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辞没理会小两口的官司,她看着叶洵说道:“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们尽快回上京再说。”
叶洵点了点头,他见孟星辞眉头紧锁,满脸忧色,还有心思宽慰她:“你不要太担心,这次皇上只让我进京配合调查,而不是让父亲,这说明皇上还是信任定勇侯府的。”
孟星辞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但孟星辞心里并不这么想,皇上如果真的信任定勇侯府就不会让叶洵回京了。她是孟家长房唯一的子孙,所以从小她就享受到了孟家最好的资源。叶洵跟她一样,金贵就金贵在那个唯一上。
叶洵是定勇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分量跟定勇侯比相差无几,甚至比定勇侯还要重几分。
更何况……定勇侯这么多年驻守雁回关,位高权重,赵晋连裁军这种事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来——当初孟星辞不过写了一篇裁军的文章,赵晋担心引起定勇侯的不满,都不敢立她为状元。
赵晋如此忌惮定勇侯府,心里对定勇侯府当真没有半点猜疑吗?忌惮和猜疑是一对好朋友,是不可能分开的。
一行人准备收拾东西回上京,好在苗族药效神奇,蓝丝丝上了药之后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蓝丝丝也决定跟着孟星辞等人一起离开,因为她已经嫁给了孟晔,要嫁夫随夫。
而且……
“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报仇的,苗翼带着血蛊跑掉了,不杀了他,我绝不罢休!只有跟着你们,我才能为苗族报仇。”蓝丝丝仰着头对孟星辞说道:“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会对你们有用的。”
那个嚣张跋扈的姑娘,在失去了一切的依靠之后,已经学着靠着自己而立足了。
孟星辞不在乎多养着一个人,便道:“你既跟在我身边,你的薪俸便和阿晔一样了。你们都是夫妻,姑娘家也是要有自己的银子说话才有底气呀。”
蓝丝丝好奇地问道:“那阿晔的薪俸是多少?”
孟星辞被问住了去看灵欢,宋年也竖起耳朵。孟星辞是出了名的大方,当初在绥远县光是一名门房都给出了五两银子的高价。
灵欢不甚在意地说道:“一个月也就两百两银子,不算其他的衣裳、节礼什么的。”
蓝丝丝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么多?”
灵欢得意洋洋地说道:“也还好吧,不过不算最多的哦。”顿了顿,她骄傲地挺起胸膛:“月俸最高的人是我,因为大人最喜欢我啦!”
她是大人身边最得宠的第一人,谁都别想越过她去。
蓝丝丝听到这个金额,看孟星辞的目光都和善了不少。
伤刚刚痊愈的蒋小飞看着他们,忧心忡忡。总觉得定勇侯府要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讨论什么薪俸?不过,孟晔一个月的薪俸居然有这么多,亏他上次还买酒给他喝,他都一次没有请过他!
后来孟星辞明白了一个道理,属下的月银都要保密,否则容易引起纠纷。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之后就准备回上京,也就今洲九月还未冷,其他地方九月已经穿上冬衣了。他们要在下雪之前尽快赶路,下雪之后路就不好走了。
刚一出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灵欢掀起车帘一看,不由得偷笑不已:“白公子,有人千里相送呢。”
孟星辞听到这话,二话不说也掀开车帘伸出头去看,只见盛家的马车挡在他们前面。孟星辞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盛明珠对白至伦可真是一片痴心啊。
孟星辞笑着说道:“盛姑娘对庭桢可真是一片真心,让人动容。既要走了,不如去道个别。”顿了顿,她状似感叹地说道:“我也想有姑娘家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可惜没有姑娘中意我,委实遗憾。”
白至伦向她瞥了过去:“大人没有红颜知己,却有世子爷这样的知己好友,又何须在意什么姑娘家?”
孟星辞难得一噎,不过白至伦居然当面怼她,可见心里也是恼了。
白至伦还是下车去跟盛明珠告别了,孟星辞和灵欢两个人就扒着车窗,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
叶洵和宋年因为定勇侯府被弹劾一事而烦闷的心情都淡了不少。
灵欢好奇地问道:“大人,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孟星辞老师地说道:“不过话本里写的都是依依惜别,互相许诺一生不负什么的。不过大多数再相见时都是物是人非,罗敷有夫了,实在是可叹可叹。”
叶洵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孟星辞一眼,想起孟星辞离开绥远县时,他来送她时的情景。
灵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叹!”
突然,灵欢拼命地去拍孟星辞,语气兴奋:“大人,大人你看,盛姑娘抱白公子了!”顿了顿,她叹息着说道:“这今洲的姑娘当真是十分开放,开放啊。不过白公子这张脸委实是招蜂引蝶了些,也不怪盛姑娘情不自禁。”
孟星辞:“……”她第一次后悔了,把小姑娘教的太聪慧博学,成语运用的如此熟练。
蓝丝丝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盛明珠就是畏首畏脚,明明喜欢调戏长得俊俏的小公子,把人直接抢回去不就完了?她还偏偏自诩是名门淑女,讲究什么矜持守礼。若真是个知礼的,偏偏看到好看的就要去搭讪,简直不知所谓。她若是真能把白公子抢回去,我还能算她有几分勇气。”
孟星辞:“……”
很快白至伦就回来了,顶着孟星辞和灵欢火辣辣的目光,红了一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