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陆凛走了,几天后,裴月在会所里见到了王梅。
她说是亲戚来找,同事还热心肠地招呼她。
裴月看到她就察觉到来者不善,不想在单位里闹,她拿了东西,拜托同事帮忙请假,就领着王梅往后面停车场走。
王梅看出来她怕闹大,冷笑着,“你也知道丢人啊?我儿子哪去了?你把人交出来。”
“他那天就离开我家了。他说他舅舅的事结束,就回学校。”
“你少跟我扯皮,裴月,你这工作挺赚钱啊,车也有了,房子也有了,还找了个有钱的老公,你说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勾搭我儿子干什么?他才20,你都多大了,你还不是现在才存那份心的,你在他还念高中的时候就跟他不清楚,你坦白说,你是不是跟我儿子睡过了?”
裴月气恼地说,“你怎么说话呢?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亲儿子!你脑子里的那点龌龊想法,别用来想我们!我们没有!”
“你当然不承认了,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未成年,你跟他睡觉,你犯法的!裴月,你最好老实承认,这事闹开了,你要进监狱的!”
“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来给我泼脏水,你可别说是心疼你儿子,你想要多少,我听听,别跟我东拉西扯的。”裴月直截了当地戳破她的意图。
王梅想了想,说,“二十万吧,你给我这些,我不管陆凛和你以前的事了,但是往后,你还是不许找他,他名牌大学毕业,以后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比他大那么多,还是结了婚的,你不嫌臊得慌,我还嫌呢!”
裴月见她果然不掩饰了,冷笑,“二十万?真敢要啊,要是我不给你呢?”
“你不给?那好啊,我现在就去你单位喊人评评理,你睡人家未成年的男孩,你还有脸了!你老公挺有钱的吧,他知道了不打死你的!”
裴月直接从包里掏出手机,将一直进行着的录音切断,重新播放给她,“王姨,你刚才说的话,我录下来了,你这已经构成敲诈勒索罪了,我跟你儿子没有过的事,你赖我也赖不着,陆凛也不会承认,你要闹,了不得我离婚,换工作,你自己也得进去,勒索二十万数目,够你进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了。你女儿还小,你真要这么干,我劝你三思。”
王梅没什么文化,被她一吓,马上就害怕了,骂她,“你真坏心眼啊!你录我的音,想让我去蹲监狱,你玩弄我儿子,你怎么这么黑心肝啊!”
“我再说一遍,我跟你儿子什么都没有。”裴月收了手机,“还有我补充一句,就算我没给你钱,你的行为也是敲诈未遂,一样是违法行为,我告你,你一样得判刑。我不想跟你再有交集,你别来骚扰我,这事放下了,你再来骚扰我,那这份录音我交给律师去处理。”
王梅被她吓住了,支吾了半天,一句也不敢再说了。
看着裴月走了,王梅顿时气得捶胸顿足,连连咒骂。
停车场那头,一辆车停在那,将那两个人不愉快的谈话全程目睹。
车里的人勾了勾嘴角,下车,朝着王梅走了过去。
——
裴月回家之后,总感觉心神不宁,她不知道王梅会不会真的跑到她公司发疯,这人也挺可怕的,为了讨要好处,连自己儿子的脸面都能不顾。
王梅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传出去,陆凛往后怎么做人呢。
她又懊悔自己当断不断,当时再狠心点不管陆凛到底,是不是也没现在这些破事了。
贺敬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差了,她打电话就没人接,留言没人回,跟失踪了似的。
她累日的不安,终于在一个晚上成了真。
刚入睡,手机突然响了。
她急忙伸手接了,那铃声搅扰得她心脏突突乱跳,心口一阵绞痛。
那头的人语调不甚客气,“你是陆凛的家属是吧?”
裴月心里揪得愈发紧,颤声说,“我是。”
“这里是xx警局,你弟弟涉嫌一起强奸案,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
裴月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法开车,她坐在车里抖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些,幸好是晚上路上没什么车,她才能安稳地把车开到警局去。
她匆匆跑进去,在里面看到陆凛的时候,他脸上充满了惶恐和羞惭,他无法面对她,只好重重地低了头。
裴月走上去,抬手就搂着他的脑袋,混乱的思绪瞬间冷静了许多,“老弟,别怕,有我在。”
陆凛没想到她没有打骂厌弃,第一句就说她在,他瞬间止不住泪水,哽咽道,“月姐,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裴月拍拍他,这小子要是能干出那种事,裴月觉得这世界可以毁灭了,全世界都不会再有一个好人。
她看着对面的警察,“我弟弟怎么回事?”
办案的警察简单说了下情况,陆凛这几天没离开a市,他有个高中同学从国外回来,两人很久没见,对方办了个小型的同学会,邀请他和几个同学一起玩了几天。
陆凛心情不是很好,勉强参与了,今晚上他本来想买票回京市的,谁想同学拉着他灌酒,他不知不觉地喝多了点,不知怎的,被一个女服务员送去客房。
那女人进屋没多久就大喊大叫地,说陆凛酒后想强奸她。可陆凛咬死不承认,他虽然喝的有点多,但还没完全失去清醒,他分明记得,那个是酒店的服务员,过来扶他去房间之后却不肯走,过来摸摸索索地,还撕扯两人的衣服。
强奸未遂,可以是女方未遂,也可以是男方未遂,关起门来两个人清楚的事,怎么都说不明白了。
陆凛屈辱又委屈,咬牙切齿地,“我没有,月姐,我发誓我没有!我又不认识她,她怎么那样冤枉我!”
警察板着脸,看着他学生证,“呦呵,q大的,高材生也干这种事啊——你赶紧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凛气得浑身哆嗦,一辈子都没受到这种屈辱,他有种心脏要停跳的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