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那狐狸张嘴大叫一声,任无恶权当它是在说试试就试试,随即左手上天青色光彩一闪,剑气摧动,而那狐狸身躯顿时剧震,如遭雷击,叫喊声戛然而止,那样子就像是死了一般。
但片刻后,那狐狸缓了过来,又开始叫喊起来,任无恶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催动剑气,一下一下又一下,让那狐狸死去活来了十余次,可就算是死去活来了,那珠子还是也是紧紧粘在它前爪上。
许久后,那狐狸叫喊声越来越小,眼睛里也没了光彩,那身灰色皮毛好似也暗淡了几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但任无恶并未有罢休的意思,继续摧动剑气,那样子像是已经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是非要将狐狸折磨至死才能停手。
终于狐狸受不了了,叫喊声转为了哀鸣,眼睛里也显露出了哀求之色,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很能打动人心。
偏偏任无恶就是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对狐狸的叫唤眼神视若无睹,左手动作不停,剑气继续催动,好似还在不断的加力,使得狐狸体内已有极淡的天青色光彩透出,那剑气已然充满了那副身躯,已有随时爆体而出的迹象了。
而这时候任无恶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那狐狸终于受不了了,不再哀鸣,竟然发出了哭声,并且还流泪了。
那哭声就如婴儿的啼哭,泪水更是颗颗晶莹,似若断线珍珠,落地有声。
见此场景,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生不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可任无恶竟然还是无动于衷,动作不变,继续催动剑气,让那天青色光彩在那狐狸体内继续积蓄,充实壮大,眼看着那狐狸身上的每根毛发似乎都已被剑气充满,灰狐狸都快成了天青色狐狸,随时都要爆体的可能。
狐狸还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当真是有闻声伤心听者落泪之势,那泪水已然小河哗哗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水洼。
忽然任无恶淡淡地道“你再哭的话,我只能让剑气冲破你的身体了,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这次狐狸居然马上停止了哭泣和流泪,显然是不敢尝试,而它没了泪水的眼睛居然闪动着怨毒无比的光芒,那是一副恨不得将任无恶一口吞下的凶厉之情,可惜,它又无法办到。
见状,任无恶并不惊讶,淡淡道“我既然能够将你制服,自然非常清楚你的手段神通,你这点惑人心神的小伎俩又岂能骗得过我,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死,二是降,你选哪一条?死还是降?”说着他又挥挥左手,虽未真的催动剑气,却已让狐狸身子一抖,大有失禁之势。八壹中文網
狐狸看着任无恶,眼里的怨毒之色越来越浓,但浓到极致后又逐渐转淡,消散无踪。
最终狐狸无力的垂下头,发出一声长叹,那叹息也似人声,充满了不甘心不情愿和无可奈何,等到它抬起头时,眼睛里已满是柔顺臣服之色,随即又发出低低的鸣叫声,似乎在说,我选择活。
见状,任无恶暗暗松口气,继而道“好,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说着右手屈指一弹,一点精芒射出正中狐狸额头眉心处,就见狐狸身躯微震,眼里光芒一暗后又是一亮,再看任无恶时,那目光又有了变化,就如爱犬再看他的主人一样。
任无恶那屈指一弹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以驭兽神通控制了狐狸的心智意识,只有让妖兽心甘情愿臣服后,施展此类驭兽功法才有最好的效果,如果强行运用,不仅会让妖兽灵智大损,也会让修士驾驭妖兽时没有那么随心所欲,真正的驭兽神通就是要做到让妖兽甘心被驯服,这才是最高境界。
收服土元灰狐看似随意简单,实际上已是让任无恶用尽了手段,其中还有九灵他们的助力,要不然以他的实力,至多是击伤或者赶走这只九阶妖兽,要想收服门都没有!
