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听到关泽修的问话,低头看了眼手指上光芒夺目的钻戒,笑了下,“找到了。”
“苏苏送来的吗?”
“嗯……”
关泽修在车里,静默了一瞬,“留她一起吃个饭吧,许久没见了。”
“不用不用。”秦愫连忙否决,“她还有事,已经走远了。”
“老婆。”关泽修忽然叫她。
秦愫心里不太好受,她很惭愧对他说谎,握着手机,叫他,“嗯……你今晚早点回来吧,妈送来了好多补品,我让阿姨晚上做几个好菜,你最近太累了也需要补一补。”
关泽修轻笑了一声,“还补,你受得了?”
“别闹,我要进办公室了。”
关泽修挂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
从置物盒里掏出烟点了一根,吐出一口浓雾,胸腔里还是堵着什么东西。
他拿起手机,找了个号码出来,打通后,他问,“纪助理,我是关泽修,你们周总现在有空吗?”
那头的纪琮答,“关先生,我们周总前两天出差去外地了。可能要下周才会回来。”
“这样啊。”关泽修靠在椅子上,“许久没聚,我想请他们夫妇吃饭。对了,周太太有跟周先生一起随行吗?”
纪琮道,“是的,我们太太跟周先生一起外出。等他们回来,我会转达关先生你的心意。”
那头静了片刻,纪琮问,“关先生?”
“不用了,我过阵子再约他们就好,你忙。”
挂了电话,关泽修怔忪了许久。
烟接连抽了两根,车里的烟气有些熏人,他开了窗通风,却仍是呼吸艰涩。
他将车倒回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往保安的控制室走去。
——
晚上家里阿姨煮了几个好菜,秦愫也难得亲自下厨,关泽修回来时,看见她正端菜上来。
她笑着,“快去洗手,怎么回来的这么迟,菜都要凉了。”
关泽修走过去,伸手勾着她的腰,“怎么这么贤惠,亲自煮饭。”
“我只做了最简单的这道排骨汤。”秦愫抬手给他整理了下衣领,凑过来闻了闻,“怎么这么重的烟味,抽了多少烟?”
关泽修抬起她的手,看着婚戒完完好好地戴着,笑了笑,“丢三落四。真弄丢了看你怎么办。”
“不会弄丢的,我再也不摘掉了。洗手也不摘。”秦愫也觉得后怕,幸好是没掉到排水口里,就放在水龙头旁边的台面上。
关泽修抬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发,低眸看着她,“有什么事没跟我说的吗?”
“没有啊。”秦愫拉着他,“我们天天都在一起,还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快过来吃饭,都要凉了。”
关泽修脱了外套,将衬衫袖子缓缓卷起来。
她在忙前忙后地盛饭,拿碗筷,很周到,像极了因为做了错事之后心虚而特别地对他好一些。
他查过停车场的监控了,她之前突然不接电话,之后说去陪沈未苏的那晚,她在停车场就跟着个男人一起走了。
关泽修仔细看了下那个男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确定和今天来给她送戒指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沈未苏根本就不在本地,夫妻俩一起出差,也根本没吵架。
秦愫撒谎了,她没去沈未苏家里,她那晚到底去了哪里?
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在一起做了什么?
连婚戒都摘掉差点丢了。
关泽修看着她过来拉他,在他面前说公事,家事,笑着看着他,时不时给他夹菜,盛汤,很是热情,少有的热情。
他沉了口气,算了,他想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算了。
她不是乱来的人,她可能有她的顾虑,也许他们之间还不到那么坦诚和信任,她毕竟跟他没有感情基础,让她坦诚一切秘密和心事,也不现实。
——
转月,公司新产品即将推出,秦愫和娱乐公司的人接触了一下,预备选个形象贴合的明星做代言人。
对方的负责人邀请她去公司面试,秦愫就带着秘书过去了,谁想到碰见了一个“熟人”。
一共有五个明星过来面试,林曼是最后过来的。
秦愫看到她的时候,她也露出一丝不太友好的挑衅和敌意。
走程序看了看资料和形象,结束后,秦愫拿了资料准备回去和公司其他人商量一下。
正要走,林曼不出所料地走过来,问她,“关太太是吗?头一次见真人,幸会。”
秦愫朝她笑了下,没搭理。
林曼不甘心让她这就走,跟着她,“没想到关太太为人这么大度,又这么能忍。”
“你想说什么?”秦愫回头,“林小姐也是个挺有名气的明星吧,别做掉价的事,传出去影响形象。”
林曼确定她是看到自己发的所有照片和短信了,只是故意不理睬而已。
“同为女人,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一下关太太而已。”林曼一张脸艳丽妖娆,身材极好,难怪关泽修喜欢,是个男人估计都会喜欢。
林曼走到她跟前,说,“关太太知道关泽修心有所爱多年吗?他说他交女朋友,身上都有她的影子,我的眼睛像,前面那个背影像,不知道关太太知不知道他心里那个白月光是谁,你又哪里像呢?”
秦愫对像白月光这种事格外敏感,也异常反感,皱眉说,“停止,我不想听到这些话。我跟关泽修怎么样,都和你无关。”
“自欺欺人不好,捂着耳朵当没事发生?”林曼挑衅道,“谁都不想做替身,我怕你被蒙在鼓里,对他付出真感情到头来一场空。他说过,他这么多年就只爱过那女人一个,之后的所有都是将就,都是替代品,关太太,慎重对他付出感情啊,别像我一样,傻傻的爱着他,却被他轻飘飘一句没爱过就甩了。”
秦愫抬步走了,对她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心里忽然觉得命运弄人。
她刚经历过类似的经历,怎么抽身出来投入另一段生活,却遭遇了一模一样的轨迹。
一生只爱一个已经得不到的人,其他人都是将就,是无法再爱的替代品。
她觉得好笑,怎么她就逃不出这个怪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