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洵和宋年走出房间,叶洵吩咐道:“你派人送个信,我今晚不回侯府了。”
宋年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叶洵,叶洵压根就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为了避免憋死自己,宋年决定主动点:“世子,你对孟大人是不是过于关心了?”
“孟大人一心为国为民,我关心他点有什么问题?”叶洵反问道。八壹中文網
宋年张了张嘴,小心道:“可是,也要注意点分寸吧?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呢。”
叶洵眉头深锁,眼神冷漠:“你都说了,两个男子,谈笑随心,有什么好注意的?”
“世子就不担心别人误会你们的关系?以为你们断袖?”宋年脱口而出道。
叶洵浑身一僵,目光倏地一冷。
宋年被瞪的头皮发麻,连连说道:“我、我随便说说,只是担心有人会这样怀疑,对世子和孟大人都不好。”顿了顿,他解释道:“当然了,我相信世子和孟大人就是兄弟之情,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叶洵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好,他满脑子里都是宋年说的断袖二字。他以前脑子里也闪现过类似的想法,不过被他下意识的否认了。
现在,已经到了连宋年都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宋年这样没眼色的人——在孟星辞的全方位的衬托之下,宋大人已经不是世子爷身边的得力干将了,已经被衬托成了渣渣。
所以,连宋年都发现了,那么他做的到底是有多明显?
强大的自制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叶洵神色如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然后便转身回到了房间。
叶洵关上门,紊乱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下来。他对少年真的是那样的感情吗?断袖?和一个男子?怎么可能?
叶洵想要嗤之以鼻,但他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想到少年清秀儒雅的面孔,他从心底涌现出来的那种愉悦,让他无法忽略少年对他的影响。
“断袖。”叶洵抿了抿唇。
他念叨着这两个字,可是说出口就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他会是断袖?叶洵神色铁青。
孟星辞发现现在想见叶洵有些难了,以前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的人,现在好几天都没有露面。孟星辞心大,觉得十分高兴,总算没有人看着她、管着她还逼着她天天去晨练了。
孟星辞高兴得饭都多吃了一碗。
可是鞑靼那边却出了乱子,谈判进行的并不顺利,双方因为条款问题闹的很不愉快,据说还差点动了手。
两个商会就僵持在这,然后没过几天,开在城西的云客来就出了事。
现在的城西已经和一年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济仁堂药价便宜、看病免费,每天都有不少人来这里求诊。
还有绥远镖局在此,有意思的是,绥远镖局那条街上,除了首饰点之外,开客栈的最多。许多过来经商,带了大批货物的商户都愿意住在那里,毕竟安全。
因着这些,城西早就变成绥远县最繁荣的区域了。
苏家因为与孟星辞的关系,早就在城西占了一块好地方,开了云客来的分店。这里的主厨用的是祝融院里御厨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价格相对较低,一些去不起云客来总店的客人都会选择这里。
可是今日云客来的客人吃了饭,却出现了集体腹痛呕吐的情况。还好济仁堂离得近,送去就诊及时,没有人死亡。
不过云客来饭菜不干净的消息还是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绥远县。
这么多人集体中毒,孟星辞这个绥远县县令脱不开关系,她当即赶到了云客来。
苏念慈也在云客来,她正在与客人家属交涉,但客人家属情绪激动,场面十分混乱。
“吃坏了人就得赔银子,你们云客来就是害人性命。”
苏念慈脸色一变:“事情的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你们不要妄下结论。”
“事情就发生在你们云客来,食材、厨子都是你们云客来的,你们还敢狡辩!”客人家属更激动了。
孟星辞连忙上前:“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是孟大人来了。”有人喊了一句。
孟星辞神色凝重:“发生这样的事,本官也十分痛心,现在本官最关心的是在医馆里的伤者。他们是否已经平安了,这次的事件是否会对他们产生影响,本官以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大家关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事后的赔偿问题,这些都由本官来各位一个交代!”
家属们表情缓和了许多,都觉得孟星辞说的有道理。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孟大人和苏家关系匪浅,绥远县谁人不知?只怕是要息事宁人,袒护苏家。”
孟星辞眉头一沉,不动声色地看了常松一眼,常松会意,立刻潜入人群之中。
孟星辞正色地说道:“本官来绥远县一年,虽时间不长,但自认也算公正公道,从未徇私。本官深受皇恩,心中惶恐,无一日敢懈怠,本官无愧于心,无愧于民,若是有人不服的,大可以站出来。”
孟星辞眼神清正,表情肃穆,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
百姓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我信孟大人!”
“我也信孟大人。”
接二连三的喊声响了起来,家属们的情绪被彻底安抚住,孟星辞松了一口气,让人群散去。
门外,叶洵看着孟星辞临危不乱的处理好了事情,神色微怔。
在他刻意的回避下,他已经有好几日没见过孟星辞了。他以为这可以让他恢复正常,现在却发现,只徒留了思念。
他目光落在少年清俊的面孔上,心情酸涩难忍。
“我就说孟大人一定能处理好。”宋年在一边喋喋不休,“世子,我们还过去吗?”
叶洵没有了再去见少年的理由,冷冷地看了宋年一眼,转身就走。
苏念慈愧疚地望着孟星辞道:“大人,我给你添麻烦了。”
孟星辞并没有安慰她,神色严肃道:“苏家开酒楼多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却还是在鞑靼商会谈判时。念慈,苏家还是太大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