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不用参与换榜,下次还是第二,管他后面的名次怎么换呢。杨碗既然想让华仕杰上榜,那就上榜呗。华仕杰立刻欣喜若狂:“谢殿下厚爱!”
一旁的荀衡见状不喜,马上道:“殿下,我的也不错,不如看看?”
杨碗笑道:“请!”
荀衡的纸张被拿到大堂中央,朗诵起来。“翠峰环抱,湖水清波。红墙碧瓦,千门万户,绮丽繁华……”“玉盘金簋,贡献珍馐,膳飨上宾,华彩烂漫……”“百业兴盛,仁德布恩,仁王布恩,功勋永垂,万古流芳……”又一篇念完。场间众人纷纷鼓掌。杨碗乐得嘴都合不拢:“好啊!真的好!荀衡不愧是文榜第四的才子,当真是传说中的文思泉涌!”
程硕笑道:“荀衡自然不凡,这篇必入前三名!”
荀衡也是朗声笑道:“全都仰仗殿下之恩罢了。”
杨碗闻言更加开心,甚至还亲自敬了荀衡一杯。远处的武夫们都憋着笑看这一幕。“不是说写这处宫殿?怎的都在拍马屁?”
“嗐,什么换榜大会,倒成了拍马屁大会!”
两篇念完,又有人陆续挑战,都是极尽赞美之词,马屁拍得连天响。那人称铸剑华章的岚沧云看到这一幕不禁苦笑,将自己的纸张翻了过来。袁紫虹也是长叹一声,不愿比试。恰好荀衡看到这一幕,直接道:“袁前辈,怎的不肯交卷?”
这袁紫虹堪堪三十出头,需知女子最为在意年龄,被荀衡一口一个前辈叫的难受,她心头不爽,但碍于杨碗在此,也只能忍下来。“在下才浅,这次就算了。”
荀衡逮到了机会,立刻羞辱到:“看来所谓的银簪点墨,也不过如此嘛!”
袁紫虹面色更僵,不由得看向对面的杨凌。四目相对,杨凌展颜一笑,袁紫虹面色一滞,眼神不由自主飘忽起来。尴尬之际被杨凌这么看着,她心里更加复杂。荀衡等人这时才注意到末座的杨凌,心想差点把这等大事给忘了。“顾公子!你先前说害怕自己写赋之后将我等比下去吗?怎么现在迟迟不语?”
华仕杰也道:“对啊顾公子,郡王殿下可还等着呢,为何不给我等看你的赋?”
听到质问。徐文和有些紧张,袁紫虹也悄悄看着杨凌,略有担忧。杨凌却坦然道:“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我的赋太过美妙,终归是要压轴出场的!”
“什么!”
一听这话,所有人当即怒目而视。太狂了这小子!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杨凌身上,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给这小子撕碎了。且不说程硕这等名士都没作赋,我们的赋更是美妙无比,深受殿下喜爱。你一个没功名没才名的小子,也敢这么口出狂言!徐文和急忙小声道:“顾兄,切不可狂言,免得待会下不来台!”
冷如烟也是面露担忧,顾公子这能行吗?袁紫虹马上劝道:“顾公子,殿下在此,切勿再狂言。”
她对杨凌有好感,也知道杨碗今日要为难他,不想让他遭受这为难。程硕当即骂道:“真是口出狂言!我当年名满天下之时,也处处谨慎,不敢似你这等放肆!”
荀衡愤愤道:“倒要看看你写的是什么,速速念出来!”
杨碗却一脸的兴奋,心想终于是逮到机会了。打了这顾城的脸,就意味着打了太子的脸。岂不痛快?他当即道:“那就念!”
手下人马上上前将杨凌桌案上的纸张取了过来,诵读起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听到这两句,所有人眉头当即皱起。这两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嘶……众人眉头更紧,韵脚上口,气势磅礴,骈体得当啊!只是这三江五湖,蛮荆瓯越又是何地?“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这!这这这!读了一点,一众文士们既是有感于此篇文辞之华丽曼妙,又疑惑于其中的用典和地名。袁紫虹不禁瞪圆了美眸,痴痴地听着。冷如烟更是轻掩红唇,面露惊讶,心想顾公子还有这一手?“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呼……听到这里,所有人不由得长呼一口气,已经是满头大汗!妙!实在是妙啊!赋!这才叫赋!骈文!这才叫骈文!“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一篇念罢。所有人不由得浑身冷汗直流!此篇听完,不觉毛骨悚然,惊为天人!其结构布局之谨慎有序,用典之稀奇古怪,行文之气势恢宏,豪放清丽,让一个个文士们都深深怀疑起自己来!“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铸剑华章岚沧云忽然站了起来,拍手叫绝:“能闻顾公子此篇,实在是三生有幸!”
袁紫虹更是眸光闪烁,看着杨凌的时候已经变了眼神:“妙!实在是妙!顾公子此篇大气磅礴,寓情于景,实在是千古难得的绝妙篇章!”
程硕捧着纸张,身体都在颤抖!他惊叹,他恐惧!他深感于此篇的美妙,但他根本看不懂其中的用典和那些人名地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知道此篇绝对是能够流传千古的名篇,但他自诩文采和见识天下第一,此刻竟然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一些东西!忽听这时,荀衡怒喝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程老所出的题目是写河间郡王府,你写的是什么根本不曾听闻的滕王阁?”
“还有你这些用典,简直胡写八写,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