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无奈一笑:“楼二有不知楼,再加上他的身手也并不简单,半路溜去别院,还不是轻而易举?”
“说来说去,就因为我不会功夫呗!”
苏晓撇了撇嘴。不会功夫的人,逃不过眼线,所以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听从安排。“我,我功夫不大好,所以……”元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的功夫连寻谷都比不上,如果是寻谷,带着苏晓回去应该容易。再不然,就得是尘王殿下,或是楼奇出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了。苏晓干笑两声,彻底认命。反正现在是哪儿也去不了了,想必接下来,楼越和吴盼也会来找她,只需要耐心等着,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什么。可是这一等,直到日暮西陲,饭都已经吃了两顿,元月也说已经想法子让不知楼的人带消息回去,还是迟迟没见到楼越和吴盼的人影。就连楼奇,也没有露面。这一家人,到底是想干什么?那吴盼不是还说想看病的么,居然也不来?这边,苏晓顾念着自己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也不好到处乱跑,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另一边,季衍尘却是已经出现在了楼奇房中。楼奇站在一旁,看着季衍尘慢悠悠地喝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所以你明白没有?”
知道楼奇很不耐烦,季衍尘淡淡挑眉:“不知楼在京城有二十一个据点,可对?”
“你!”
楼奇的眼睛瞬时瞪大:“你怎么知道的?”
季衍尘慢吞吞地开口:“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一个都没有。”
楼奇咬牙,越想越火大,一拍桌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大声道:“我说的全是真话,楼家不认识苏家什么人,只有仇,之所以照顾苏晓,那是因为想跟你这个尘王……”“嗯?”
季衍尘不耐蹙眉。几乎是同一瞬间,楼奇立马弹起身来。“真不想要了?”
季衍尘眼底带着阴冷的笑意,“不知楼多年部署,可不容易。”
咕咚!楼奇恨得咬牙。这两口子,一个把药材玩到飞起,动不动就用毒。另外一个仗着势大,摸透老底就以此威胁,总之就是一点亏都吃不得。真阴险!他嘿嘿一笑,转换战术:“诶,其实吧,我是看上了苏……”季衍尘抬眼,楼奇立马住了嘴。得,他得罪不起!“太长申氏,对我楼家有再造大恩,他们的后人,我楼家无论如何也得保住!”
看楼奇一脸认真,季衍尘也严肃起来:“仅此而已?”
“当年之事,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牵扯到我楼家辛密,实在不能说!”
楼奇叹道:“苏晓的个性,你身为她夫君,理应比我更清楚,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算完,可问题是,她自己身上已经负担了你尘王府,她苏家宅,若再加上我一个楼家,这么大点年纪的女子,该如何承担?”
‘你身为她夫君’这句话,算是说到季衍尘心坎上了。他的脸色好看了些,示意楼奇继续。楼奇总算是坐了下来,无奈道:“另则,楼家这头在朝中是个什么处境,你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来,已经树敌颇多,能保住眼前风光已是不易,暂时,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最好。”
季衍尘目光轻闪,忽而拧眉道:“楼越是一路科考上去的,年少有为,短短十余年时光,就光耀了楼家这个早已经没落的门楣,而太长申氏……太长,倒也有个娄家。”
楼与娄,音同字不同,位置也相隔千里,一般人还真没办法联想到一起。“你……”楼奇越发懊恼和烦闷,“我言尽于此,你也就此打住,能不能别刨根问底?”
季衍尘暗笑,不过想想,这些事不让苏晓知道也好。光是他身上的仇怨,就已经让人喘不过气了,再加上苏晓的生母和苏家……若再来一个楼家,只怕苏晓的心思也会越来越重。“可你们把她拘在楼家,迟早会被她自己察觉。”
季衍尘冷眼看楼奇。楼奇苦笑:“这也没办法,苏晓的名声实在不好听,到了今日,我兄长也想看看她,至于之后……她已经往这些事情上面猜了,就让她猜吧,反正个中私密,也没那么容易就猜出来。”
季衍尘冷笑:“那可未必。”
光凭楼奇一贯以来的表现,苏晓就能猜出她自己和楼家之间的关联,如今苏晓身在楼府,不闹点事情出来,能是她的性子?“怎么,她还敢拆家?”
楼奇哼道:“我长嫂说了,苏晓现在这脾气,回到京城铁定吃亏,反正一时半会你们也走不了了,不如趁着在这里,好好教育教育她,也免得她到时候栽跟头。”
季衍尘的眼皮子跳了跳,目光逐渐变得怜悯。不得不说,楼家人都是勇士。且看着吧,不出三日,楼越和吴盼夫妇,就要缴械投降!“你笑什么?”
楼奇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苏晓在我府中,你放一万个心,绝对不会有事,倒是你,眼下如何打算?”
“当初的军令与密函,如今俱已到手,以此翻案,却尚不足够。”
季衍尘暗暗摇头,“那些密函,顶多能证实各地军队确实收到了军令,可要想证明与本王无关,还差点东西。”
楼奇点头:“也是啊,密函和军令,盖的不是你的公章,就是你的私印,甚至还有你的虎符……”没错,连虎符,也已经落到了四皇子季修匀的手中!“差个人证?”
楼奇恍然大悟地摸了摸下巴,“难怪你急着离开邹县,却不急着进京,原来是想半路找个目标?”
季衍尘拿起酒壶,一个人自斟自饮:“只有把京城那几位逼急了,才会派亲信出马。”
“知道了!”
楼奇翻了个白眼,“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呵,你还是做好准备,救你自己吧。”
季衍尘似笑非笑。以救人之名,行软禁之实,苏晓要出招了!也好,这一回,换他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