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宁忍着悲愤熬到下班,回到住处,她无助极了,如果乔云芬真要投诉到医院,她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
虽然是她们先动的手,但是她就怕有口难辨。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就被院领导传训到办公室,就昨天发生的事件,让她口头说明。
她解释了,但院方的态度却很不明确,这件事当事人已经投诉到院方了。
基于不是医疗事件,而属于个人私怨,院方的处理态度是让荀宁宁主动给当事人道歉,并得到谅解,否则院方也很为难。
“她们说是你打了人,导致那位阿姨受了轻伤。”
荀宁宁分辨,“我没有打人,她想拉我,我只是躲开,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她受伤跟我没关系。”
院里领导也调了当时的监控,事实确如荀宁宁说的那样。
但人毕竟是因为她她摔倒的,何况她还是院里的医护人员,这个责任她是要承担的。
“目前当事人没要求赔偿,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你当面道歉,否则就一直向上投诉开除你的公职。”
院方考虑到,对方没其他过分的要求,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没必闹到开除的地步。
“我不道歉,我没有错,是她先动手的,年龄大怎么了,年龄大就可以为老不尊吗?我拒绝向那种人道歉。”
这是荀宁宁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前的一番激扬表态,任何时候她没错,就不会去道歉。
院方也出面找人调解,但荀宁宁宁愿被开除也不去道歉。
哼!陆家,你们想错了,我不会道歉的,别说我们两家有仇,即使没有这份恩怨,我也不会就那天打我辱骂我而向你们低头的。
院方一时做不了决定,就先放了她一星期假,让她好好想清楚这件事。
最好能在放假期间自行解决此事,院里领导再不想听到高层打来要求处置她的电话。
荀宁宁一个人想了好久,她说服不了自己去低头。
可是她也好无助,她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倾诉这件事,以前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沈一源。
可现在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个电话她再也没打过,他也没打来过。
他就那样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她甚至不敢向以前的同事打听他的事,娶了高小蒙,想必职位会一升再升吧。
没想到他那样的家庭还要借助外力来晋升,现在社会谁还靠真本事来混仕途,谁有后台不去把握呢,也许沈一源也不例外吧。
他们两人的缘分是从什么时候走到尽头的呢,她想不明白。
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她义无返顾的从陆占铭身边逃离,不惜一切代价。
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不仅如此,他还背叛的那么彻底。
两人就如同两条从没有过交集的平行线,各有生命轨迹,从没摩擦,从没碰撞。
有那么几次的瞬间,荀宁宁都会有一种与他相识相恋恍如一场梦的感觉,现实中,就好像从来没有沈一源这个人。
她的心钝痛,打给范晴,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喘息声,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哪怕她已经尽量压制了。
“什么事啊,宁宁,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范晴声音急喘,艰难的维持着寻常的语调。
荀宁宁满腹的话想说,却被噎在嘴边,有心倾诉,又觉时机不对。
最后只好放弃,“没事,我就是一时睡不着,改天再打给你。”
范晴:“真没事?”
荀宁宁:“真没事。”她挂了电话。
这一刻任凭再坚强的女孩都有茫然无助的一瞬,前途未卜的明天,失去的恋人。
还有父母的那些事,一股脑的压在她的心里,让她焦虑又难过,匍匐在床上,呜呜地哭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