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感触和羞耻感一同充斥全身，祁月震惊地看向原野：“你干什么？”
原野仍旧冷着脸，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用透着冷意的声音说：“做错事就该受罚。”
她承认她今天做得不对，太糊涂了，但就算这样，也不该，不该……
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褪去，祁月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却满是不忿。
玄关处的空间太过逼仄，原野觉得施展不开，把她高跟鞋摘掉后，就抱着人往主卧走去：“先去洗个澡，太脏了。”
趁着原野给浴缸放水的功夫，祁月调整好情绪，溜出去拿了套衣服回来。
看着已经快要放满水的浴缸，她装作淡定地吩咐原野：“你出去吧。”
原野回过头看着她，没有挪动的打算：“过来。”
他等了几秒，加重语气：“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今天怎么这么凶。”祁月忍不住嘀咕，“我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我检讨，但是！”
她也抬高音量：“你这副模样怪吓人的，我不适应。”
原野没理会她这句话，走过来把人拽进怀里，熟练地把人扒了，扔进浴缸。
然后自己也挤了进去。
以前祁月总是烦他话多，非要逼着自己说些羞耻的内容，但今天他确实不愿说话。
除了极偶尔的“闭嘴”，“别咬”之外，只剩痛欲交织的感受留给她。
没过多久，祁月不争气地哭着向他求饶。
仍没有回应。
原野最开始纯粹是生气祁月今天的举动，气她跑去帮周萱，气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气她自己大包大揽，却又没办法处理好那些烂摊子。
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发泄。
祁月对他的不信任和躲避表现在方方面面上，除了周萱，还会有别的事，之前有，之后也不可避免。
往常他虽然爱折腾祁月，却也会小心顾虑她的身体情况。
累不可避免，却不会真的伤到她。
但等欲念退散后，他看着祁月后颈已经渗血的牙印，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过了度。
愧疚感涌上心头，他贴在祁月耳畔，声音嘶哑：“对不起。”
厮杀的场地早就从浴室换成床，但凌乱且泥泞的床单也没法躺人。
他把祁月放到躺椅上，给她披了件薄被后，任劳任怨收拾起被祸害的不成样子的房间。
并在这个过程中，心虚地检讨自己的行径。
作为工作室老板的乔淮仍旧处于麻烦之中，挤不出时间操心工作事务，甚至不知道祁月下午没回去的消息。
而其他同事就算觉得祁月仗着和老板关系好，恃宠而骄，也只是私底下嘀咕，不可能闹到当事人面前。
多重避讳下，祁月第二天旷工也没人过来询问一句。
祁月早上被原野叫醒过一次，迷迷糊糊灌了点东西当早餐，然后又接着睡了过去。
彻底醒来是在傍晚的时候，身上被上过药，但稍微挪动，还是会有疼痛和痒意钻心入肺。
她看到原野时，红肿还没散去的眼眶再一次湿润，条件反射性地说：“疼。”
原野抿着嘴，心虚地收回视线：“过两天会好。”
“周萱那边的事情，我帮着查了一下。”
昨天把她扔到警局门口，那些男人将追了过去，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冲进警局求救。
男人搬出亲戚身份，以孩子闹别扭为由，想要直接带走周萱。
但当时周萱豁出去了，佯装袭警，直接被扣押下来，然后在审讯的时候把村子里那些破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根据她提供的几个被拐卖妇女的信息，进数据库核查，确认情况属实后，警方当即立案调查。
跨省办案比较麻烦，过段时间才能得到结果。
原野一句带过后，玩味地说：“我没想到周萱的人生经历还挺丰富，你被她针对这么久，居然毫发无损，也算走运。”
祁月不解地看向他。
“她妈妈一直想要逃离那里，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差一点就成功了，不过她当时告状，导致已经逃到高速上，已经搭上顺风车的女人被拉了回去。”
那个货车司机人还不错，最开始没想把女人交给他们。
直到周萱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带走自己的妈妈，以后没人照顾她的话，她该怎么办。
然后回去的女人就被打死了。
祁月满脸震惊，小声说：“怎么可能？”
“也是因为这件事，周萱在村子里过得不错，和男孩子一样上初中，考高中。”
“不过她家里没有让她上大学的打算，养到成年就该谈论婚事，把她卖个好价钱了。周萱意识到这件事后，毒死了她爸爸，拿走家里所有钱，逃了出来。”
原野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是她大伯说的，就算不全是真的，也有一部分事实存在。”
直到警方介入调查他们村子里的事情后，男人抱着玉碎瓦全的打算，说了不少周萱的黑料。
大概周萱本人都未必记得自己做出过那么多坏事，也从没想过它们会有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天。
祁月久久没能回神。
原野说完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掀开被子想看看她身上的情况。
窗边吹来的风卷走被窝里的热气，祁月瑟缩一下，抬手遮住了身前：“被子还我。”
原野掰开她的手，弯腰凑近仔细观察了会儿：“晚上再上次药，现在先不用。”
他从衣柜里翻了件纯棉的宽松长裙递给她：“晚餐买好了，先吃饭。”
祁月搂着衣服说：“我不饿。”
“多少吃点。我端过来？”
看着祁月沉默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祁月恍惚地说：“这句话……好熟悉的感觉。”
当然熟悉，毕竟光是这句，祁月昨天就哭着说了不下百遍。
原野心头的愧疚几乎化作实质，不敢再看祁月。
他把晚餐端进卧室，好说歹说，喂着她吃了半碗。
祁月身上仍旧难受的厉害，挺着不适进浴室洗了个澡后，她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药味传进鼻子里，火辣混着凉意的感觉顺着一双手，蔓延至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