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
杜九言道:“你等我下,宫里头的两位我惹不起。”
闹起来还要哄。 跛子打量着她,她依旧穿着公堂上的袍服,头发束着别着小小的银烧蓝花钿,将她秀丽的面容,更衬托的利落而精致。她个子很高清瘦,每次走路的时候,步子总是迈的很大,即便是穿着裙子,也全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洒脱且飘逸。 此刻,她扬眉看着他,清清亮亮的目光中,透着好奇和担忧还有几分不解。 她是关心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将当做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她…… 跛子正要说话,忽然从宫门口传来咳嗽声,他朝门口看去,就见桂王负手立在门口,冲着这边道:“说什么说那么久,你快点要吃饭了。”
“跛爷找我有事,你来的正好,帮我和太后说一声。”
杜九言去桂王身边,笑眯眯地哄着道:“等我说完了,晚上我请宵夜。”
桂王垮着脸道:“要说你去说,一会儿我娘要发脾气,又拿我出气。”
“我今天心情还不好。”
桂王哼着,“不想哄她。”
杜九言拉着他,“你这样不够义气了啊,”她指着跛子道:“我就……” 回过身来,身后是宽坦的外宫道,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人呢?”
杜九言一脸奇怪,“你看到他离开了吗?”
桂王撇了她一眼,“没有说好在什么地方等?”
“没有啊,他说有事和我说,可又吞吞吐吐的,现在还走了。”
杜九言觉得奇怪,“算了,先去和太后娘娘解释,我再去找他吧。”
说着,往宫里去。 桂王撇了一眼身后,眉头微挑。 进了坤宁宫,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一进门太后就招呼着,“快过来吃饭,今儿可都是你们爱吃的。”
“娘娘,我……” “就是怕你们两个被人骂心里难过,钱嬷嬷亲自做的这一桌子菜。”
太后道:“你们要是走了,就是不给她面子。”
“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吃饭的?”
“赶紧吃,吃完了下午再去办。”
杜九言觉得应该不会太急,她先吃饭好了,便坐了下来,“跛爷找我有事,那我吃快点。”
“吃吧吃吧。”
太后笑着道:“吃完了再去办事。”
杜九言颔首,和桂王一人一边坐着,钱嬷嬷又端了一碟菜进来,“多吃点,都是照着你们喜欢吃的做的。”
“王爷小时候就盯着奴婢做菜,是不是奴婢做的,他一尝就知道。”
杜九言笑着看了一眼桂王,他板着脸没说话。 今天是真气着了,她笑着给他夹了一块肉,“王爷,多吃点。”
桂王不咸不淡地撇了她一眼,将肉夹着放在一边,不理她。 “真难伺候,”杜九言咕哝了一句,继续和钱嬷嬷说话,一边拼命吃着钱嬷嬷夹给她的菜,“好吃!”
钱嬷嬷笑着应是,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将自己面前的一壶酒递过来,“九言,这是钱嬷嬷酿的梅子酒,你不要多喝,尝一杯看看。”
“亲自酿的吗,这个一定要尝尝。”
钱嬷嬷就拿着小杯子,不过一小口的量,给她倒了一点,“大中午的,您尝一口就好了,要是觉得好喝,奴婢给您装一坛子送王府去。”
“好。”
杜九言喝了酒,砸了砸嘴道:“好喝,不腥辣还甜滋滋的,很不错。”
钱嬷嬷笑眯了眼睛,“一会儿就给您装好,送王府去。”
“谢谢钱嬷嬷。”
杜九言喝完,无意撇了眼桂王,就见他正眯眼盯着她的酒盅,她道:“你也要尝尝?”
“王爷不用尝。”
钱嬷嬷道:“王爷不爱喝。”
桂王将嘴巴里的菜咽了,又灌了一口茶压着,打量着杜九言笑眯眯的脸,他的耳朵蹭的一下红了,小声道:“嗯,我不喜欢喝。”
“好热啊,”杜九言看着钱嬷嬷,“有扇子吗?”
钱嬷嬷道:“有的,我给您打扇子。”
她和龚大姑姑一起给她打扇子,又将冰块搬来她身边放着。 杜九言就觉得那口酒,从喉咙开始一直到胃里,又从胃里延伸出来,让她周身洋溢一种急不可耐的急躁感。 她朝桂王看去,他剑眉醒目唇红齿白,特别的俊俏。 尤其是他因为天热脱了外套,大领口中露出的一截脖子,她特别想摸一摸,那地方一定很凉快。 桂王扶额,回头看着太后,道:“娘,您一定要这样吗?”
