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轩冲进他姐姐的办公室,又迅速恢复冷静,像是拼命忍耐什么。
顾雅洁向来没在公司见过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顾雅轩找地方坐下,慢条斯理,“姐姐,我知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但明溪性格单纯,与我只是朋友,你若是对她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
顾雅洁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顾雅轩厌恶的皱眉,“你何必在背后这样对她?她就算家境不凡,人单纯了些,也不用如此。”
顾雅洁完全不知他在说什么,但猜也知道是为了郭明溪,顿时心情郁卒,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她低下头,“你要是真的没有事做,可以回大学去读书,不要用养病的名义游手好闲,还老拿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我。”
顾雅轩面容白皙,闻言双颊涨红,倒是把孱弱气息冲淡几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明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顾雅洁自认为对弟弟已经是十分的耐心,“我怎么对她了?你来寻我的罪证,有证据吗?”
顾雅轩手指向她,“明溪出门一趟,回来眼睛都肿成灯笼,怎么问她都不说,不是因为你,还有什么人!”
顾雅洁简直被他气笑,“全天下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不成?她哭了你也来质问我?”
顾雅轩气势不减,眼中却有心虚,“若不是你,还能有其他人?”
顾雅洁翻开另一份文件,“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是你真觉得顾家肮脏你待不下去,离家也容易。”
“郭家条件倒是不错,不如你去入赘?正好一举两得,我也不用再操你的闲心。”
顾雅轩大怒起来,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我早该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顾雅洁挥手让他出去,“我告诉你,父亲年迈妈妈又不聪明,这份家业就是瘦死的骆驼,也未必没有蝗虫觊觎,你要是再这样冲动下去,只能全家人一起葬身阮江。”
“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为了他人挑唆与自家人再起争执。”
这话彻底把顾雅轩点燃,“我没有被人挑唆,你这样觉得,不过是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
顾雅洁从小被娇宠长大,哪怕接手顾家,也多得钟夜照拂,无人敢慢怠与她。
因此更没学过怎么和压根与自己离心离德的弟弟相处,多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二人不欢而散,展眉和钟夜一同来送请帖时,她脸上还带着气。
请帖非常简约,翻开白色的封面,内里是一张手绘虫草国画,两株雪白的栀子在宣纸上栩栩如生,侧边用毛笔写着婚礼时间地点和人物。
顾雅洁勉强笑一笑,“时间过的真是很快,一转眼你们都要结婚了。”
钟夜揽着展眉笑,“都是她写的,幸好请的人不多,不然多么劳累。”
顾雅洁把请帖放到一边,“行,你们一切从简,我也省点事。”
钟夜与展眉对视一眼,“怎么,我们运气不好,撞上你生气的时候了?”
展眉拉一下他的衣服,钟夜会意,“我去给夕崇送请帖,你们聊,等会再来接展眉。”
等人走了,展眉观其言行,“又是雅轩?”
顾雅洁垂眼,脸颊都绷紧,显然是气的极狠。
展眉拉她坐下,“是怎么生这样大的气?你不是都说不管他?”
顾雅洁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样,冷冷道,“我倒是不管他,可惜他长着腿,还能因为郭小姐红了眼睛找我兴师问罪,简直莫名其妙。”
展眉疑惑,“什么红了眼睛?”
顾雅洁把事情简单一说,越说越气,“我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学成这副模样。”
展眉轻叹,“雅轩交际太单纯,难免容易受他人影响,之前我就见过他和钟别再牌局上被设计,那样的环境,总归是不太好。”
顾雅洁出一口气,“他要是一直这副样子,直接分家算了。”
展眉一愣,分家是小门小户才会有的行径,她笑道,“看来是真气急,这种话都说出来,顾家上下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容忍你分家。”
顾雅洁揉额头,“这位置真是不好坐,钟夜也太不容易,以前我还站在自己的立场不理解他。”
展眉闻言,笑容微微凝滞。
顾雅洁恍然,“我对钟夜绝无其他想法。”
展眉失笑,“你怎么会解释这个,怕不是被雅轩影响,也开始讲究这些风花雪月?”
“感情对我们何曾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