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过呢。于小菜清楚的知道他的脾性,她也知道他为什么在这边找事,江寒就是故意的,故意整她,报复她。沈烟岚也是个爆性子,如果她在不吭声,怕是她真要跟江寒对峙起来了,江寒是个疯子,给商二爷几分薄面是给,真要惹怒了,他是可以什么都不管的。难道真要为了个女人,商江两家大打出手?于小菜到底还是妥协了。她吞掉骨子里的尊严,低下头,缓步来到江寒跟前,牵住他的手,用很小的声音,近乎卑微的声音,求他,“能不能放他走?”
江寒内心扭曲的阴暗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于小菜这副样子,这副高傲的样子,在他面前,却不得不低下头,跟个低等的贱人一样,卑微的乞求他的样子。这两天的不快,一下子变得愉悦了起来。他摸着她的头,像夸奖小狗一样,“那我听你的。”
事情解决了。走出警局的那一刻,于小菜彻底的被绝望与羞耻淹没。沈烟岚不放心于小菜,和商枭一块将她送回了于家,她以为,这样于小菜就算安全了。但她根本想不到,江寒要想于小菜出来,他有一万种法子可以逼她出来。——晚上。洗完澡。沈烟岚终于得空坐在床上,吧自己白天在山里面碰的小伤口给涂一下药了。商枭从外面端着一碗热的甜水进来,放在床头,看到她在处理伤口,就接过药签帮她弄。很细心,小心翼翼的。“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去山上了,还抓那么危险的东西。”
“……”沈烟岚不敢说。她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救人,你信吗?”
商枭丢掉棉签,换了一个新的,擦上碘伏,继续帮她涂。“嗯。”
他头也没抬,“不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去帮你弄来就好。”
商枭什么都为她考虑的很周到。而且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从来不去质疑,哪怕她是骗他的,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信。有时候,沈烟岚也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而他越这样偏袒她,越让沈烟岚觉得亏欠。,她是想着弥补他,到头来,反而欠的债越来越多。沈烟岚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在男人的脸侧,她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失神的说道:“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还不清的。”
商枭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来,那双寒潭般湛黑的黑眸里,深邃,暗沉,让人琢磨不透,此刻却泛着让人心碎的温柔。“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还我任何东西,只要是你,一切便都值得,但,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让着你。”
沈烟岚听着,有片刻的迷茫。她问:“什么事?”
“就是把你从我身边放走。”
“……”沈烟岚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此刻内心的情绪,就像密不透风的心豁然间被人用刀子狠狠给戳了个大口子出来,密密麻麻的灌进她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那些抑制不住的感情疯了一样的往上冒。你知道吗,商枭,我不走。这一世,我是回来爱你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商枭太没有安全感了,就像胡同口里的流浪猫,被抛弃的久了就忘记了有家有主人的感觉,不论她怎么改变,怎么做,他都不会信她这次真的不会再离开他了。沈烟岚压住有些沙哑的声音,她低低的问他:“商枭。”
“嗯。”
“你能吻我吗?”
商枭明显怔愣了一下,沈烟岚又俯下身子,靠近他一些,她闭上快要掉出眼泪的双眸,“吻我。”
……夜色浓重。别墅内灯火昏暗,满室旖旎,空气里到处充斥着令人脸色涨红的暧昧。沈烟岚突然想,突然特别想,给他生一个孩子。她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发丝,在喘息中,紧紧掐住男人健硕的背,轻声说,“商枭,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国色生香夜场。是江寒在陵城的产业。楼上的包厢,屋内灯光昏暗,空气里飘满了呛鼻的烟雾。在正中间的床榻上。有一个莹白的身子,似乎被绑在上面,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虐待的狠了,她躺在哪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遍体鳞伤,触目惊心。于小菜按着地址,来到这里,被人一路带到包厢的门口,她站在原地,鼓足了勇气,才敢推开门进去。结果刚进去,就差点被里面的烟味给呛到,狠狠咳嗽了两声,摸索着旁边的开关,将屋子内的大灯打开。刺眼的灯光照的屋内的人有片刻的不适应,瘫软的身子动了一下,却落入于小菜的眼中。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走错房间了。但不是。角落里,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酒,领口大敞开的妖孽男人,嘴角勾着邪肆的笑让于小菜不得不接受现实。她呼吸逐渐大声了起来,胸腔也剧烈起伏着,双腿如同被灌了铅般,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在床上的女人睁开眼,满眼震惊又绝望的看到她时,于小菜满脑子都是想要逃离这里。她踉跄着倒退了一步,手刚握在门把上,身后就传来江寒阴森可怖的声音:“如果你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明天我就把那个u盘,寄给你的爸妈看。”
于小菜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隐隐泛白,她猛地回头,愤怒而又绝望的怒视着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那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肮脏的一幕的,是吗?”
江寒眉尖一挑,他勾了下唇,将最后一口烟抽尽,随意丢在地上,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