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
倒是身边人先出了事。
沈未苏正在工作室开会,她们的课程一直是爆满状态,又招了两个舞蹈老师来,她跟裴月正给两个新老师做培训。
她听见外面有人按门铃,起身走出去,看到竟然是关泽修。
好久没见到他了,和上次刚和秦愫离婚时他满不在乎的桀骜模样不同,他这次看起来格外的落拓,满脸都是伤不说,整个人的神色都是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更让沈未苏震惊的是他的一条腿在走路的时候明显一瘸一拐的。
急忙去开了门,沈未苏扶他,“这怎么回事!”
关泽修喘口气就急忙问她,“未苏,你先告诉我,你最近见过秦愫没有。”
“没有啊!她去h市参加了我跟周砚怀的婚礼后,就飞去国外旅行了,上次跟她通视频,好像也有快半个月了,她说她跟同伴去沙漠徒步,信号不好也联系不上。”
关泽修胡子拉碴的,血丝遍布的双眼失望地看着她。
沈未苏心里直哆嗦,“出什么事了?你找不到她了?”
“她……”关泽修艰难开口,神色痛楚地说,“其实她出国旅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跟着她……她那天发现我了,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本想扔下她自己走了算了,可是我听到了枪声……我折返回去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她那些同伴说她被一辆车带走了,我开车追赶,却没能追上那些人……”
车速太快,他在路上发生意外伤了腿,没敢耽搁他就跑出去继续找,可是用尽所有渠道都没有她丁点消息。
直到最近,他在国内的一些渠道传了一些消息给他,秦愫很可能是卷入了温遇安的事件里去,被温的仇人给抓走了。
他四处奔波寻找,腿伤也耽搁了,不过他并无所谓这条腿,他现在只想把人平安无事地带回来。
沈未苏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连忙说,“我跟周砚怀说一声,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消息——”
她不敢耽搁地给周砚怀打电话,周砚怀自是答应她马上去办。
沈未苏担心的够呛,问关泽修,“会很危险吗……她被带走的时候那枪声……她……”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关泽修绝望地揉了揉额头,“她肯定受伤了,她那个脾气,被抓走肯定要吃苦头……”
他满脸都是悔意,“我每一秒都在后悔,我为什么要放她走……”
看着他眼里汹涌的情感,沈未苏并不想再刺激他,却也忍不住问,“你到底对秦愫是什么样的感情啊?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是看着你整天上娱乐版传花边新闻的。”
关泽修眸光有些深远,自嘲地笑了笑,“苏苏,你知道吗,我很恨她——从少年时候开始,我就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如痴如狂地爱着别的男人,不管我做什么,她眼里都从未看到过我。”
沈未苏有些震惊,听他难得吐露心声,“她爱温遇安爱了多久,我就爱她爱了多久……只是现在我已经不奢求什么了,我只想让她平安回来就好……”
送走了关泽修,沈未苏心情很是不安和复杂。
秦愫出了这样大的事,她竟然才知道。
揣着忐忑的心,下午周砚怀来接她,她知道没那么快,却也忍不住追问他有没有消息。
周砚怀告诉她一点打听到的传闻,“据说是跟温遇安有关,他之前一直生死不明,他仇家想逼他现身,抓秦愫估计是要做要挟。”
“温遇安跟秦愫还有什么关系啊?他们俩不早就成过去了吗?”
“那帮人也不会跟你讲道理是不是过去式,况且,温遇安对你朋友,的确没那么简单的,他在秦愫被抓走之后,确实现身了的。”
“真够扯的,这两个男人怎么都爱玩马后炮,早干嘛去了。”沈未苏气恼不已,“那秦愫还能平安回来吗,那些人想要什么,要钱吗?”
“没那么简单的,秦家和关家也托人去递消息说愿意出钱赎人,但完全说不上话,那些人是走偏道的,这事关系到帮派利益和恩怨,不是单纯的拿点赎金那么简单。现在唯一有能力把秦愫救出来的,只有温遇安了,看他会怎么取舍。”
“他……他一直对秦愫爱理不理的,十年的爱慕都没让他软化动摇,他那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他还会怎么取舍。”
周砚怀看了她一眼,“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表象。旁观者用自己的立场去揣测别人,是不准确的。”
沈未苏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哲学大道理,“我只想让我的朋友平安回来,落到那些人手里,想想就可怕。”
周砚怀看她忧心忡忡的,难得愿意说几句感性的分析,“局面确实有点两难,不过我猜着,温遇安不管是出于私情,还是道义名声,都不会放任一个女人替他做牺牲的。他会保秦愫平安回来的。”
“真的?”沈未苏怀疑他的判断。
“我几时骗过你。”周砚怀的分析让她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周砚怀接着说,“只是感情走向难料了,你好朋友很可能重新跟温遇安生情,到时候关泽修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老婆跟前情人旧情复燃,想想也知道多难受。”
“切,都离婚了,谁管他难受不难受。”沈未苏虽然还担心着,但周砚怀说秦愫能平安回来,她就觉得肯定会是那样。
“你以为我能干的事,关泽修就不会干吗?”周砚怀鼻子里轻嗤了下,“别低估一个嘴硬又不想离婚的男人的手段。”
“你说他们也没真的离婚?不是吧,人家去了民政局的。”沈未苏说起来就想白他一眼,“还好意思说呢,周砚怀,你在那件事上可真够坏的,厚脸皮又狡诈。”
他就知道要绕到自己身上,“本来就都不想离,何必给民政局添麻烦。”
她嗤了一声,还想说他几句,他勾着她后颈将人拉过来,温存地含了含她的嘴唇,“反正我们已经雨过天晴了,周太太别翻旧账,今天你丈夫仍然很爱你。”
沈未苏被他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他们是雨过天晴了,真的好希望,其他人也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