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久。”
“可能……半个月左右吧,不太确定。”
关泽修突然很生气,“我们还是夫妻吧,你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之前突然回国,怎么也不给我留只言片语?”
她静默了片刻,只道,“我以为你在忙。”
他黯然下来,将车停在路边,看着不远处的机场上空有飞机起降,喃喃地说,“我们为什么搞成这样,我以为我们可以很好的。”
秦愫也是一阵无言,那头的工作人员已经催促她再三,她只得走过去,边对着听筒说,“马上要登机了,没有别的事,我先挂断了。”
他沉默,几秒后,她切断了电话。
——
秦愫这一走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结束。
先是看了那个格外感兴趣的项目,深入了解和接触了一下,又得到了一些新的资讯,看了几个同类型的项目。
这一趟下来收获颇丰,也很耗费时间和精力,归期一延再延后终于确定。
她回来a城,发觉天气竟然已经冷了许多。
她马不停蹄地,找从前的一些得力的老员工,找秦越周,挨个咨询大家的意见,跑人脉,了解政策方面的变动和市场行情,尽可能地摸清楚一切风险和底细。
这一忙,忙到无暇他顾,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回家,也没见过关泽修了。
她走这一趟他生气了的,没跟她联络过,她有时候想跟他说一声,觉得总不联络也不好,但又会想起他恨恨地,失望地说,秦三儿,你不值得。
她心里也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或者是生气,或者是伤心,总之也不是很想贴上去让他嫌弃,他觉得她不好,配不上,那就那样吧,她还能怎么做呢。
她上午回来的,这个时间,关泽修应该不在家,她回家去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本以为能悄悄来悄悄走,谁想到刚进来没半小时,关泽修就回来了。
他进门,看见她正抱着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地上放着行李箱,脸上的一点急切顿时就化作了冰冷。
秦愫将衣服放入箱子里,想了想,说,“……我妈身体还不是很好,我想搬回去,照顾她一段……”
是吗。
关泽修很想问,真是那样吗,只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妈妈才想搬回娘家的吗。
她其实是不是打算直接搬走了,再不回来了。
他心里拧着难受,咽下喉头的苦涩,“别搬。秦愫,别搬走。”
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不更激化两人的矛盾,他只好退让,“我搬行吗,我搬走,你不要走。”
他随便去衣帽间扯了两件衣服出来,“我先住外面,我们冷静一段日子,你喜欢做什么都随你。你住这,你搬走了,我爸妈那没法交代。”
秦愫心里也不好受,“这是你们家给你买的婚房,你搬走干嘛……”
你们家,你的,她这种划分方式令他心里不快。
他说,“你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这是我们的家,你住这我放心一些,这里安全,交通也方便,你就住这里哪里也别去。行吗?”
他看着她,像是带了一点哀求。
秦愫忽然就拒绝不了,只好放下衣服,“嗯……”
他笑了下,样子并不那么好看,拿了几件衣服又匆匆走了。
——
在经过全面评估过后,秦愫开始了新项目的运作。
签过合同,资金流转,新的事业让她找到了新的方向,生活也愈发充实。
转眼几个月过去,天气转冷,再见面,竟然是落雪的冬天。
在一个酒会上,她跟着合资方一起参加,关泽修碰巧也在,只不过带了女伴,年轻亮眼,是那个女星蓝伊。
他事业上也有新动作,投资了影视公司,听说参与了几部颇有影响的大制作电影。
秦愫和他之间,新消息全靠听说。
她跟合伙人一起联络客户,难免喝多了点酒,酒量也从一开始的不怎么样,练出来了一些,千杯不醉倒是不至于,但也可以站到最后了。
秦愫走了一圈,基本上把客户都喝好了,几个老头围着她,欣赏地看着她仰头干了三杯酒,边鼓掌边说,“秦小姐豪爽啊,那后天就老麦的度假山庄见,咱们不醉不归?”
她放下酒杯,“全仗着几位前辈提携照顾,我一定早点到。”
喝完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她有点想吐,等旁人走了,马上就跑去卫生间。
不远处,关泽修看着那身影脚步摇晃地跑向卫生间,捏着杯子的手暗暗收紧。
就这样也不想回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吗,陪老头子喝酒,忍受着那些人或好意或恶意地笑声,她也甘愿吗。
关泽修心里恼她,他就那么差劲吗,她巴结别人也不屑再利用他的身份和人脉,上赶着求别人带她一起,却躲他跟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秦愫从卫生间出来。
感觉有点喝多了,她叫代驾过来。
正靠在门口,听见旁边俩人走过去,边说,“难怪那个蓝伊最近连着接了几部戏都当女主角,还是新人资源就那么好,傍上富商了。”
“谁说不是,看着那近乎的样子,还说什么只是普通朋友,谁信啊。”
秦愫远远看了眼,关泽修带着蓝伊,在跟人谈事,蓝伊挨着他,一脸腼腆小巧伊人的,真的好年轻,饱满的脸蛋上一脸的胶原蛋白,眼神充满了纯真干净。
应该……
没有复杂的过去,没有令人不齿的污点,是个值得的人吧。
秦愫看了看手机,转头往外走。
到了外面真的冷,她裹着大衣,下面露出一截小腿,穿了高跟鞋和裙子,风从下面往里钻。
她突然忘了自己车停哪了,找了一圈,冻得瑟瑟发抖,边按着车钥匙边找,硬是没看见在哪里有动静。
正醉醺醺地在寒风里转悠,抬头就看见关泽修在不远处盯着她。
她抬手擦了下鼻涕,朝他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他在对面看着她,冻得脸上通红,走路歪歪斜斜的,随时像要摔跤一样。
他看不得她那样,过去拉她,“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她后退,“我叫代驾过来了。”
关泽修讨厌她躲闪,用力地捏着她的手腕,让她疼,她嘶了一声他心里痛快了一点,拽着她到他车边,将人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