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程逸将行李收拾好,佣人一一抬下去。
程惜知站在门口看着他,“你真要搬出去吗?家里不是住不下你吧。”
“我只是觉得不很方便。”程逸自顾自地忙,“我马上要进组拍戏了,最近会非常非常忙,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就行。”
程惜知心里憋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因为那天酒店里的事怀疑我呢?我真不明白,我是你亲姐,你会在意沈未苏多过在意我?”
“没那回事,跟别人无关,我都这么大了,万一交女朋友什么的,也不方便带回来是吧?”程逸笑了下,“你让我别多心,你也别多心,正常的生活变动而已。”
程惜知就不再说话了,看他将最后一包东西都收拾好,拿了包下楼去了。
临走,程逸忽然说,“对了,我下午打电话给纪助理,问了下进展,他说他们找到那个宋屿扔进下水道的电话了,正在做技术复原,在赛场做手脚,在庆功宴想害我的幕后元凶,马上就能找到了。”
程惜知定在那儿,看着程逸神色轻松地走了。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家里佣人来给她递上燕窝,“大小姐,吃一点补品吧,医生叫你多休息的,别站这么久了。”
程惜知接过燕窝,坐下来小口地吃。
佣人劝着,“小少爷毕竟不是小孩了,长大了,想搬出去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也很正常。”
程惜知低着头,喃喃地道,“心姨,都离开我了,我不管对他们多好,他们都会离开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心姨安慰着,“小少爷只是为了工作方便出去住而已,不代表他跟你不亲近了,你们是亲姐弟,血缘关系在呢,他平时对你多好啊,你撞车的时候他第一个冲过来的不是。”
程惜知嘴角挑了下,嗤声笑了,“血缘关系……”
——
周家书房。
听筒那头,纪琮有些遗憾地说,“周先生,浸泡太久,电话上的关键元件损坏,修复不出来有用的信息,而且,电话卡没在里面。估计是在混乱中被宋屿丢到其他地方了。”
“料到了,他做事很谨慎。”
“那要不要再招呼一下看守所里的人,再让他吃点苦头?”
“没用。”周砚怀道,“放消息给他,就说手机找到正在复原,采到了部分信息,看看他什么反应。”
挂了电话,周砚怀起身回卧室,两个孩子都睡了,沈未苏正在拿电脑捣鼓什么。
看他过来俯身从后面看自己,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件事想跟你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比赛,发来邀请函了,我月底可能要出国,半个月左右。”
他没说话,拿眼角看她。
“不同意?”她转过来,搂着他脖子。
他只道,“事情还没完全解决,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放心。”
沈未苏感到烦恼,“那怎么是好。”
“我陪你呗。”
她笑了下,和他鼻尖蹭了蹭,“周总亲自当保镖啊,我的荣幸——只是你有时间走开那么久吗?”
“挤一挤喽,哪轻哪重我分得清。”
她笑意加深,颇为依恋地搂紧他脖子,他顺势将她抱起来,带她往床边走。
他预感到,可能马上还会发生一些不在正常状况内的事。
不过他也说不准事情是否会按照他的预料进展,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她,免得惹她忐忑,影响她要去比赛的状态。
——
这天下午,周砚怀正开会,纪琮接了电话匆匆过来,在旁低语道,“周先生……宋屿跑了。”
上下所有人都看到那一瞬间老板的脸色微变,身上的气压一下子就低冷了下来。
将主持会议的工作丢给景宽和周琼姿,周砚怀提前离席。
他从会议室出来,问纪琮,“太太那边安排的人手妥当吗?”
“绝对妥当。还有小少爷和家里,都安排了最得力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不亲眼看着仍不放心,周砚怀离开公司,直接开车去找沈未苏。
她在工作室忙装修,工人正在施工,同时今天订好的瓷砖地板什么的都会送来,工程太大,人进进出出一团忙碌。
他看了几眼就觉得还是有隐患的,比如送货的工人一次次地搬东西上来,楼下的管理员并不会特别严格的反复检查。
他跟纪琮说了声,纪琮吩咐下去叫人多留意。
沈未苏看他突然来了,还纳闷地问,“怎么这么早过来?不是说要开会吗?”
“提早结束了,过来看看。”
沈未苏没怀疑,今天裴月出去办其他事了,就沈未苏自己在,她盯了一天怪累的,起身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帮我看着点,等会儿工人上来送货你签个字。”
他却起身跟着她,“我也去洗手间,我让纪琮过来盯着。”
她工作室的洗手间还没弄好不能用,只能去外面用公众的。
她正要进女用的,他在外面说,“你现在在门口看看里面,有几个隔间关着门,告诉我。”
沈未苏看了眼,“没人啊,都开着。”
他才放了心,“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沈未苏去完了出来,看他就在外面,也感觉到不寻常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道,“宋屿跑了。”
她听完心里也有点发怵,但很快就说,“他会来找我吗?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
他打断,“我的计划,不包括让你做诱饵,你等会儿就跟我回家去,他无从下手,大概率会来找我。”
沈未苏不认同,“万一他不来找你呢?最好还是我在外面正常活动,肯定是他来找我的可能性更大,你提早安排,抓到他应该不难。“”
“难不难都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听我的安排。”
“我知道没有万无一失,但我相信你,我一点都不怕。我也不想动不动就缩回家里,我们都要正常生活的。”
一句相信你,所以一点都不怕,让周砚怀心里涌起涔涔热流。
他握紧她的手,“好,我们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