
黑瞳中的墨色加深,好似透不进去一缕光线。
这变化是无声的,谁也没注意到………
“少爷,喝药了。”
保姆阿姨慈爱的又端来一碗绿色的药汁。
...
小叽叽听完后,一整个大震惊。
这里面的细节要是推敲起来可真是吓死个人。
害怕他思维混乱,易青橘给他总结道:【简单来说,就是齐明池在回到齐家后,中了谢家人的暗算,也就是那个毒,为了让齐正宣跟旁支彻底决裂,谢家人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借着那个道士的名义把齐明池治好,随后趁着齐明池母亲放下防备时,将这件事栽赃给了齐洧燃父母】
女装也好改名字也罢,不过都是个噱头。
真正解决齐明池病症的,估计是解药。
小叽叽眼瞪的溜圆。
【还好谢家没了,就这老阴比要是活到现在,谁家还有好日子过】
易青橘表示赞同。
谢家人实在太恶心人了,再加上这个家族或许还跟穿书者跟草女有关系,易青橘眼中满是厌恶。
【不过,这毒可真是奇怪,在财神爷身上会诱导出缇斯诺尔综合症,在齐明池身上的症状又是什么?催眠他对财神爷做不好的事儿?】
易青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等齐洧燃找到那个早就移民到国外的道士时,这事儿已经过去太多年了,其中细节,估计只有本人清楚了。
“夫人,医院到了………”
正感慨时,车子平稳的停了下来,司机的声音唤回了她意识。
齐明池长腿一迈,直接下了车。
易青橘得往外挪挪,腿才能够到地。
易青橘:“………”
【下辈子,我要做长腿女人】
腿比命都长的那种。
...
带着爆炸头打包的汤,易青橘掐算着时间,按照规律,这个时间点,齐洧燃应该醒了。
想到他那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她表情有几分酸涩。
几分钟后———
不省人事·齐洧燃西装革履的坐在那里,手里捧着本书,听到声音,表情淡漠,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做好看到对方命不久矣模样准备的齐明池:?
他扭头看向易青橘:“就这幅模样让你哭的跟今天送他下葬明天守灵后天包养小白脸似的?”
齐洧燃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什么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