而收服土元灰狐最主要的一环便是那颗翠灵竹实,所谓竹实就是珠子的果实,而翠灵竹实极其罕见,也非寻常珠子能够生出,莲花峰上的这片竹林虽然也有竹实,但都是凡品。
这颗翠灵竹实是任无恶以往获得战利品,本来他是想用竹实炼制一炉丹药,现在则成为了诱饵。
土元灰狐最爱吃的东西就是竹实,而翠灵竹实对它更是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这也是土元灰狐致命的弱点,不过知道这一点的在九州应该是没有几人,因为这是九灵告诉他的。
正是知道这点,任无恶才有信心捕捉土元灰狐,以翠灵竹实引诱它出现,然后依靠九灵他们的帮助,束缚了土元灰狐的灵力,又以非常手段让其臣服,最终大功告成!
接着任无恶又将那颗翠灵竹实给了土元灰狐,让其一饱口福,软硬兼施也是一种驭兽手段。
吃了竹实,土元灰狐精神大振,随即围着任无恶转了几转,然后用尾巴轻轻蹭蹭他的腿,以示感谢。
任无恶笑道“为了方便,你就叫小灰吧!”这名字起得还是那么随意,小灰听了倒是十分欢喜,又围着他转了一圈。
任无恶心道,大白小白,还有小红都在芙蓉山,这些年真是出了不少力,这次我回来又收了黑白食铁兽,火雕,火猴子以及小灰,也算是找了几个有力的帮手。
这些天他有时间的时候,就会驯服那三只妖兽,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黑白食铁兽已然对他惟命是从,而他也给食铁兽起了一个很好记的名字,叫做小花。
至于火雕火猴子他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总不能叫大红小红吧!
带着小灰回到芙蓉山,韦融云蕾等人已是等得有些着急了,大家知道他是去找土元灰狐,担心他会出意外,毕竟那可是九阶妖兽,等见到乖巧听话又是那么可爱的小灰,大家又是一阵愕然,实在是无法将这只招人喜爱的狐狸和九阶妖兽联系在一起,要不是他们相信任无恶,都会以为任无恶是随便找了个狐狸还糊弄他们。
韦融,云蕾也真是喜欢小灰,是你抱抱我摸摸,还替小灰梳理了一下,而小灰也很享受这种待遇,眯着眼睛任由他们摆弄折腾,一点没有不自在的表现。
收服小灰后,附近妖兽没有高阶妖兽的驱使掌控就成了一盘散沙,短时间内是不会进行大规模的攻击行动,但时日久了,还会有其他高阶妖兽出现,重新成为了这些妖兽的首领管理者,这也是一种规律。
暂时解除了芙蓉山妖兽威胁后,任无恶才有时间和韦融,云蕾谈论他们间的事情。
说起来一男二女相处是较为尴尬,好在任无恶脸皮够厚,而且云蕾和韦融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们三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了,很多事情无需多说便已明了。
三人一番商议后,决定等到形势好转一些后便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让三人的关系名正言顺起来,至于生孩子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最后那句话,任无恶是在心里想了想,没敢讲出来。
芙蓉山这边暂时安宁后,任无恶自然还要去趟龙首山,神剑宗那边一直都在等着他这个宗主回归呢!
