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有些惊讶：“那不是你打算存着换车的茶饼吗？”
王总尴尬地咳嗽两声：“别废话。”
祁月有些无奈：“不用这么客气，他不喝茶。”
“那咖啡？还是酒？我这就让人去买。”
“他喝水就行。”祁月皱着眉强调，“王总，真不用这么客气。”
原野随意应和着她的话：“我听她的。”
王总战战兢兢地在祁月的要求下，介绍起自己的产品和想要的感觉。
等祁月终于把东西都记录好，他像是解脱般松了口气。
这副模样搞得好像他才是将要被压榨的乙方。
祁月哭笑不得，为了救王总于水火之中，只能拉着原野赶紧走人。
出了公司，她忍不住询问：“你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王总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
原野的回答很简短：“开公司的，可能生意场上被我爸妈坑过，所以比较害怕我。”
是吗？
祁月挑不出这句话的错处，却也没相信他的鬼话。
她不再多问，把王总塞给他们的零食放到后车厢，然后钻进了车里。
想着王总对他的畏惧，祁月帮着他说了句好话：“王总人不错，知道我之前那些破事后，帮我查了件事情。”
原野有些惊讶，随口说：“那他还挺八卦。”
祁月有些无奈：“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周岩的事儿呢。”
祁月无语地看着他，心想果然八卦才是让人记忆犹新的东西。
“周岩最近在学校过的不太好。”他想着林远发来的那些链接，漫不经心地贬低起祁月的前男友，“我拿不少视频音频实锤他出轨的事情后，他就因风纪问题被调查了。”
“听说有女人怀着孕去学校找他，闹得腥风血雨，他的好人缘彻底没了。”
维持名声难，但想要损毁一个人的声誉却格外简单。
祁月总说周岩装得太好，说大家都会帮着他说话，但在原野看来，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弱点更明显，更容易击溃。
只要有一点污点，就能把他们拉下神坛。
“怀孕的女人？什么时候的事情。”
原野想了想：“上周的事情吧。”
差不多是确认孩子不是陆南的时候。
祁月心里算着时间，越发好奇他们之间的破事。
可惜周萱早被停职，很长时间没去公司，就算素有八卦王之称的小林也没法给她提供什么信息。
小林是真的关心这件事，难得祁月主动找上她，她说了一堆周萱的坏话后，遗憾地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周萱现在怎样了。
她哀嚎道：“我连她联系方式都没有，不然我就直接去问了，反正现在都撕破脸了。”
联系方式？
祁月这里倒是有，不过很久之前就把她拉黑了。
现在被小林提起，她眼疾手快申请了好友。
一直销声匿迹的周萱秒速通过后，给她发来了一个问号。
祁月电话打了过去，直白地询问：“孩子是谁的？”
周萱果断回答：“周岩的，我们要结婚了。”
“周岩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可能娶你，孩子也并不是他的。”祁月冷静地戳破她的谎话，“而且这个孩子也不是陆南的吧？”
周萱没想过能从祁月嘴里听到陆南的名字，她呼吸一滞，情绪有些失控：“你怎么认识陆南？”
祁月糊弄玄虚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想到那些害得自己声名狼藉的照片，嗤笑着说：“搭上了个厉害的男朋友就是了不起，什么事都愿意帮你摆平。你等他厌恶你的，到时候这些付出全是他憎恶你的理由。”
真是恶毒的诅咒。
祁月不以为然：“所以孩子是谁的？”
周萱沉默几秒，报出地址：“我没带钱，你过来帮我垫付下饭费。”
“哈？”她被周萱的话吓到了，忍不住吐槽，“你没事吧？”
她们之间就算没到至死方休的程度，也是隔着种种仇恨，结果她现在让她去拿钱捞人？
“你不来的话我就带着孩子去跳河，到时候一尸两命，全是因为你！”
祁月突然后悔联系上周萱了。
如果今天她真的出事，那警察会顺着这通电话联系上自己。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祁月只能赶过去赎人。
周萱平时吃饭都会选择各种环境优美，价格高昂的餐厅，但今天却是例外。
祁月到了她说的地方，看着牌匾上的字都模糊不清的苍蝇馆子，迟疑几秒，给周萱打去电话，确认没来错地方，她才和原野走了进去。
店小偏僻，客人却不少。
光是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侃天说地的声音。
祁月走进去后，环顾一周，把视线落到坐在角落圆桌上的女人身上。
七八个人坐在一起，别人都在聊天，只有她沉默地缩在最边缘的地方。
她穿着很普通的半袖长裤，头发随意束起，看上去像是芸芸众生里，再普通不过的人。
明明长了张和周萱一样的脸，却完全看不出记忆中光鲜的模样。
祁月迟疑许久，才开口：“周萱？”
周萱下意识低下了头，想要避开她的打量。
坐在她旁边的鬓角发白的男人举着酒瓶对向祁月，大大咧咧地问：“你朋友？”
祁月不想和周萱搭上关系，冷声说：“不算朋友。”
周萱沉默地起身走到祁月身边，把她领到了前台。
这家餐馆价格不高，七八人一起吃也才花了几百，比祁月设想中少很多，但一想到这钱是花在周萱身上，她就觉得膈应。
掏完钱，她冷声说：“明天中午之前把钱还我。”
周萱捂着隐隐显怀肚子，特别光棍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两条。”
就算她现在看上去落魄，祁月也不信她没钱：“就算陆南不要你了，你手里应该也还有不少钱吧，那些名牌衣包首饰，随便卖一件就够你活几个月了。”
“都被卖了。”周萱红着眼眶，回头看了眼仍旧在喝酒划拳的几人，“你男朋友开车了吧？”
祁月仍旧皱着眉：“怎么？”
“能不能带我跑路？”
“然后被你们反手以绑架为由报警？这招仙人跳早就过时了。”
周萱本就憔悴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报警，报警也没用。”
她死死抓住祁月的手，哀求地说：“救救我，我不想回去，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