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的眸光渐渐恍惚,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掌门指环,声线越显阴森。
叶乔乔抬头看见冷夜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上仿佛染上一抹尘埃。
他们站在知府大院的桃树下。
过了许久,冷夜这才淡淡地道起了过往:“他死的那年本座才十二岁,在这之前,我一直是没有名字的。”
“而我那所谓的养父之所以收养本座,不过就是因为他修炼的傀儡术法需要一个很好的实验品。”
“而大街上像我这种无父无母孤儿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叶乔乔垂下眼眸,这个天道有没有搞错,明明都是一个人,凭什么席玄玉就能得到父母全部的爱。
冷夜就这么惨,她“叹”了口气,受折磨多苦,不黑化都难啊!
“那他是怎么死的?”叶乔乔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哪一步掀起了冷夜的伤口。
“自然是本座杀了。”
冷夜露出了一抹病态诡异的微笑:“本座杀了他,还将他的元神抽出来,做成了木偶,然后放置于火中,看着他在火中挣扎。”
叶乔乔蹙起眉头,谁料冷夜一下子凑近她的脸:“教主……怎么了?”
“本座手段如此血腥,叶乔乔你可惧怕本座?”
冷夜妖孽般的容颜透露出邪冶。
“怕,可那又怎么样,教主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比你做得更狠的。”
听完叶乔乔的话,冷夜的心里出现了异样的情绪。
“叶乔乔,你想救这些灾民吗?不如这样本座跟你打个赌。”
“什么赌?”
叶乔乔有些疑惑。
“赌人心。”冷夜若有所思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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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乔被带到一户灾民面前,按照跟冷夜的赌约要求。
她可以变了一个自动聚粮的宝盆,在这户人家面前刻意秀了秀。
这户人家是对可怜的母子。
女的名叫幺娘,她的儿子则是取名庆华。
当他们看见这么神奇的宝盆时,母子两个的脸上都带着惊奇。
小庆华今天才十岁,可是瘦削得已经皮包骨了:“娘亲,这个宝盆好神奇了,是不是有了有这个宝盆就不会饿肚子了。”
幺娘看着那几袋叶乔乔她们变的粮食,恨不得千恩万谢。
她想了想外面的灾民,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开了口:“姑娘,你有如此宝物,不知道可否愿意救济江南的所有灾民,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边替灾民谢谢你,这日子活到这样,真是难捱啊!”
冷夜站在一边,听闻这话,脸上露出早有预料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叶乔乔露出为难的表情:“大娘,真不是我不愿意为江南出了一份力,只是这聚粮盆要想生出粮食,是需要我的血液才能够催生的。”
“江南那么灾民,我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
幺娘一听,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母子两个住的是个破草屋,虽然会漏风漏雨,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个家了。
她警惕道门外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
“姑娘,你这话可莫要再对人说,要是让旁人知道你的血液可以变出粮食,只怕……唉!”
“这灾祸已经让人变得不再像人,反而变成了魔鬼。”
“姑娘,你下次还是切莫这么好心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叶乔乔点头:"知道了,大娘,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幺娘以为自己跟这姑娘的对话没有人知道,但是叶乔乔跟冷夜之前就已经露了富,那些已经饿绿了眼的难民可是一直盯着。
眼瞧着这外地来的一男一女到了幺娘家中,其中一个难民立即悄默默跟上去。
而他的偷听自然也是赌约中的一环。
冷夜自然不会阻止。
最后走的时候,冷夜把她跟叶乔乔的住处只告诉幺娘还有他的儿子小庆华。
“叶乔乔,你真的确定他们不会出卖你?”冷夜眼神寒冽:“要知道人性是最经不起的威逼利诱的。”
“确定,虽然现在是灾年,可是那个大娘却把自己的儿子教育极好,跟她们交谈时,我也可以感觉他们是极其有涵养的人,这样的人,品德自然不会坏的。”
“是吗?”
“那叶乔乔,本座就祝你得偿所愿。”
等那个偷听的难民回去报信后,所有难民都惊呆了,可以变出粮食的宝盆,这就是顺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大哥,我还偷听到,要想让那个宝盆变出血液,还需要那个外地女子的血液。”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熊昌本来也是这地方上的富户,只可惜灾年来了,他的家业也就没了。
现在熊昌满脑子都是做着发财的美梦。
只要想办法得到那个外地女还有宝盆。
别说江南有救了,怕是整个楚国都要唯他马首是瞻。
永生永世吃不尽的粮食,这是多么的巨大的诱惑。
难民一合计,全部拿着锄头或身边可以能找到的家伙什气势汹汹地冲向幺娘家。
幺娘正给儿子煮粮。
破草屋的门就被踹开了,
气势汹汹的进来的难民一看见粮食瞬间就红了脸,而且更加相信那个偷听到宝盆秘密难民的话。
眼下他们的心理变得极其不平衡,还有怨言
熊昌更是阴阳怪气地开口:“幺娘家,你是怎么回事,眼下家家都没有粮食,你家有这么多粮,竟然不交出来给大家一起吃。”
“就你们母子俩吃独食,心可真黑啊,平常这乡里乡亲的,我们大家可待你不薄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合。
“对啊。”
“真看不出来,这幺娘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竟然这么恶毒自私。”
幺娘脸色苍白,可想起自己儿子在身边还是鼓起勇气。
“熊大哥,你也知道眼下是灾年,粮食对谁来说不是命,若是真说起自私。”
“以前没有灾年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把自己府内的粮仓里的粮食漏出一粒给别人。”幺娘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熊昌表情有一瞬间心虚,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心态神情变得扭曲般的谴责。
“我以前这样又怎么样,那是因为是顺年,大家没有粮食也不会死,可是现在呢,因为这场水患。”
“咱们江南死了多少人,幺娘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外面这些乡里乡亲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