他回来后,也传信给了秋冰玉,对方让他有空回去一趟,没说时间,但他也知道不能拖的太久。
他还是独自一人去了龙首山,没带任何人,对韦融,云蕾说是去去就回,可她们都觉得这一去想快点回来只怕很难,秋姐姐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他这位宗主,就不是秋冰玉了。
一路无话,任无恶是很顺利到了龙首山,这边时常也会遭受妖兽的围攻,但神剑宗高手如云,又有秋冰玉,方皓以及成玉霜三位化神期修士坐镇,龙首山可谓是固若金汤。
一见到秋冰玉,先收到的就是一阵抱怨,抱怨后就是质问,是让他把这百年来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多年不见秋冰玉风采犹胜当年,似乎又美了几分,听着任无恶的述说,她时而皱眉时而叹息,脸色变化不定,听到章起石已经死在了任无恶剑下,她目光一暗,脸上显现出了怅然之色。
他们是在一间静室内交谈,就只有他们二人,其他人再见过宗主后便告辞离开,虽然很多人都有不少疑问,可谁也不会傻得问出来,但大部分人都已知道这位宗主已然是即将化神,也就是说这百年来他确实是在闭关。
等到任无恶说完那段经历后,秋冰玉轻叹道“当年你去祁山时,我虽然不担心你的安危,但也怕破晓会有一些非常手段迫你就范,结果竟是让你在祁山耗费了百年时光,对破晓而言这也是意想不到的。兽潮爆发后,破晓几乎已是销声匿迹,一部分是因为你的牵制,另一部分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你还不知道的吧,薄州的天雷宫和血河派已经没了。”
任无恶愕然道“没了?”继而醒悟,骇然道“不会吧?两大门派底蕴深厚,这才不到百年就……没了!?怎么可能?”
秋冰玉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两派在薄州早已不得人心,并且又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兽潮爆发前他们准备不多,爆发后便是措手不及,又不知道团结薄州那些散修,结果损失惨重,也是他们运气不好,长白山和龙门山皆有数只九阶妖兽出现,使得化神期修士分别被九阶妖兽所伤,如此一来,其他弟子便没了斗志,人心也散了,就这样这两个门派在妖兽的冲击下土崩瓦解,支离破碎,如今已是名存实亡。”
任无恶对天雷宫和血河派从未有过好感,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有些感触,但对一个人是有些放不下,心道,不知道周九央是生是死?唉!希望他无恙!
默默想着,他问道“那现在薄州情况如何?”
秋冰玉叹道“各地散修聚集在一些城市内坚守,最惨的还是老百姓,还有一些修士是逃难到了其他地方,等到兽潮结束,薄州这地方想要恢复元气真是需要很久了。”
任无恶苦笑道“这兽潮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真是生灵荼炭啊!那其他州呢?”
秋冰玉道“都差不多吧,泲州那边元水殿还知道轻重缓急,及时和各地散修联合一起,保住了根基。冀州那边乾元学宫准备充足,守住了不少城市……”接着她逐一说了其他州的情况,着重说了戎州,兽潮爆发后,万兽宫首当其冲遭殃,别以为万兽宫精通驭兽之术就能在兽潮中如鱼得水,实际上万兽宫反而成为了妖兽重点关注的对象。也许是妖兽报复吧,万兽宫再被妖兽冲击几次后,邛崃山万兽宫就成了废墟,据说只有宫主裴淳和其师万子良逃走了,其他弟子几乎都成了妖兽的口粮。
而万象宫和万花宫及时联手,和两宫之力在万花山和天景山各建立了一座巨大城池,收容了不少民众和散修,同心合力挡住了妖兽一次次的攻击。
前些日子万花宫和万象宫都派人过来,说希望能和神剑宗合作,互派弟子交流一下抵御妖兽的经验心得。
万象宫来的人是朱玲和其他两位元婴期修士,朱玲也已是元婴期修士了。
说到朱玲,秋冰玉似笑非笑地道“这位朱道友远道而来本想和宗主你见面的,结果却是失望而归,那落寞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唉,某些人真是造孽呀!”
任无恶苦笑道“我……我和她没什么,朱玲的两个徒弟还好吗?”
秋冰玉啧啧几声道“你居然还惦记着人家的徒弟,真是岂有此理!”
任无恶无奈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关心一下故人。”
秋冰玉白了他一眼道“是吗?未必吧!那两个姑娘可是如花似玉,娇艳动人。你放心吧,她们也都很好,朱玲说,她们都已结丹,还说她们能够结丹多亏了文前辈的关照,这份恩德她们是没齿难忘,也是无以为报,如果可能只能是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