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包厢里响起掌声。
周围人纷纷赞叹,“厉害啊!长得这么帅,唱歌又好听!”
秦愫笑着说,“你们不知道了吧!小程是准明星,看这条件,爆红是早晚的!”
包厢里一帮女生早就盯着他了,这会儿又凑过去纷纷要签名。
秦愫坐到昏昏欲睡的沈未苏旁边,“我不知道他会来……”
未苏笑笑表示无所谓,她自己避嫌就好了,总不能妨碍其他朋友之间的正常来往。
她看了看时间,“我就不去下一场了,你们玩吧。”
秦愫起身,送她到大门口。
未苏正要给老冯打电话,身后匆匆走过来个人,她抬头,见着程逸板着脸在一旁盯着她。
秦愫见着小狼狗那委屈又气闷的样子,不禁心软地说,“程逸送一下未苏吧,我把人交给你了啊。”
就剩两个人,未苏不得不跟他面对面,“那个……你刚来没多久,跟他们玩就好了,我叫家里司机来就行。”
程逸呼吸声很重,闷声说,“未苏姐,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哪有?”未苏说,“我怎么会讨厌你?”
“你为什么故意躲我?”他皱着眉头,“秦愫姐来看比赛,你不来,行,你没空,可是为什么我刚到这你就走了?”
“我这不是困了么,刚才都睡着了。”未苏有些无奈,“我不像你们小年轻,我熬不了夜。”
程逸确实看到她睡着了,此时她两只眼睛红红的,人懒懒倦倦,透出一股好欺负的迷糊劲儿。
他不生气了,往外走,“你上车吧,我送你。”
未苏坚持,“真不用,我叫人来接了,马上到了。”
“沈未苏!”程逸气恼地走到她面前,咬着牙,“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未苏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对上那双幽怨的眼睛,心里莫名一阵愧疚。
可是,她马上就硬气地说,“谁让你连名带姓地叫我?你辞职了就可以一点规矩没有?”
程逸盯着她,不说话,可是身上每一寸都在诉说着不服气。
未苏严厉地说,“你别跟我没大没小的,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师姐!你赶紧进去玩你的,我这儿用不着你送。”
她说完了,觉得挺痛快,心想着臭小子欠教训。
正要走,她眼角一瞥,不知是不是大堂里的灯光太璀璨,她竟然在程逸眼底发现一抹泛起的水泽。
未苏吓了一跳,讷讷地说,“不是……程逸?”
程逸扭头就往外走,身高腿长的,转眼人就不见了。
未苏有点心慌,赶紧跟出去,她总觉得程逸就跟十几岁的小孩似的,她真没想过和他怎么样,也没想过伤害他。
她怕他冲动着做什么事,沿着路往前找,边叫着,“程逸?你赶紧出来,再乱跑我就生气了!”
路过一个岔口,里面的人一把将她拽过去,长臂撑在她身旁,低头咻咻喘气,无奈又气愤地说,“未苏姐,我快被你弄疯了!”
沈未苏生怕别人看到,赶紧推他,“程逸,你不要胡闹,我结婚了你知道吧!”
程逸把手缓缓放下,眼睛却还紧紧盯着她,“所以呢?你结婚了,我连做你师弟的资格都没有了?”
未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为你好,以后大家注意避嫌,你是要进娱乐圈的人,万一给人传扬出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你还要不要前途了。”
“你担心我?”
未苏无奈,“程逸,别让我为难。”
程逸直起身,高兴了一些,“我知道的未苏姐,我都可以听你的。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别躲着我行吗?”
未苏叹气,“你工作都丢了,还管那些有的没的。”
他笑道,“工作做不完,再说了,我又不是没了这份工作就得饿死。未苏姐,你放心,我没那么差劲的。”
未苏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程逸……”
“我知道,我都知道,未苏姐,我会注意避嫌,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家,我就不送了,我在这陪你等司机过来行吧?”
未苏只好点头,跟老冯通了电话,未苏就在路边等着。
程逸陪她站着,说,“未苏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
未苏点点头。
她以前听程逸提过,他家庭状况特殊,他母亲年轻的时候未婚生了他,到前两年生了重病,临终时才联系了程逸的父亲。
“那老头现在年纪大了,他想认我回去。我答应他了——过阵子他要办个宴会,邀请一些重要的亲友到场见证。”
未苏说,“这是好事。”
程逸垂着眼睛,“未苏姐,你能跟秦愫姐一起来吗?你知道我母亲去世了,我没亲人,知心的朋友也不多。”
未苏心想着,你朋友还不多,你要是挨个朋友都请去,几辆大巴可能都装不下。
“我到场恐怕不合适。”未苏婉转拒绝,“再说你知道舞团随时可能去外地演出,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的。”
程逸没再说,老冯也来了,未苏跟他道了别,赶紧过道去上车。
上了车,未苏才松了口气。
好难缠啊,她不停地提醒他,提醒自己,才能保持理智和距离,否则,她真的太容易被装可怜的程逸给蛊惑了。
——
医院里,许栀宁脸色苍白地靠在那儿,门开了,她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激动地坐起来,“砚怀!”
周砚怀步伐沉缓地走过来,“没事了。”
许栀宁哭泣不已,“对不起砚怀,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他们关着我,问我关于你的事……我在混乱中,可能说了一些什么,我很怕会给你带来麻烦……对不起!”
“不要紧。”周砚怀坐在病床旁,低眸看着她,“等一下医生来给你检查,没问题的话,我带你出院。”
许栀宁高兴极了,抓着他的衣袖,“砚怀,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周砚怀抽回袖子,起身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走出病房,他立在窗边。
顶替景宽过来的新助理名叫纪琮,也是个跟了周砚怀多年的,行事沉稳伶俐。
纪琮到他旁边说,“周先生,这次突然在f国展出的那幅画,已经通过安全渠道购回了。不过,那个展出颇有影响,有不少媒体报道过,要想完全阻止信息传播,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