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双手赶紧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但是那声音仿若无孔不入一般,疯狂的摧残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与此同时,他那身上那伤口涌现出更多的鲜血。当然,跟之前泡澡比起来,这种痛苦倒也不是不能忍受。所以李枫还算淡定。这一幕落入轩辕破眼里,他轻“咦”了声,有些诧异。在轩辕破看来,这小子在这密集的琴声之中怕是撑不过十息便要被这琴音刺激得七窍流血晕死过去。终究他的内息太弱了,没办法影响到周围那些气息,让其为己所用,形成防护罩抵御那琴音。没想到仅靠他那看似羸弱不堪的身体,便可支撑如此之久。知道双手捂住耳朵也抵御不住那声音,李枫干脆不捂了。他咬着牙抬头,极其郁闷的看着前方那不过离自己三步远,正一脸专心抚琴的少女。明明只有三步,但是他们之间却仿若存在一堵虽无形,却是用锋利的刀剑堆积而成的墙。李枫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可怕至极的锋利。更是痛彻心扉的明白那轩辕破为何会说自己无法靠近他那徒弟三步之内。一旦靠近三步内,琴音便会化作无数利刃。到那时将仿若身处狂风暴雨之中,压根就无从躲避。到时怕是得被切成好几块。但是若不靠近,不阻止她继续弹琴,被此等尖锐至极的琴音摧残,神经早晚得崩。李枫咬了咬牙,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扔了过去。“咔!”
那石头尚未靠近那少女,便被音波气刃切得粉碎。李枫见状,嘴角微抽。看来用石头砸是行不通的。“怎么办?”
李枫心思急转。思来想去,李枫发现想要战胜这可怕的琴音似乎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当下李枫一咬牙,眸子流露出决然。这是你逼我的!他抬头挺胸,整个人气势完全变了。他显得悲壮的看着那少女,颇为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就在众人都以为李枫这是要冲进那刀风剑雨之中的时候,李枫却是看着那少女傲然开口:“你认输吧,否则你会很狼狈的。”
少女置若罔闻。诸葛神元忍不住捂脸,丢人啊。李枫转身。他努力抵御那可怕琴声侵袭的同时,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不远处那口大缸走了过去。就在众人一脸疑惑李枫要做什么的时候,李枫的下一个动作着实严重严重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却见背着他们的李枫竟然颤颤巍巍站上水缸前一椅子,一阵忙活之后,他竟然冲着那口水缸开始呲尿。“呲……”轩辕破的老脸一僵。诸葛神元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仿若见鬼。梁破山嘴里那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内心被一大群草泥马疯狂践踏,整个人都不好了。敢情这小子这是突然间尿急了?虽说人有三急,但是现在是尿尿的时候吗?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你的对手了?而且尿尿是不是应该去茅厕?你怎么可以直接呲那缸里?那口缸以后还要不要了?况且即便你是背对着我们,我们顶多就是听到声音,但是我们依旧很尴尬好不好?正抚琴的少女见状,瞳孔顿时瞪大,内心被一大群羊驼疯狂践踏,无比凌乱。当下琴音顿时涣散,赶紧收回目光,脸颊泛红,暗骂了一句:“无耻。”
赶紧收敛心神,继续抚琴,而且琴音又凌厉了几分。尿完后,李枫继续强忍着那可怕琴声的侵袭,弯腰拿起缸中水面上那瓜瓢,紧紧握着,目中流露出决然,仿若握住自己的性命。瓢中有水,当然大部分是他方才呲出的尿液。李枫下了椅子,咬着牙转身,一步一步朝着那少女靠近。于是,诸葛神元,轩辕破以及梁破山皆明白李枫这是要做什么了,脸上皆变得异常古怪。正抚琴的少女也知道,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深感恶心。下一刻,琴声又凄厉了几分。李枫脑子轰鸣得厉害,脸上惨白,几分昏厥。每往前移动一寸,精神便要被凌迟一次,着实无比痛苦。但是他依旧牢牢抓着那瓢,不断向前挪动,而且瓢中那水竟然一滴都没洒出。随着李枫的愈发靠近,少女愈发急躁,琴音变得有些混乱。李枫终于离那少女三步远。此时他身体颤抖不止,目中流露出浓郁的痛苦。但是偏偏那拿着水瓢的手依旧很稳。下一刻,他目露凶悍看着那少女,猛的咬牙,然后狠狠将手中那瓢朝着那少女砸了出去。少女脸色剧烈一变,琴音急促。刹那间,那瓢被音波气刃斩碎,肉眼可见无数水滴在飞舞,水雾弥漫。轩辕破嘴角一抽,这小子欺人太甚。甚至就连诸葛神元跟粱破山也觉得李枫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用此等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呢?你这样,人家女孩子不得恶心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嘎!”
琴声戛然而止。头上,脸上,身上皆多了不少水滴的少女一脸惨白,身体变得异常僵硬。与此同时胃扭曲得异常厉害,一时间如此的无措,如此的恶心。随着琴声消失,李枫的脑子顿时空明。“就是现在!”
李枫目中一凝,又一个饿虎扑食,狠狠朝着那个少女仆了过去。少女幡然惊醒,着实又羞又怒又恶心,小脸憋得通红,继续抚琴。方才她只想伤人,但是现在她想杀人!杀了这个无耻至极的登徒子!“铮!铮……”急促的琴音响起,就仿若那狂风暴雨,瞬间将李枫笼罩在其中,避无可避。“噗!噗……”李枫浑身上下骤然间爆发出无数道血痕,身体重重落地。落地那一瞬间,他闷吼了一声的手暴涨了几分。“啪!”
那手重重拍在那古琴上。琴声戛然而止!下一刻李枫一把抓着那琴弦猛地一扯。刹那间,李枫五根手指尽数被那琴弦划破,鲜血淋漓。但是那七根琴弦却也已经被他尽数扯断了。少女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滚圆,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仿若雕塑。李枫缩回手,重重喘着粗气。然后他艰难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早就被鲜血染红,变成一个血人。但是他的胸膛却是挺得很直。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他浑身上下被染上一层金色光辉,身影被拉得极长,仿若一个永远都打不倒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