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似乎都在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离开新家时,一路无话,各有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那天发生的事就像生了根一样在荀宁宁心里落下了芥蒂。
她反复给自己安慰,也许是自己把他想得太过完美,才会出现这种落差。
男人在情欲面前也许就是这么可怕的,她想到了陆占铭。
可不管怎样,她接受不了那样的沈一源,她心目中的他是温存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
狰狞,暴力永远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然而那天,她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沈一源,这让她怎能不失望。
正在她想的走神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才知是陆占铭,他用了别的号码,也许是怕她不接他电话。
“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有事吗?”她冷淡地问,毕竟两人除了债务就不应该再有交集。
“有事。”
“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吧!要是钱的事,我……”她未说完,陆占铭就不耐烦地打断,“就是谈钱的事。”
荀宁宁愣了愣,“你说地址,我自己过去。”
下了班,她按陆占铭给的地址一路而来,到了才知道是他上次给她上药的那家酒店。
难怪他说是他常年开的房间,其实荀宁宁不知道的是,这家酒店是陆占铭公司旗下的资产。
她驻足看了一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最终还是决定上去听听他想说什么。
经过前台,再到按电梯,直到她站在房间门前,心情都是忐忑的,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她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是他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某种让人悸动的磁性。
荀宁宁把手放在扶手上,刚要去推,门从里面先她一秒打开。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眯着眼睥睨着她,荀宁宁心里不由地快跳了两秒。
她走进来,局促不安,特别是只有两人的房间里,总让人心神不宁。
“什么事,钱我说过以后会慢慢还你,你不会是反悔了想让我一次性还清吧,对不起,我还没那个能力。
还有我听伟光说,他创业的钱也是你给的,陆占铭,我希望你不要做的那么多。”
荀宁宁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他们之间除了一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以外,再无其他。
陆占铭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我就是要做那么多,让你家还不起,让你背负更多债务,我看你还怎么去跟另一个男人结婚。”
他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灰色的衬衣束在皮带里,衬衣上面解开两颗纽扣,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痞气。
沙发前面横着一张精致的茶几,陆占铭用火柴点了一支烟,甩灭火苗时,他慵懒地翘起二郎腿。
荀宁宁看着他悠闲调侃她的样子,反唇相讥,“我只做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荀伟光还不清那些债务,你可以去告他,让他做牢,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以前这些话沈一源在她面前说过,就在伟光刚出事的时候,她求助沈一源,得到的就是这些话,当时她觉得他好无情,像不认识他一样。
如今句句想来,她都不能怪他,他也没说错,她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整天为了弟弟而活着。
陆占铭看着荀宁宁大义凛然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动容,同时也被她气笑了。
他无所不能吗?就像现在他多想把她拥进怀里,他看了看这张沙发应该还不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