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切身体验一番车后座的宽敞程度。
哀求无用，她和原野讨价还价半天，只换来了自己动的准许。
天边月已经移到了树梢上，才有一道相拥的人影从车上下来。
倦意掩盖了对周岩的恐惧，祁月困倦地窝在原野怀里，任由他拿走自己的钥匙开了门，脱下她身上沾满灰的衣服。
明明坦诚相见，她却仍旧客套疏离：“今天多谢你了。”
原野看着浴缸被温水填满，把她放进去后，才搬来塑料椅子坐在一旁：“他还会再找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以后我每天接送你？”
“这也太麻烦你了。”祁月有些纠结，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打算，“公司人多眼杂，周岩应该没那个胆子，上班的时候我踩着点进，等下班挤进人群里，一起去做地铁……”
原野嗤笑一声：“然后等着我给你收尸？”
“不至于吧。”
说完，她因为心虚，直接把半张脸藏进水里。
他伸手捏着祁月的下巴，把她的脸拽出水面，语气满是无奈：“每天接送能浪费多少时间？还在假期，我时间多得是。你又不是第一次麻烦我了，不用这么见外。”
感受着原野指尖的温度，她红着脸说：“我已经递交了辞职信，最多一个月就能离开公司了，到时候再搬个家，周岩就没法找到我了。”
“怎么还是想着逃避？”他不满地皱眉，“你是受气包吗？”
“不是。”她小声反驳一句后，愤愤不平地咬住了他的指尖，含糊地说起自己的打算，“离职前，我就把他们的破事抖搂出去！”
他盯着祁月微张的红唇，嘲笑她：“这也算报复？至少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祁月用力咬着他的指尖，见他没任何反应，不满地松口瞪着他：“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他笑着问：“你还有力气吗？”
祁月中气十足地回答他：“有！”
原野搓了搓指腹，见上面的牙印仍旧清晰可见，没有丝毫消退，俯身凑到了祁月耳边：“牙口真好，这么喜欢咬我，不如换个地方咬。”
本来她还没想到原野话里的意思，随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她才有所察觉，慌张地向后扑腾。
身上的疲惫还未消退，她忍不住嚷嚷：“约法三章！克己修身！”
“每天接送你的报酬。不是不想欠我太多吗？那就努力偿还。”
她疲倦地说：“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早点把工作做完，我也能早点走人。”
看她这么抗拒，原野没再强求，等她洗干净，把人捞出去上了药，他就自己待在浴室冲冷水了。
祁月躺在床上，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用抱枕盖住了脑袋。
她无声地哀嚎许久，才把抱枕松开，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
原野有时行事比较偏激，但他说的话确实有理。
这种程度算是报复吗？
算不上。
原本还没查觉，现在细想，她活的还真是窝囊。
想着近日发生的桩桩件件，祁月情绪低落，再次把脸埋进抱枕，无声地哭了出来。
等原野裹着浴巾出来时，就看到了她耸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