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长风进宫,御书房内。
皇上正在批改奏折,齐长风斜躺着身子在榻上吃葡萄。
皇上斜他一眼:“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这皇帝还逍遥自在。”
“皇帝哥哥,我前段时间日夜兼程帮你跑路来着,这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我不歇一下?”齐长风一边吃一边说。
“哼,就你会狡辩,对了,昨天你给我送的菜还挺好吃的,哪买来的?”皇上边批奏折边问道。
听到这,齐长风葡萄也不吃了,兴致勃勃道:“皇帝哥哥,这可是一个女子做的,她可厉害了,每一份普通的食材到了她手上,这味道就跟山珍海味一样美味,要不然,我能把菜给你吃?”
“嗯,你有心了!此人做的饭菜与御厨相比也不差。”
“还是皇帝哥哥慧眼识人,其实这个女子也想成为御厨,为家族争光,我这答应她了,给她引路,所以皇帝哥哥,你看在我面上,可不可以破例考察一下她?”
“自然没问题,改天我们一块去她店里瞧瞧。”
“谢谢皇帝哥哥!”
“谢我就把明天处斩的事给我安排好,不许出差错,明白?”
齐长风正经着脸答应。
又过了一天,到了康明志一家被处决的日子,彭芃站在人群中,亲眼看到几人人头落地,加上其他犯事的人,他们的血水流满了斩台,像是要洗清世间污秽。
她也看到了康母,她的性子被一朝巨变磨平了棱角,随着其他犯事官员女眷一起,乖乖跟在官差后面,准备成为官奴,至于时美语的女儿,她还小,和其他几个小女孩一起,被几个好心的嬷嬷抱着,走向未知的命运,假如她们足够幸运,能够立功,那就可以摆脱官奴身份。更多的官奴是被主子许配给其他官奴,子子孙孙皆为奴隶。
这是她们家族带给她们的命运,彭芃无法更改,天下间无辜之人太多,她只能顾上几个。
…
回到饭店,乐父在掌厨,女儿有事要忙,他肯定要来帮忙。
值得一说的是,彭芃发现李薇刘嫘秋月孟慧慧四人中,孟慧慧最有厨艺天赋,所以彭芃着重让她学厨艺。
至于李薇刘嫘秋月都会点刺绣,彭芃在空余时间给她们指导,三人对此比较有兴趣,学得认真,也各有进步,即使靠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了。
孟慧慧那个人渣丈夫,在康致远被判买卖良民时,他作为卖方,同样被定罪,彭芃让齐长风帮忙,把他安排在最差的牢房,呆上几年不死也残,省的出来又纠缠慧慧。
…
一个月之后。
齐长风几乎天天来饭馆找彭芃,乐母自然知道,找了个时间,她拉着女儿问怎么回事,彭芃实话实说:“他爱吃我做的菜。”至于学武什么的,就不告诉母亲了。
乐母气得要打不省心的女儿,又舍不得:“这爱吃,天天吃也腻了,你就没点想法?”
“娘,这没有的事,哪有什么想法!”她举手投降:“这样吧,娘,我找到合适的,第一时间绝对先告诉你好不好?”
听到这话,乐母还能说啥,只能等呗。
齐家这边,齐国公夫妇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躲着齐长风来,就是想看看跟孙子走得近的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当然他们知道的信息就是姑娘嫁过人,这点他们不在意,毕竟姑娘也是被骗的。
几次观察下来,他们发现这姑娘人品没问题,尊老爱幼,扶助弱小,对待来惹事的人却丝毫不心慈手软,是他们所喜欢的孙媳人选,将来足以立得住齐府女主人的位子。
就是不知道他与孙子之间究竟有没有暧昧,愁死个人。
两家长辈都在苦恼孩子们的事,偏偏他们夜里一个教一个学,关系纯洁得很。
这天晚上,教学结束,齐长风想要知道现在能不能打过彭芃,于是就提出了两人打一场的建议。
彭芃答应,率先发起攻击,齐长风一一化解,最后进行反击,彭芃内力不够,闪躲不及,居然从半空掉落下来。
齐长风被吓到了,赶紧去接她,两人顺利落地,有惊无险。
齐长风还是第二次抱女孩子,第一次当然是他找东西那个晚上把她挪开,二次都是同一个人,他有点害羞:“乐,乐姐你没事吧?”
彭芃站定,打量了他一会儿:“你这根骨确实不错,一个月时间就可以打败我了,看来,以后不需要我教你了,你已经比我厉害了。”要知道同样的功法,她在老妖婆手上练了好几个月才有现在的效果!现在还被打败了。
齐长风恋恋不舍,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练习:“唉!乐姐,这都多亏了你,不然我也没有进步,这一时要结束了,我还挺舍不得的。”
“早晚罢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时不时切磋切磋,相互看看对方的进步。”
“有道理!对了,乐姐,皇上说他会找机会来饭馆吃饭,也是来考察你的,应该就在这几天了,你记得准备一下。”想起这事,齐长风顺道说了。
彭芃点头答应。
皇上果然在第三天隐姓埋名的低调出现,齐长风跟在他身边,彭芃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谁,不动声色地将他请进包厢。
即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依旧不徐不慢不卑不吭,皇上见到她的态度表示满意,他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女子,但故作高傲的女子也惹人讨厌,她这样子刚刚好。
一旁的齐长风见到皇上对彭芃表示赞赏,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却又不知为何心里有点慌乱,他以为是自己为乐姐紧张缘故,也没有再多想。
这次,皇上吃完饭就走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彭芃不知圣上的心思,也没有过多纠结。
倒是齐长风一路都在问他的想法,惹得皇上给他好几个白眼,斥他:“你太心急了,所谓驭人之术,其中之一就是恩威并重,收买人心,施恩不能太快,否则威严如何树立?况且,一次的观察并不足以代表所有的表现,这点你还得学。”
齐长风只能感叹,当皇帝的人想的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