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继续埋头吃饭,他没有怀疑余暮夕的话,共事这么多年,余暮夕有多聪明,他是知道的。
余暮夕刚离开不久。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办公室,霍林吓得差点咽死,急忙站起来,快速吞掉口中的东西。
他擦着嘴巴,恭敬哈腰,“您好,您好。”
男人递给他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你回去看看,明天让你们经理为项目做一个详细报告,明天早上九点。”
霍林鞠躬接过,“好的,非常感谢贵公司能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准时到。”
晚上九点。
酒店大堂的休闲区里。
霍林激动不已,求着余暮夕不要离开,明天早上九点到永恒集团去做项目报告。
无论霍林怎么劝,余暮夕硬是打包好东西,拿着手机在网上预约机票。
“我求你了,姑奶奶,多好的机会啊?人家永恒集团都给我们做报告了,你明天过去,跟他们介绍一下我们项目的优势,一定能说服他们的。”
余暮夕,“没用,不会成功的,他只是想刁难我。”
霍林不悦,“人家吃饱撑着?堂堂世界十强大企业,刁难你一个无名小卒?”
余暮夕,“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反正有我在的一天,项目不可能成功的。”
霍林,“你说说原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余暮夕无奈叹息,不想再浪费时间,“永恒集团总裁洛挽风,我的前男友,分手时结了很深的仇。”
霍林目瞪口呆,傻了眼,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余暮夕拿着手机站起来,转身离开,“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起离开吧。”
霍林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夜深人静。
余暮夕熄灯已经入睡。
模糊中,听到敲门声。
她紧张地坐起来,开了床头灯,认真聆听敲门声。
一声比一声急促。
余暮夕掀开被子下床,惶恐不安地走到门边,警惕问,“谁啊?”
外面没人回话,只是用力地敲门。
“你再不出声,我就报警了。”余暮夕推着门,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余暮夕,开门。”
男人淳厚沙哑的声音传来,十分熟悉。
余暮夕心脏微微一抖,慌了。
是洛挽风的声音。
若是洛挽风,比坏人更可怕万倍,她更不能开门。
“余暮夕你把门打开……”洛挽风低沉的声音哽咽迷离。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余暮夕听得出男人喝醉了酒,她很害怕。
门外的声音停了。
砰的一下,跌倒声传来。
余暮夕心慌意乱,急忙开门出去查看。
门口处,洛挽风倒在地上。
“挽风哥……”余暮夕蹲下身欲要扶起酩酊大醉的男人。
男人健硕高大,她拉了几次也拉不动他。
余暮夕摸着他的口袋寻找手机,可找遍他全身也没找到手机。
而她四年前就换了手机卡,删了洛家所有人的电话号码,换掉曾经用过的社交软件。
无奈之下,余暮夕叫了男服务员,把洛挽风给扶进房间里。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
余暮夕给洛挽风脱了西装外套和皮鞋,给他盖上被子,打来一盘暖水,给他擦着手和脸。
“挽风哥……你醒醒……”余暮夕坐在床沿边,轻轻拍着他的脸颊,“阿千的号码多少?”
洛挽风醉得很沉,一动不动。
余暮夕凝望着他俊逸好看的脸,目光变得深沉,指尖轻轻划过他浓密的剑眉,揉到他紧皱的眉宇上。
他喝醉了,在梦里看到什么?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如此痛苦?
她的指腹轻轻往下划,掠过他高挺的鼻梁,摸着他的薄唇。
她指尖传来一阵战栗,心跳加速。
快速收回手,紧张得脸蛋发烫。
她把毛巾放在水盆里,揉搓着,拧干。
洛挽风睡得很不安。
沙哑的声音低沉,痛苦地娩出。
“余暮夕,我恨你。”
余暮夕微微一怔,拿着拧干的毛巾,身体僵住。
“我恨你!”
“我恨你!”
一声又一声,洛挽风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在睡梦中挣扎着,掐住被褥握成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吼。
他的拳头狠狠地往大床捶打着,像是心脏被插了几刀,又像是硫酸腐蚀他的五脏六腑,痛苦地在床上颠着,脖子青筋暴起,痛苦的脸色泛起了一阵紫。
余暮夕被他的反应吓到,急忙扔下毛巾,双手压着他挣扎的身体,泪水忍不住一滴滴往眼眶里溢出。
“挽风哥,你怎么了,你醒醒,你是在做梦吗?”
“余暮夕。”男人又是一声怒吼,感觉胸膛要爆炸似的疼痛,痛得他脸色发紫,脖子和手背的青筋都爆凸,肌肉绷紧着,咬牙切齿,“我恨你……”
余暮夕双手按不住他发狂的身体,看到他如此痛苦煎熬,泪眼模糊,“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这样,好吗?”
男人的力气很大,余暮夕双手根本摁不住他。
四年了,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这么痛苦?
余暮夕心脏一阵阵抽痛,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肩膀里,温柔轻盈地呢喃着。
“挽风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小星。”
“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
余暮夕闭上眼呢喃细语,泪水落在男人的脖子内。
她轻柔的声音,温暖的气息,慢慢安抚了醉酒的男人。
她趴在洛挽风结实的胸膛上,鼻息里满是他身上浓烈的酒香味。
这久违的怀抱,她曾经依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