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少女和小粉球穿梭在大矿区的通道之中,捧着老旧的地图寻找着宝藏的线索。
她们的身后,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背着包,目光淡然步伐闲适的跟在后面。
在最后方,一个蓝色的谜语人若隐若现,隐约还带着些许紫红色。
桑博悄悄拉开距离,看了一眼前方找宝藏的几个人,又看了一眼自己来时走过的路。
跑不跑?
宝藏是假的,但是……
诅咒是真的!
桑博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思索片刻后拔腿就跑。
不跑不是乐子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巷道之中传来,正对着一个防粉尘呼吸面罩面面相觑的星和三月七不由得一惊,快速转头。
某个掉色的深蓝骚男消失不见,只有程澈一脸淡定地站在不远处,脸上没有任何惊奇,听到尖叫也没有产生半点儿反应。
三月七眨巴着一双眼睛,迟疑道:“这声音……”
“耳熟。”星站起身来,拎着呼吸面罩走向程澈,“是桑博没错了。”
“他怎么了?”三月七循着声音来源往一旁的巷道之中看了看,疑惑地目光看向程澈,“桑博跑路你不管吗?”
程澈眼底带着诧异看着三月七,“我又不是幼儿园阿姨我为什么要管?”
“他骗你。”星扬了扬手中的呼吸面罩,“你以前说过你不会被骗,藏宝图里面……”
就是这玩意儿……
“委托是你接的,又不是我。”程澈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从道路两侧废弃的东西之中找了点儿零件拎在手里,“被骗的是你们不是吗?”
星:……
星摸了摸揣着钱的兜,抿唇,“所以程澈知道我会被骗但还是不说?”
“嗯。”三月七点点头,怜悯地看着星,“他看你被骗自己沉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星:……
灰发少女对上三月七的眼睛,声音之中满是不解,“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难道逃脱了哪一次被骗?”
三月七:!!!
“喂喂!美少女才不会被骗!”
“呵……”
吵闹声越来越近,还有一道不疾不徐的沉稳步伐。
登山靴踩在地上没有多大的声音,却在只有机器运行声的大矿区格外清晰。
桑博靠着墙坐着,整个人的姿势诡异至极。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地面,努力研究着上面的灰尘。
他,桑博,腰扭了!
一双脚出现在视线之中,面瘫的男人手指垂在身侧,指尖拨动背包上的小挂件。
咔嚓一声,小挂件猩红的眼睛之中猛地亮起了光芒,照片定格。
程澈蹲下来,目光看着桑博,“你怎么了?”
闻言,桑博有气无力的抬头,“你说呢?”
骚断腰了。
虽然没有断了直接瘫痪,但是现在这扭了腰不能动弹的模样和断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程澈抿唇,将手里拎着的零件放在地面上,又从包里翻出螺丝刀等物。
“你在干什么?”桑博看了一眼程澈,声音之中满是疲惫,“你就不能对你的经纪人和负债人表达一点点关心吗?”
程澈垂眸,声音轻飘飘的,“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关心,是轮椅。”
桑博:……
“你还能现场做个轮椅?”饶是气氛不对,桑博也忍不住发问,“你这叫新手入门?!”
程澈讲一个螺丝拧上去,动作娴熟,“轮椅做不出来,但是做一个有滚轮的板子还是可以的。”
桑博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滚轮,板子。”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似乎……
有点草率。
“背着你回去倒是可以当做负重训练,但是这个负重有点太重了。”程澈在一块木板上面敲敲打打,将五六七八个捡到的小滚轮安装上去,“所以还是推你回去吧。”
桑博不知为何,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请问您有设计图吗?”
“没有。”冷淡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机械滚轮转动的声音。
“那……描述一下您的创意呢?”桑博不肯死心,继续追问。
程澈将一根绳子绑在木板上,拉着木板走了两步,“实物就在这里。”
桑博:……
桑博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隐约浮现一抹难堪。
一张破旧的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木板,下面装着五六七八个卡顿的滚轮,一根绳子绑在木板上,看起来……
桑博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开口,“你这样拉我回去……”
脸都没了啊……
程澈看了一眼桑博,心领神会。
他从背包之中翻出一条床单抖了抖,“放心,这次不收费。”
桑博:……
桑博看着那条黑底白字的床单,陷入沉默之中。
明天贝洛伯格下层区的头条新闻会不会是臭名昭著倒货商突然离世?
“桑博?”三月七快步跟了过来,目光诡异地在桑博身上绕了两圈,疑惑道:“你怎么了?”
“骚断腰了。”程澈应了一声,将床单递给三月七,“铺上面。”
说着,程澈绕到桑博身侧,双手往桑博胳膊下面一捞,“你忍忍。”
“啊?”
桑博疑惑的话音还未脱口,紧随其后就是一声惊天惨叫,“啊————”
“卧槽……”
星猛地往后一跳,目光震惊且惊悚,嘴里不由得吐出一些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脏话。
桑博一脸惊悚的被程澈正面抱在怀里,双臂惊慌的四处舞动。
黑衣男人单脚站着,另一只腿屈膝抵上了桑博的肚子,双手环绕在桑博腰间,猛地用力。
“咔嚓——”
一道令人牙酸的骨骼碰撞声响起,莫名让人想起了冷血无情的杀手拧脖子的场面。
冷血无情,黑衣杀手,拧骨头。
三月七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目光之中满是震惊。
“好了。”
程澈松开手,拎着桑博站在平板车旁边,“铺床单。”
三月七:……
“好……”三月七猛地回神,快速抖开那张床单往平板车上一铺。
床单平整,四周还垂下十厘米的长度,刚刚好没有落在地面之上。
程澈将桑博放上去,思索片刻后将桑博的腿和胳膊摆正,蹲在平板车前掸去桑博肩膀上的灰尘,“哥哥对你好吧,还给你正骨。”
桑博:……
“我真的没有死吗?”桑博生无可恋的躺在平板车上,仰天长叹,“要不你给我盖一个吧。”
“记住,从头到脚都盖上,要骚骚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