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小姐,我早就看出来了,燕二爷需要你,因为只有你对他具备那种吸引力,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天作之合吧。”宋嬷嬷一边铺被子一边对苏善蕴说。
她的声音如此的平静、真挚,让苏善蕴忽然想起八岁那年母亲给自己铺被的情景,不禁心头一动。
“他今天也这么跟我说,他说这感觉就像是在世上遇见了另一个自己,所以他必须得牢牢地把握住。”苏善蕴乖顺地躺下说。
宋嬷嬷贴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又帮她将长长的秀拢到一边。
躺着的苏善蕴脸上有种动人心魄的美,连身为女人的宋嬷嬷看了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看来你们心意相通且懂得互相珍惜,这便是最好的姻缘了。”宋嬷嬷很感欣慰。
苏善蕴点头。
“以前,我老觉得你们之间有年龄的障碍,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成问题,而且反而因为这样他会更加懂得疼惜你,而你的性情温和又不失主见,也是他所需要的。”宋嬷嬷又说。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阿爹和祖母会反对吗?”苏善蕴问,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了。
“事在人为,你们那么多阻碍都冲过来了,这点关卡算什么?就算你说服不了他们不还有二爷吗?以二爷的能耐我看这不成问题。”
“倒也是。”于是苏善蕴放下了心。
宋嬷嬷给她放下了帐子,然后轻轻地退了下去。
不过苏善蕴还没有睡意,她开始回想起白天和燕锦暄见面的点滴。
啊,他竟然亲了她,虽然她早就知道这是迟早会生的事,然而当真生时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想起他的吻,她的脸腾地便红了起来——他竟然懂得那么多撩/拨人的方法。
而她对自己的表现却不太满意。
不过女子天生羞涩内敛些,这个看来只能在日后慢慢提升了。
夜深了,在这宁静的夜里她却久久无法安睡——她在渴求着他的吻。啊,怎么会这样?明明傍晚时才亲过。怎么现在又想要了?真是太羞人了!她忙将自己烫的脸埋进被窝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心中的绮念压下,开始想接下来的事。
她明年的十二月一日及笄,如无意外的话明年过年前她便能和他成亲了。最迟也不会拖到十六岁那年的年底。那么在这两年里她应该努力地学习,学习一切她需要且想学的,从身体到心智,她都得不断地成熟,只有那样才能真正地与他并肩。
因此。在没有固定的作画任务的这三个月里她应该制定出详细的读书计划,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读到尽可能多的书。
如此想着,她便更加睡不着了。
她一骨碌地爬起床来,点灯、披衣,然后拿出纸笔详细地列出她这三个月内要看的书的类型——历史、诗词、小说、医药、宗教、天文、地理、艺术、音律,这些她都想有所涉猎,因此她又在每一分类下面列出书的具体名字,这些书大多都是她有所听闻却还没有看过的。她决定明天就去二叔的书房里找出一批来看。
次日,她便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做了,如此她将以前每天作画的那一两个时辰用在了阅读上。
日子转眼便过去了十天。
这天。当她午睡起来时忽闻丫鬟跑来报道说:“大小姐,有位叫上官诗诗的小姐求见。”
苏善蕴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对来报的丫鬟说:“快快有请。”
这是上官诗诗第一次来苏府,苏善蕴的心里既高兴又忐忑。
两人算起来也足有大半年没见面了。
此次一见,大家都惊觉对方的变化。
上官诗诗去年和苏善蕴见面时两人还是同样高的,现在已明显比苏善蕴要高出一寸多,而模样也比去年时更显娇俏动人。
“年初时我还盼望着你来我们家做客呢,我哥哥也好几次跟我问起你来。”上官诗诗一把拉着苏善蕴的手说。
“我年初时有点忙,所以没有去。十分抱歉!”苏善蕴说。
“然而年初时李公子来我家做客了。”上官诗诗说。
苏善蕴心头一惊,赶忙装作镇定地说:“嗯嗯,这样也好,我听表哥说他以前并没有多少朋友。”
“他说他曾到这里来找你。想向你问问你表哥的事,不过却没有见到你,而你的二婶当时解释说是因为你已经订了亲不方便见他,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定亲了吗?”
定亲一事其实是苏善蕴当时临时临急编的理由。
但是此刻也不便于说出真相来。因此苏善蕴说:“是的。”
“哪家的公子?”
这可就比较难回答了,苏善蕴冥思苦想着。
宋嬷嬷立即趁此机会上前来给两人添茶,并笑着说:“当时是连定亲的日子都说好了的。可后来因为一些事所以还得再延迟些时日,因此在没确定前大小姐恐怕不太方便跟上官小姐透露那家公子的事呢。”
苏善蕴感激地望了宋嬷嬷一眼。
上官诗诗愣了愣,面带疑惑地说:“这样啊。”
“现在事情还不太敢确定,所以我就不便多透露他的消息了,省得以后万一不成的话惹大家笑话。”苏善蕴忙接着解释道。
“哦。”上官诗诗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来喝。
未几,她又说:“据李公子说,你表哥的长相十分之秀气,且和你颇相像。”
“是,我们是有几分相似。”苏善蕴谨慎地答道。
“所以他很想见你一面,这是他托我给你送来的信。”上官诗诗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来。
原来她此次来是为此事。
苏善蕴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不过还是装作一脸平静地将信接过。
既然是李鹤托上官诗诗送来的信,那么苏善蕴今天自然得有所回复才是,因此她当着上官诗诗的面将李鹤的信拆开来看。
“苏小姐见信好!很抱歉我这般冒昧地给你写了这封信,我年底时收到了你表哥邮寄给我的一箱书,非常喜欢,请代我向他致谢。我想亲口向你问问关于你表哥的事,不知你哪时有空,期盼你的回音。”李鹤在信里写道。
回信是断不可以的,因为那样就会暴露她的笔迹。见面那更是不行,这太容易被识破了。苏善蕴再一次陷入两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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