“哀家不这么做,就你这怂样什么时候行?”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桂王看太后头疼,他刚才犹豫了一下,杜九言就把酒喝了。他确实也存了这心思,特别期待某些事,可……可杜九言不好惹。 要是惹毛了,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要是彻底和他断绝关系了,他恐怕跪地抱着腿都没有用。 “你要是把她惹毛,你自己和她赔礼道歉,和我没关系。”
桂王一回头就看到杜九言正托着下巴,冲着他抛媚眼。 心头一荡,桂王头晕目眩。 这样的杜九言居然透几分女人的媚态,风情万种。 他也觉得很燥热。 “哎呀,王妃娘娘喝醉了。”
钱嬷嬷道:“王妃娘娘,奴婢扶着您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可怜见的,一天天忙忙叨叨的也没休息的,这一杯酒就醉了。”
太后心疼地道。 杜九言摆着手和钱嬷嬷道:“不辛苦嬷嬷了,不辛苦您了。”
说着,冲着桂王勾勾手指,“小妖精,来扶着我呀。”
“要我扶?”
“嗯,”杜九言踉跄着,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扑过来,抱着他贴着,“扶着扶着。”
哪是扶着,她都快长他身上了。 大殿里除了太后和钱嬷嬷以及龚大姑姑外,没有别人,殿门也是关着的。 太后捂着嘴,也是一脸惊恐,喃喃地和钱嬷嬷道:“这药……怎么这么狠?”
“会不会伤着她?”
太后看着钱嬷嬷。 钱嬷嬷道:“说是没有,药效也就一个时辰,过后就清醒了,一点事没有。”
“一个时辰啊,太好了太好了。”
太后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推着桂王,“你快点抱着去啊,就去你房里。”
“快点快点。”
说着,催着挥着手,“走啊,木头桩子一样,哀家可告诉你,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下次她学精了,哀家就没有机会帮你了。”
桂王被杜九言一抱,三魂早就飞了其二,脑袋也不比杜九言清醒多少。 他将她抱起来,杜九言已经缠在他身上,蹭着他的脖子,咕哝着道:“小妖精,你脖子很凉好舒服啊。”
“把衣服脱了,让小爷检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凉快呢。”
桂王打了踉跄,去了自己房里。 太后捂着脸,装着一眼的笑意和期待,和钱嬷嬷激动地道:“九言这样,看的哀家都面红耳赤。”
“娘娘,”钱嬷嬷无奈地道:“您还是想想,一会儿王妃醒过来,怎么和她解释吧。”
太后一下子撑住了额头,“哎呀呀,哀家生病了,一个时辰后你们记得去喊太医。”
“这头晕、头疼、肚子也疼、脚也疼、连头发丝儿都疼……”太后由龚大姑姑扶着起来,“这没个孙女来治疗一下,哀家怕是活不到八十岁了。”
说着,进房里躲着去了。 钱嬷嬷哭笑不得。 房间里,桂王关好门,一回头,只剩下肚兜的杜九言,就冲着他扑了过来,“王爷,快点快点。”
“快、快点什么?”
桂王鼻子发痒,他抬袖子擦了一下鼻子,袖子上都是鼻血。 “脱呀,”杜九言叉腰,“快。”
桂王摁着她的肩膀,她皮肤光滑细腻,就跟烙铁似的,直烫的到他心里去了,“你、你别后悔啊。”
“绝不会后悔。”
杜九言拉着他的腰带扯开,又去扒他的衣服。 “不要有负担。”
一转眼功夫,桂王被他扒的干干净净。 他护着自己,一抬头就看到杜九言已经躺倒床上去,侧身对着他,扬眉道:“你要当顶梁柱吗,快来呀。”
这劲儿,桂王认为是清醒的杜九言,再活八十年也学不会的。 他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指着她道:“你别后悔啊!”
“啰嗦什么,干脆点。”
“不行,你保证不许后悔,醒来不许和我翻脸。”
桂王受不住,鼻头发痒,一步步腾挪过去,鼻血就滴在地上。 等他到床边,地上就留了一串带血的脚印。 很悲壮。 “杜九言!”
桂王吼道:“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