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往家走的时候,正碰上晚高峰。
她一路从市中心出来,车辆又多又拥堵,周砚怀的车昂贵,体型又大,她开起来还真是有点提心吊胆。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上桥的时候,她已经很小心了,却不防备被别人给追尾了。
对方比她还紧张,连声道歉,沈未苏看碰的也不严重,没说什么,报警报保险,等待的功夫,她给周砚怀打电话。
他也正下班,问她,“在哪呢?”
沈未苏清清嗓子,“我把你车给碰了……”
“……受伤没?”
“追尾了一下,我没事。”
“位置告诉我。”
十来分钟,他就过来了,确定她没事,颇有些无奈地说,“我就说让老冯跟着你。”
那觉得她技术不行的样子,让她有点气恼,“你好像很嫌弃我?可这几次出事故,都不是我的责任啊!”
“我嫌弃你干什么。我是担心你。”
说来沈未苏就想起上次,自己被许栀宁恶意撞了,当时她真的吓惨了,他赶到医院却是陪着许栀宁,对她则是一句安慰都没有,还说她活腻了。
他看她脸色沉着,就知道她想起那件事了,赶紧把人拉着,“让老冯留下处理,你跟我走。”
沈未苏臭着脸,一路上也不搭理他,不能细想,细想起来就发觉这人罪行累累,恶贯满盈。
他很自觉地没说话,不一会儿,他把车停在个4s店门口,拽她下来。
俩人到了门口,就有销售热情地来打招呼,“周先生!带太太来试车吗?您上次订的车型已经到货了!”
他领着沈未苏跟着销售过去看,面前停着一辆很拉风的跑车,问她,“喜欢吗?”
沈未苏瞥了眼,“我车技不行,别出门就给撞坏了。”
他领着她走到跟前去,“这车安全性能比较高,多买几辆,给你练手玩。”
沈未苏心情不爽,“周总开什么玩笑,你舍得钱我还舍不得小命,我还没活腻呢。”
就知道她准备翻旧账了,他摸了摸额头,“你坐下看看其他车型,我过去办一下手续,以后你就开这个,省得你老说我的车不顺手。”
他倒是跑得快,沈未苏坐下来随手翻着展示页。
正坐着,就听见外面销售招呼其他客人,“聂小姐,要不您再看看其他车型,那辆车被那位太太订了,您喜欢的话要排期预订,估计要等一年左右。”
沈未苏听到后,抬眼看了下,那头的人顿时发出讥讽的轻笑,“啧,熟人啊,沈未苏,好久不见你这么财大气粗了?这么贵的车说买就买?”
沈未苏瞧了聂姒今两眼,“你也不差么,这地方都能让你进来了。”
聂姒今没好气地瞪着她,“你不就是被周砚怀包养了么,嘚瑟什么啊,他玩你还没玩够呢,你以前就见不得光,现在还见不得光,人家程氏的千金,每天跟他一起参加各种活动,外面谁不知道他们俩感情不一般,那才叫光明正大珠联璧合,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本狂?”
沈未苏真是讨厌极了她,陌生人都不会这么难听的说话,她这个表姐却极尽刻薄,沈未苏正想和她呛几句,那头,周砚怀沉步走出来怒声道,“安保干什么吃的,由着闲杂人等对客户出言挑衅骚扰?”
工作人员立刻反应过来,朝着聂姒今不客气地说,“女士,请不要打扰我们的贵宾客户,请你马上离开!”
聂姒今被当众驱赶,脸面难堪,“凭什么赶我!我也是来看车的!沈未苏,你少得意,你以为自己能仗势欺人,早晚有你哭的!”
周砚怀一身气势凌人,“我看你是嫌聂家破产的不够彻底了,想在a城彻底消失是不是?”
聂姒今一向不敢惹他,看他动怒了,她不甘不愿地嘀咕着走了。
沈未苏本来就心情不好,这回心情更差,看到周砚怀就忍不住想跟他大吵一架,什么破车,压根也不感兴趣,起身就想走。
周砚怀拉着她,哄着,“别管她了,你开新车,出去兜一圈。”
当众沈未苏也不好下他面子,硬忍着,被他推上新车走了。
他指点着,带她去了一条新建起来的公路,那边偏僻,几乎没有车,也没有监控和信号灯,路面非常平坦宽敞,简直是试车的绝佳地点。
沈未苏一开上去,一脚油门就踩到底,飞驰起来的感觉还真是挺解压的。
跑了两圈,沈未苏觉得心情好点了,把车停下,他淡淡道,“舒服点了?注意安全。”
“你别跟我说话!周砚怀,只是气得你肝疼,太便宜你了!”
他无奈,“那你把我肝割了吧。”
沈未苏瞪他两眼,口无遮拦。
他觉得这车有点矮,动作起来不方便,但还是伸手,把她拽过来,拍了拍自己肩膀,“那你要怎么能消气?任打任骂。”
沈未苏一肚子火,不客气地扒开他外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低低吸了两口气,但也没动,她狠狠地咬进肉里,好一会儿,她腮帮子都酸了才松开,他嗓音哑哑的,“咬累了吗?休息一下,换这边。”
他主动拉开衣服,把另一侧肩膀凑过来。
沈未苏哭笑不得,“你不是人,周砚怀,我有时候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就非得跟你牵扯不清。”
他把她搂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不是因为你爱我吗?”
“你还说!”
她后悔的事又多了一件,那天真不该喝多了胡言乱语的,给他抓住了把柄,以后可以随时取笑她了。
看她趴在自己怀里,他心里软软的,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过去都是我的不对,你怨我也应该,相信我,以后不会了。”
他把她下颌捏着抬起来,“我跟你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
他说不出口,只道,“牵扯不清的原因,一样。”
这不是绕着弯的说,他也爱她吗,但也太绕了,沈未苏没觉得被表白。
正想挖苦他几句,他忽然说,“下雪了。”
她抬头,看到昏黄的路灯底下,有细碎的雪花飘落。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了,她向来不喜欢冬天。
正发呆,他低头吻下来,无尽地缠绵热切,拥着她,叫着她名字,用耐心把她的抵抗一点点摧毁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