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时差和黑白颠倒。
其实两人能联系的时间不多。
加上身份的转变。
好似少了最初的放肆。
变得越发的拘谨起来。
在手机里,经常会变成无声的沉默。
以至于现在。
徐倌倌更喜欢发微信。
而非是直接电话。
这样的话。
她不需要当即给出答案。
可以思考片刻后,再回答黎成朗的问题。
而不像电话时候。
两人之间漫长的沉默。
那样太尴尬了。
而徐清秋倒是没再问过结婚的事情。
母女俩像是回到了最初。
大部分的时间。
徐倌倌陪着徐清秋。
偶尔她们会聊一些以前的事情。
但是彼此却又很默契的不提及让对方不痛快的事情。
“妈。”徐倌倌安静的下,开口叫着徐清秋。
徐清秋嗯了声。
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她示意徐倌倌继续说下去。
“我上周投了简历,对方通知我下周正式入职。”徐倌倌开口说着。
“上班是好事,什么公司?”徐清秋掀了掀眼皮,淡淡开口问着。
徐倌倌如实说了。
徐清秋点点头:“很适合你的性格,应该会发展的很不错。”
“我要去上班,就不能这么陪着妈了。”徐倌倌撒娇的看着徐清秋。
徐清秋摆摆手:“看烦了,还是去上班,别吵我清净。”
“您不是说养我一辈子的么?”徐倌倌笑着反问。
徐清秋笑骂:“臭丫头。”
母女俩的气氛倒是还不错。
阿姨恰好给她们送来刚做好的蛋糕和花茶。
都是徐倌倌喜欢的可可口味。
但现在,东西摆在徐倌倌的面前。
徐倌倌却忽然觉得恶心了。
那是一种反胃的感觉,瞬间冲上心口。
徐倌倌的脸色变了变。
她第一时间就站起身。
快速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徐清秋看了过来。
然后她低敛下眉眼,站起身。
缓缓的跟着徐倌倌的方向走了过去。
……
彼时。
洗手间内。
徐倌倌几乎是到洗手间的第一时间。
就已经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怎么都挡不住。
一直吐到胃酸出来。
徐倌倌才停止。
她面色苍白的撑着墙壁。
“倌倌,你不舒服?”徐清秋拧眉问着。
听着徐清秋的声音。
徐倌倌一惊一乍。
但是下一瞬,徐倌倌很快就镇定了。
“大概昨天在神奇国人的摊位吃坏了。”
徐倌倌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神奇国的食物出了名的能拉肚子。
徐清秋倒是也知道。
“那你还嘴巴馋?”徐清秋无奈摇头。
徐倌倌吐了吐舌头,没吭声。
但是她的心跳很快。
这是一种紧张。
因为身体是徐倌倌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并不是吃坏肚子了,怕是怀孕了。
徐倌倌想到那天在伦敦的事情。
她和贺宴在那样的情况下,什么措施都没做。
被宁敏静抓到后,她是仓促而逃。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
徐倌倌根本不记得吃事后避孕药。
而恰好,这个月的姨妈也没如约而至。
这样的想法,让徐倌倌惊慌失措。
徐倌倌不敢再多想。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
徐清秋倒是淡淡开口:“赶紧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徐倌倌点头。
“我陪你。”徐清秋很快说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
徐倌倌快速的拒绝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妈陪着,说出去被人笑话了。”
说着,徐倌倌冲着徐清秋撒娇。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再说,又不会丢。”
徐倌倌哄着。
徐清秋倒是也没说什么。
徐倌倌生怕徐清秋再追上来。
她就算不舒服,也坚持着就去了医院。
徐清秋摇摇头,没多想。
毕竟徐倌倌从小就是一个不太需要人担心的孩子。
她很快回到了摇椅上。
别墅内又恢复了安静。
……
1小时后。
徐倌倌抵达私人诊所。
她在护士的带领下完成了常规检查。
然后她耐心的在休息室等结果。
她低头看着手机。
忽然微信群跳出了一个安静了很久的聊天群。
是当时秘书科人为了团建临时组建的小群。
徐倌倌离职的时候。
几乎是把和贺氏有关系的群都退掉了。
大概是当时忽略了。
徐倌倌点开,是打算退群。
结果看见群组信息里的聊天内容。
她安静了一下。
秘书a:【你们听说了吗?贺总好像是残疾了,车祸后一直没消息。】
秘书b:【听说当时贺总是追着徐秘书去,但是徐秘书走了,贺总回来的时候闪神出了车祸。】
秘书c:【这算不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秘书d:【贺总还放弃了整个贺氏集团,不知道亏不亏。】
……
徐倌倌愣怔了一下,就这么看着手机屏幕。
贺宴出车祸了?
她完全不知道。
而这个消息,任何媒体都没报道过。
除了最初贺宴高调的放弃贺家所有的继承权外。
就再没贺宴的任何消息了。
而贺宴辞职,也是事实。
贺宴完全已经从商圈退隐了。
任何渠道都打探不到贺宴的消息。
对于贺宴离职,外界的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但唯独徐倌倌没看见任何对于自己的猜测。
她很清楚,这是贺宴做。
“徐小姐,你的结果出来了。”
护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徐倌倌的沉思。
徐倌倌放下手机,冲着护士笑了笑。
然后她站起身,接过手中的化验单。
上面的检验结果,已经明白的告诉她。
她怀孕了。
这样的情况下。
徐倌倌很清楚。
这是贺宴的孩子。
也恰好就是那一次有。
“医生在办公室等您。”护士在提醒徐倌倌。
徐倌倌嗯了声,礼貌道谢。
而后她站起身,跟着护士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
医生给徐倌倌做了彩超检查。
而后她笑着恭喜徐倌倌:“孩子刚好五周,还看不见胎心胎芽。再等两周就可以了。目前一切都很健康。恭喜。”
“谢谢。”徐倌倌点点头,有些勉强。
但是到嘴边的话,徐倌倌却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徐倌倌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一次,说不上为什么。
她做不到像先前那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