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根显示她怀孕了。童桑不敢相信，间隔一小时又测了第二根，还是两道杠。再想到护士刚才说的话，不得不接受现实。心情变得复杂起来。白初晚还没被送走，她本来就不放心。再多一个孩子，情况变得会更加复杂。但既然有了，童桑第一反应绝对是不想打掉的。她有能力一个人抚养，只是一想到孩子出生于一个有缺失的家庭，她又于心不忍。来不及多想，给陆万霖的电话就拨出去了。直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他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打了电话。心头一紧。“怎么不说话？”
陆万霖温和地问。童桑咬着手指，“你……在开会？”
“可以推迟一点开始，你先说。”
童桑咬着唇，挣扎不已。“桑桑，你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他的声音听着很安心，童桑差一点就忍不住说出来了。但矛盾一阵后，她还是暂时把话压了回去。至少，不能通过电话告诉他。她想亲眼看到他的反应。“没什么，你先开会吧。”
“好，我尽快过去。”
童桑挂了电话。怀着复杂又矛盾的心情，一直等着陆万霖出现。然而从中午到天黑，他一直没现身，只是让人送来了午餐和晚餐。童桑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没有一开始那么急躁了。7点半，陆万霖风尘仆仆赶来，一进门就关心地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嗯。”
但没吃多少，整个脑子都在矛盾孩子的事情。陆万霖脱下黑色长风衣挂起，朝她走来。童桑注意到他走路比之前快了很多，也不用完全借助拐杖的力量站直。陆万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腿。“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最近走路没以前吃力了。这两次复建，都在尝试不用拐杖。”
“虽然走路有点困难，但最近一次，我可以不靠拐杖慢慢走二十米。”
“如果顺利的话，不需要半个月，我就能摆脱拐杖。”
“那太好了！”
童桑真心替他高兴。陆万霖也很期待。但现在困扰他的不是腿，而是他频繁的头痛。这两天就要出检查报告了，但愿没有大碍。“对了，你今天打电话想说什么？”
童桑有些迟疑。见快8点了，还是打算等送走白初晚后再说。她避开这个问题，“她上飞机了？”
陆万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千万黑色名表，7：40。“10分钟前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她舍得就这么离开？”
白初晚太难缠，手段又厉害，童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顺利。而且越在意的事情，就越是不放心。“她舍得与否，没区别。”
就算要把她绑上飞机，陆万霖也会这么做。前晚白初晚向他要了五千万，这是他对她最后一笔补偿。从此以后，两人再无瓜葛。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可童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和他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就是不谈怀孕的事。陆万霖了解她的性格，在他面前，她藏不住情绪。尤其现在，一直心神不宁，而且想办法找话题。显然，都和中午那通电话有关系。他牵过她的手，包在掌心，凝视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告诉我。”
童桑的心被他的眼神勾动着，缓缓开腔，“我怀……”