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鞋厂获得国际奖项，后脚‘金利来’也获奖了！不怪赵念念一脸的惊奇。李红旗也疑惑的‘嗯’了声，不确定道：“国‘家级的贸易协会？”
“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感觉这事儿有点怪，获奖的两家工厂都在平原，为什么不一块儿通知？李红旗思考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问赵念念：“电话还通着吗？”
“挂断了，”赵念念接电话的时候只顾着惊喜了，想着立马通知她，“哦，对方留了电话，还有地址，叫我们拿着工厂证明和县里的介绍去领奖。”
“咱们工厂也可算是有件好事了。让谁去领奖？要不要通知报社？这事得跟县里说一声吧，顺便把介绍信开了。”
“不急，”不同于赵念念的兴奋，这么突然的事让李红旗觉得怪怪的，让她先不急着安排。李红旗给有经验的鞋厂拨电话。直接打到厂长办公室。“喂，家旗吗？”
“是我，怎么了？”
电话那边，一下就认出了她的声音。李红旗问了有关‘国；际奖’的事。“啊？”
她惊讶出声，快速的抬眼看了下赵念念，重复电话那边的话，“领奖需要五万块钱的参与费？”
“是这样，”郝家旗说，“我们厂派过去的人是这么了解的。”
一时间，李红旗抿着下唇欲言又止。国‘家级的贸易组织帮他们参赛，还获了奖，哪有这么好的事？合着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五万块钱才接得住。“怎么了？”
郝家旗听到她呃来呃去的声音，知道这是有话说，放下手里被他颠来复去的钢笔，缓缓一笑，“跟我还有不能说的？说吧。”
“那我就说了，”李红旗嘀咕了一句，“我觉得这个什么中奖大概是被人骗了~”郝家旗的眉头跟着一跳：“怎么说？”
“我们厂，刚刚也接到了中奖的电话通知……”巴拉巴拉，李红旗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他听。打个电话都没来电显示，别说互联网了，人家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人，这边也没办法证实。胡扯个身份行骗，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个诗歌与浪漫并存的时代，绝大部分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看似正规模，在后世烂大街的行骗方式。对方把话说的那么天花乱坠，是掐中了一家企业对荣耀的看重。五万块钱对一家大型企业算不上什么，但能弄来一个国际上的奖项……不上当才怪。“你们把钱汇过去了吗？”
李红旗问。“还没有，”郝家旗的声音中透露这郁闷。没听到她的话时，他没多想，按照流程通知出去，让人报道，提高企业声誉，给工厂增光添彩，办的挺好。但听了李红旗的话，郝家旗也觉得八成是被骗了。事情透着蹊跷，他也相信她。李红旗的直觉和决策，以及对世事的洞察，果决的行事方式，一直是郝家旗敬佩的。听他说钱还没汇出去，李红旗松口气：“没汇出去就好，哪些骗子真够挖空心思的。”
郝家旗苦笑：“钱没汇出去，但报纸上已经大肆报道了，奖拿不回来那不成了虚假报道？”
鞋厂的面子朝哪儿搁？他是一厂之长，考虑的不光是利益得失，更得顾忌面子。这会儿是骑虎难下！李红旗对此不发表评价，摩挲这下巴，“这样，我问一下陈子昂，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国‘家级的贸易协会，打电话的那些人真是骗子，咱们也别便宜他们。”
“……行。”
听完电话全程的赵念念，一脸复杂不可置信：“厂长，那打电话真是骗子啊？那郝厂长他们岂不是……”李红旗扯扯嘴角：“当初咱们在特区的时候也不是没干相同的事。”
“……”赵念念没话说了。当初在特区，她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假扮秘书骗了多少人的眼？李红旗道：“别管真的假的，已经上了报纸，郝家旗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抹了。”
“那就这么被骗也太憋屈了，”赵念念庆幸自家厂长英明，没上这种当。“这样，”李红旗坏笑，勾勾手指把赵念念叫到身边来耳语一番、“这行吗？”
“试试呗。”
赵念念思考这走了。李红旗把门关上，给陈子昂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