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裴月就去洗澡了。
陆凛收拾了厨房,又去收拾客厅,她一个人住的习惯不太好,爱乱扔东西,杂志票据什么的,随手扔到茶几下面的隔层上。
他将茶几里外的东西都拿出来,打算分类放置,看到那份混在一堆材料里的婚姻证明,他眉目顿时凝了几分。
裴月洗了澡出来,气氛太尴尬了,她直接就想回房间睡觉。
陆凛收拾好了屋子,问她,“月姐,你明天几点下班?”
“还是四点多吧。你几点的车?”
“可能晚上吧,在车上正好睡一觉到京市。”
“嗯……我明天有聚餐,恐怕赶不及回来送你。你上车之后给我来个消息。”
陆凛盯着她,那目光让裴月毛毛的,这小子有日子没见,在西北呆久了,感觉整个人粗犷了不少,皮肤黑了些,轮廓已经脱掉了少年的稚气,脸上的棱角刚硬,已经完完全全是个男人了。
他不说话,裴月觉得不自在,扭头进了屋。
一晚上睡得乱七八糟的,第二天她起来,陆凛做了早饭,她吃完就去上班了。
一整天陆凛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没跟她联系,下班时,果然高泽又来找她了。
裴月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就跟他去了餐厅。
听裴月说暂时不考虑恋爱,高泽只是笑笑,说是他太冒进了,他愿意跟她退回朋友,慢慢相处。
裴月觉得这人人品还可以的,被拒绝了没翻脸,是个有涵养的,而且他是会所常客,她又在他那放了钱投资,总不好说的太绝太过分。
她拒绝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往后不给他机会就是。
席间高泽去洗手间,出来边夹着手机,边洗手,戏谑道,“没成,本来以为挺容易到手的,没想到竟然拒绝我了——踢铁板?不存在的,还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保证她服服帖帖地给我睡。”
高泽甩甩手,去烘干机吹,接着对电话那头道,“是啊,确实是个极品,旅游的时候我就想睡她了,可惜没机会,身材绝透了。我看人一向准的,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女,浪得很,我在会所里也听到了一点她的闲话,她同事说她刚毕业进来的时候,就开几十万的车,一身名牌,戴条镯子都要十几万,绝对是给人包了的……呵呵,我不在乎啊,玩玩的,这样的极品,玩到就是赚到,你祝我早日成功,我玩够了,借你玩,好兄弟一起分享嘛。”
高泽正在那里口无遮拦地打电话,忽然发现身后站着个高大无比的男人,生活里很少见到这么高的人,他禁不住多看了两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有些眼熟,细想一下,这不是昨天在裴月家楼下碰到的那个人吗,裴月说是她弟弟。
见着对方目光阴郁地盯着自己,高泽顿时紧张起来,身高的落差让他心生怯意,往后退了两步,刚要开口,陆凛两步上来,一拳就砸在他脸上。
裴月听到动静的时候跑过去,就见高泽捂着流血的嘴角,气冲冲地跑出来。
见到她,一脸愤慨地说,“神经病!你弟弟是神经病!”
裴月抬头,就见陆凛随后走出来,脸上怒气未消,拳头紧攥着,像要杀人似的。
高泽连忙去座位上拿了包和衣服,头都没回地跑了。
——
裴月拽着陆凛回到家。
一进门,她禁不住发火道,“你干嘛打人!你疯了是不是,上次进警局的事没记性?要是高泽报警,你肯定要惹麻烦,你想不想毕业了!”
陆凛低头,用一种很愤怒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裴月气的指着他鼻子,“你再别回来了,一回来就给我惹事!”
陆凛突然攥着她手指,紧紧地捏着,裴月一下子感觉指骨受到重压,她完全抽不出来。
陆凛也有些情绪激动,咬着牙问她,“月姐,你离婚了是吗?”
裴月一愣,“你说什么……这……这又不干你的事!”
“你别骗我说没有,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你回这里住,已经很可疑了。你不想让我问,我问你也不说,那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可是这半年多了,你还一个人住在这里,东西都拿回来了,我昨天收拾茶几,看到你开的个人资料证明,上面写你的婚姻状况,你离婚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月暗恼,怎么忘了这茬了,她之前想用闲钱再买一套房,就准备了一些资料,谁想到随手乱放,给他看见了。
她手被他捏着抽不出来,又生气又急,怒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陆凛,你少管我的闲事!”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带着痛楚地看着她,“你的事对我来说是闲事吗?你不告诉我你恢复单身了,你却可以转头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裴月,你这对我不公平!”
“谁……谁让你叫我大名的!”裴月用力推他,他眼神里的情感已经明晃晃地流露出来,她不能再跟他说了,大家都装糊涂的时候,倒也能相安无事,要是挑破了,那她无法想象该怎样和他相处。
“我叫你大名怎么了?”陆凛攥着她的手,呼吸沉沉,往她身前压迫过来,“你压根不是我亲姐,我也没把你当成我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你还打算装不知道吗?”
“别说了!”裴月急声打断他,“你再说一句话,就给我滚蛋,以后别踏进我的家门!出去!”
“你就只会这样无视我的感情。”陆凛给她气急了,积压在心里多时的不甘和愤懑一股脑的涌上来,他步步往前,她不迭后退,脸上都是慌乱。
他抓着她不让她再退了,大手勾着她的腰,用力地将她往前挤,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几乎是咬着牙地问她,“你跟那么个烂男人约会,为什么要找那样的男人?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他妈的……”裴月给他按在怀里,一只手给他捏着抽不出来,她有种被控制住无法逃脱的惶恐感,他已经不屑掩藏了,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对。
她气恼地骂,“放手听见没有!我愿意跟谁约会就跟谁约会,干你屁事,滚蛋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