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淡淡道,“走神了一下,反应慢了点。”
秦母连声说,“泽修,你带她回家去休息吧,她手里的工作都结束了,预备休假半个月,你不忙就多陪陪她吧。”
“妈你放心,我这两天也放假了,我会照顾愫愫的。”关泽修让秦愫去坐副驾,他道,“妈,我先送你回家。”
秦母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俩难得二人世界,我自己叫车就好了。刚才午饭愫愫没吃多少,估计也饿了,你们俩去吃饭吧。对了——愫愫还在庙里给你求了平安符,愫愫,别忘了拿给泽修。”
秦母一心要给两人独处,快速地离开了。
秦愫坐在副驾驶上,倦倦地揉了揉额角。
关泽修一边开车走,一边拉着她的手,“我听岳母说你差点撞车,吓得我急忙跑出来。你怎么越来越迷糊。”
她歉疚地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假期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也饿了,中午开会,只吃了点简餐。”
他兴致勃勃地计划,“吃粤菜?川菜?之前那家川菜重装修了,有新的菜单,我们去试试?”
秦愫看着他,年轻,英俊,家世不凡,身上带着一种天之骄子的气势,很优秀很出众,很容易令人沉迷。
她忽然凑过来,嗅了嗅他衣服上的味道,“你换香水了吗?”
“有吗?哦,之前的用完了,随便换的。”他也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他倒是没特别的注意,“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我换掉它。”
“不是,挺好闻的。”秦愫拉扯了下他的衣领,这香味和他车里的一样,他身上的味道和车里的味道,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好闻,但有点陌生。
她没再说什么,“去吃粤菜吧,吃点清淡的。”
他点点头,“好,听老婆的。”
俩人在外面吃了饭,他开车载她一起回家,临下车,叫她,“岳母说你求了平安符,我看你迷迷糊糊的,放车里吧,保个平安。”
她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一个,“其实是我妈给我们俩求的,这个给你。”
他接过来,将她那个装在了车前的遮阳板底下,他那只他收进了衣袋里。
俩人一起下车,回到家,秦愫去洗澡,刚洗了会儿他就进来了。
自从上次酒会上遇到,他送她回来后过了夜,俩人又重新住到了一起。
都没明说,但默认了又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他有些缠人,抵着她放肆,秦愫思绪断断续续地,攀着他肩膀浮浮沉沉。
过后,他抱着她回到卧室。
盖起被子,紧紧地从身后搂着她。
她靠在他怀中,倒是也感觉到了几分心安,倦倦地睡着。
他在后面,低低地说,“三儿……对不起……”
她半梦半醒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他却很是内疚,“为之前我说过的那些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她鼻子有点酸,也是有那么点委屈的,他说她不值得,说她是没心没肺的混账。
她很难受,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她仍然达不到一个好妻子的标准。
最起码,她让他失望了。
她很迷茫,觉得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消耗着彼此的精力和信任,这么久了,没有和他越走越近,反而越走越远。
她是真的,在思考他们之间有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
如果她不能成为他合格的妻子,她想自己是不是要让开这个位置,不要再耽误他。
可是她都不敢说出来这些想法,自己内心里也拼命地压抑,两家联姻,涉及到太多方面,不是给她一个人随便任性的。
而且,结束掉一切,好像又不至于。
她说不清楚,不能往前,也不能往后,只好维持现状,且行且看。
她低低嗯了声,困极了,也就不再想了。
关泽修搂着她,心里的情绪也是说不出来的复杂翻涌。
他知道自己误解了她,后来他去律所办事,才知道了一些她去找丁律师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那时候秦父闹着要从秦愫手里要走出售工厂的资金,还背地里惦记着要关家的股份,秦愫知道后,怕他贪心乱来,又拖累了秦母和她,就找丁律师,给她父母之间立了协议。
把财产重新做了划分,将大头的钱都交给了秦母,还增加了一些条款限制秦父,尽可能约束他的行为,而他要是真的在外面乱来,条款也能保证秦母和秦愫不被拖累到。
她限制秦父的那些条款里,就包括不许他在外打着关家的名头行事,那次他跑去银行贷款,说关家可以帮忙担保,秦愫后怕不已。
种种顾虑,再加上那日在餐厅外,听到关母朋友的那句,“防着他们父女点。”
秦愫知道关家人肯让她进公司,肯给她股份,都是信任她的表现,但她却不想被人那样说。
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她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
关泽修搂着她,和她十指交叉着紧握,喃喃地,“三儿,过年跟我回家吧,我叫厨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她半梦半醒地,和他交握着手指,无奈地笑,“干嘛都要我爱吃的,又不是就我一个人……”
“因为我老婆最要紧……”
他在身后说些甜蜜的话,秦愫又觉得这样的时刻,他们就跟寻常的小夫妻一样,腻着,爱着,好像也挺好……
她靠着他,笑了下,“我替婆婆打你,白养你这么大……”
“我妈也叫我多哄老婆,她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三儿……你是不是不太困了?”
他覆上来,呼吸声发沉,交握着的手指暗暗用力。
秦愫昏昏的,想躲也躲不开,只好依着他,让他快点放过她好让她休息。
到很晚,她实在抵不住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他在耳边吻她,喃喃地说着什么。
她都听不清楚了,暗暗恼他太烦人,每次都这样不肯饶人。
关泽修看到她困得不行睡着了,才贴着她耳畔,轻声地说,“三儿,别离开我,我爱你,很爱你……”
她睡着了,眉间带着一点被他侵扰的烦恼褶皱,他低头吻了吻她,小心地抽身。
搂着她,他才感觉自己的身心都是充实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