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诽谤公职人员，你想干什么？当众妨碍警方办事你还有理了？”那小队长犀利回击，并指挥着警员把他抓了起来，“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抱歉警官，我只是一时激愤说错了话。”男人盯着警员手里的手铐，话锋一转，认错态度良好。
有了男人打板，其他民众倒也冷静了下来，一时没说话。
“你们又是从哪儿知道她是导致你们失业的罪魁祸首的？又有什么证据？”
“我们都在网上看到了……”
闻言，程谨言和小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察觉到了这里面的猫腻，“这是很重要的证据，网址是哪个？”
见状，民众心里又有了底。
等他们信心满满当着警方的面再度打开那个网址时，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网站已经被清空了。
“我这有提前下载的视频！”
有人提前做了保存。
视频里是林虞提前录制给专案组的实名举报视频。
竟被人泄露上了网。
林虞当场脸色大变，怀疑地看向了程谨言和警方。
只是后者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网站被注销，民众也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有人问：“警察同志，我们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啊？”
“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算太晚。”程谨言趁机口头教育了几句。
不顾小队长怪异的眼神，程谨言又吩咐其抓了几个典型回去审问。
其中就有刚带头起哄的几个人。
至于其他只参与谩骂，并未出手的群众则被警方原地疏散了。
等闹事民众散开了，那小队长轻咳了一声，提醒：“程队，我还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现在是停职期。”
意思是程谨言这时候发号施令不太合适。
“啊，抱歉。”闻言，程谨言虎笑着摸了摸脑袋，“这一不小心就职业使然了。”
小队长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又转头朝林虞说：“还是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林虞点头，余光扫过人群开外的人，愣了愣，才跟着警方回去。
散去的人潮中，男人的视线驻足在林虞上车的身影上。
直到警车开远，他才收回视线，与另一端的两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们相视一怔，接着一前一后朝宴会厅方向回去。
——
“叶总。”
见叶淮之回到宴会厅，宋时匆匆走来，“您的致辞推到了最后。”
“嗯。”
他的回应辨不出喜怒，“放她出来吧。”
“您不怕她……”宋时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方向，欲言又止。
“总要给她一个舞台发挥不是？”
“可这样一来，您就……”
宋时的话在看见一旁走来的孙亮时止住了话头，然后公事公办道：“钱董后面就是您的压轴致辞了。”
“嗯。”
说完这些，宋时就离开了。
见孙亮狐疑打量着二人，叶淮之面色无常地吩咐：“去把杨小姐请下来吧。”
“是。”
一叶周年宴进行得如火如荼。
叶淮之刚上台发表完致辞，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叶总且慢，我还有事想要和诸位宣布。”
不出所料，杨壹柠站上了发言台，“抱歉诸位，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现场数十道视线齐刷刷向她看了过去。
——
林虞留给专案组的举报视频泄露出去，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
就连专案组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了解情况，这是后话。
录完一系列笔录出来已是大半夜了。
林虞问程谨言怎么会刚好出现。
程谨言挑了挑眉，含糊道：“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会出现也不奇怪吧？”
两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林虞自是看出了破绽，逐问：“还有呢？”
顿了顿，他呼出一口气，“顾言生那边得到点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我。”
闻言，林虞一怔。
随即又一副了然。
“你猜到了？”见她这副表情，程谨言不禁感到奇怪。
“刚在现场看到了。”
这下换程谨言停顿了，片刻后骂：“这混蛋还让我不要多嘴。”
林虞却没接话，脸上明显揣着事。
想必顾言生是从庄炀那边知道了些什么，才会通知程谨言的吧。
所以这次的围堵不仅与苏家有关，就连庄家也参与了吗？
可若庄炀也有参与，为什么刚才会和顾言生一道出现在人群包围圈外，且并未阻止顾言生通风报信？
若非程谨言带人来解救及时，她今晚又会是什么下场？
发生了今晚这一遭，林虞心里有些乱。
同时思绪也有些跟不上。
天色蒙蒙亮时，警方那边调查出了些头绪。
程谨言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告诉了一夜无眠的林虞。
“警方那边调查了，闹事群众没什么问题，是确确实实的被迫下岗员工。”
对于这个结果林虞并不意外，“就没查到资金往来关系？”
程谨言耸肩，“没有转账记录，不过昨天看监控回放，有几个人确实可疑。”他凭着经验分析，“就算有资金往来，也不排除现金交易，这是最不好查的地方。”
林虞默了默，又问：“我那个举报视频泄露出去的事查到了吗？”
“查了，专案组那边的手机被黑客入侵盗取出来的，ip地址在国外。”
闻言，林虞揉着眉头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
“你就不问问昨天的现场直播怎么样了？”
见她这副模样，程谨言转移了话题。
她牵强一笑，“有什么好问的，左右不过是再一次社死，再加上成为人民公敌。”
“你倒是想得开。”程谨言不禁失笑。
“你说……”林虞踌躇犹豫不决，问出了心下的挣扎，“我费劲心思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这是不是做错了啊。”
话落，客厅内寂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谨言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偏不倚：“你想要揭露出那些辉煌下的丑恶，那势必会影响其本身，表面的繁荣下滋生出了无数丑恶行径，你选择了把那些阴暗面挑露出来。”
“这使得这耀眼的辉煌暗淡了下来，其中光晕所不再庇护的地方弊端暴露无遗，导致无数人员下岗，他们却反手把错归结于你的揭露，企图模糊焦点本身。”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