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烟道长的话，叶乔乔一下子明白为何羽师家的门外会聚集如此多的大妖。
试想，如果她自己也是妖怪，结果在自己的地界出现让妖族痛恨的诛妖师。
那么妖族的族人肯定不会放过南烟道长的。
院子外凝结了不少大妖，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跟司空南烟有仇怨的。
要不然不可能如此不忌讳羽师的地位，直接选择围攻的方式。
“司空南烟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你一个诛妖师，竟然敢踏足我魔族地界，未免也太不把妖族放在眼里，识相的就快点给我滚出来。”
“对啊，司空南烟，你手上不知道沾染未免妖族多少人的血，今天必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十几个大妖仿佛叫嚣着，要将司空南烟撕碎，如此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司空南烟冷漠勾唇：“妖就该死。”
叶乔乔不可置信地抬眸，她并不是惊讶南烟道长对于妖族的偏见。
而是因为羽师大人。
虽然南烟道长平时总是跟羽师大人不对付，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羽师大人对南烟道长有情。
一个妖族爱上一个痛恨妖族的诛妖师。
叶乔乔摇摇头，感情南烟道长跟羽师大人这还是be建构，只希望最后能有个好结局吧。
也不知道南烟道长是为什么这么痛恨妖族。
众妖中一个带头的蜈蚣妖站了出来，他愤愤不平地看向羽师，声音更是带着痛心疾首。
“羽师大人，你是听到这女人是如何对我妖族子民心狠手辣的。”
“我妖族修炼不易，能够化形，更是天道的恩赐。”
“可是这女人只要遇到妖族，就不分青红皂白斩杀，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羽师大人，你可是我们妖族的大巫，你难道现在还袒护这个对我们妖族的赶尽杀绝的诛妖师吗？”
羽师的神色闪过一丝沉重。
他当然深知自己是妖族的大巫，有保护子民的职责。
只是对于司空南烟，他总是……下不了狠心。
司空南烟“嗤”笑：“你们不必对他说这些，我跟他本来就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叶乔乔听到司空南烟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南烟道长这话说的，估计这对难成啊！
“司空南烟。”羽师的声音略带愤怒，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司空南烟的冰冷的脸上时。
他的眸子划过一丝无奈。
“各位，我知道司空南烟的确在妖族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是来者是客，我想让各位给我个面子。”
“司空南烟之罪，我愿意代替她偿还。”
羽师的眼神闪过一份坚定，可没有想到下一秒司空南烟的长枪就直指他的下颌。
“羽师，我说过多少遍，你是记不得了吗?我没有错。”
“你们妖族都是天性残忍之辈，诛妖我并没有错。”
司空南烟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简直在痛得仿佛在滴血，她何尝不知道羽师对她的真心。
可是她是人。
羽师是妖，她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每到夜里，司空南烟只要一闭眼，就可以想到自己父母死在妖怪手下的场景。
妖怪啃食了她父母的尸体。
当时还年幼的她，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在芦苇荡里不要命的跑。
虽然恐惧，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
要不然自己就会辜负父母的期望，也死在妖怪手中，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纵然已经过了几百年，司空南烟也无法遗忘当时那些杀她父母的妖怪地狞笑。
也是因为她的执念太深，杀孽造下太多。所以一直无法成仙。
妖族的人纷纷用谴责的眼神看着羽师。
“大巫，这司空南烟到现在还是不知悔改，难道你事到如今，还是要选择维护她吗？"
“如果大巫你这还是维护她，那么你就是我们妖族的叛徒。”
蜈蚣妖大声地喊。
其他大妖也在后面喊，
一声盖过一声。
南空南烟眯起眼睛，正要握紧长枪，准备出手，却没有想到身体一下子被羽师用法术束缚住，不能动弹。
“羽师，你终于做了身为妖族最正确的选择。”
对于羽师会对自己动手，司空南烟并不惊讶，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跟羽师本来就是立场不同。
相遇就是一场孽缘。
在这场孽缘里她跟羽师都被折磨得伤痕累累。
“羽师大人。”叶乔乔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她生怕羽师真的要杀了南烟道长。
虽然南烟道长对于妖的偏见颇深，但是她是人，诛妖本就分内之事，如今这世道，妖都杀妖。
世间诸事，一片混沌，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对错。
羽师悲伤的轻笑，突然手一翻转，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长剑。
“司空南烟，我知道你为何对我们妖族有如此大的恨念。”
“我也知道我欺骗了你，隐瞒了妖族的身份，实在是罪大恶极，今天我希望用我的性命。“
“只希望南烟，你不要永远活在仇恨中，折磨自己。”
说完这句话，羽师将剑横在脖子上，眸底含着泪意。
司空南烟眼神惊诧：“羽师，你这个傻子，不要做傻事。”
“你要是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羽师凄凉一笑：“无所谓了，南烟永别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人，而不是妖。”
“不，不可以。”向来坚强的司空南烟此刻害怕得泪流满面。
“再见。”羽师握着刀的手一个用力，正打算给自己来个抹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乔乔抄起一块石头，趁其不备直接砸中羽师的后脑勺，生生将他砸晕过去。
叶乔乔作为一个作者。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类似古早虐文的套路在她面前上演。
在她看看来，纵然两个人之间有裂痕，但只要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说开了不就没有事情了。
非要叽叽歪歪的，看着爱人死去了，然后自己在追悔莫及，那个时候有什么用。
“晏辞安，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帮南烟道长解开法术禁制。”
叶乔乔着急的道。
“好。”晏辞安连忙施法，淡淡流萤光芒解除司空南烟身上无形的束缚。
“多谢。”得到自由的司空南烟忙不迭跑向晕倒在地上的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